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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五点,遮光窗帘挡了晨曦,卧室里只透进蒙蒙微光。

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温沁祎抱着周廷衍的腰,双脚塞在他小腿中间取暖。

周廷衍一手勾着她肩,一手揽着她背。

温沁祎定的闹钟嗡嗡响起,“要命啊。”她嘟囔了声,闭着眼睛开始摸手机。

左按一下,右摸一下,隐约感觉不对劲,温热,坚硬,不平。

睁眼,周廷衍模糊的俊脸映进眼帘,又睡一起去了。

淡定,淡定,他们什么也没做,就是很单纯地挨一起睡着了,而已。

荒岛上不也睡他身上一次么。

“你在我身上找什么?”周廷衍被摸醒,说话声尽是清早的朦胧,慵懒。

“找手机啊,你没听见闹钟么。”温沁祎刚醒来,说话有些鼻音,还懒懒的。

她撑起身体,罩在周廷衍上方,左右看,“我觉得手机就在你身下。”

温沁祎说话时,是那么淡然,就像寻常夫妻刚刚醒来的一个早晨。

她满床找手机,把身边的男人吵醒。

温暖而平凡。

没有尖叫,没有大喊,没有怀疑谁睡了谁,又是谁居心叵测。

越是这样恬淡,就着室内朦胧的微光,周廷衍越是觉得心跳发紧,不可控地敲打着胸腔。

他甚至希望夜晚能无限拉长,不要这么快结束。

温沁祎去推周廷衍的肩膀,随口叫人:“周周,你往那边点,手机好像就在你枕头下面呢。”

她在他上方,发梢柔柔扫过周廷衍的脸颊,脖颈。

细弱的痒,春风拂柳般温柔。

温沁祎刚摸到手机的边角,后颈倏然一紧,并被向下带。

周廷衍单手握着她颈子,不给商量就将人按了下去。

他仰颈吻来,清早的浅浅胡茬蹭得温沁祎下巴发疼,发痒。

“你又一时兴起——”温沁祎想说话说不出,周廷衍睡醒一觉,唇齿间还是一样清冽,馨香。

闹钟在枕下倒计时,每隔两分钟就开始嗡嗡作响,他吻得急。

像火苗烧燎干燥的柴火,激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闹钟响到自动放弃。

终于,温沁祎喘着不稳的气息,抓着周廷衍肩膀坐起身。

心脏的“咚咚咚”,让人说话都颤音,“周廷衍,这算我们的一场艳遇么?”

“不算。”周廷衍躺在下面,双眸暗深而迷蒙,“我从不玩艳遇,不玩感情,也不玩女人。”

这个时候,刘黛怡打来电话。

温沁祎深呼吸几次,清了清嗓子,“刘老师。”

“醒了啊小温,我怕你们年轻人贪睡,再误了机。”

温沁祎跪在床上,看着躺在一旁的周廷衍,刘黛怡说“你们”,莫名就有种被识破的心虚。

“放心吧刘老师,二十分钟后,准时出门。”

温沁祎挂了电话就往浴室怕跑,丢给周廷衍一句,“都怪你,化妆都要来不及了。”

“好,怪我,怪我。”周廷衍从床上起身,身上又有些隐隐作痛。

头,四肢,五脏六腑,还有那,哪哪都不舒服。

就像两种力量在身体里猛烈相冲。

一种力量说:我想要,想要她。另一种说:你不能,否则就叫你疼得粉身碎骨。

“我开车送你们去机场。”周廷衍长腿一垂,下了床。

“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昨晚睡在我这吗?而且,你外公给我们安排车了。”

说完话,温沁祎关上了浴室门。

再出来时,她换了一件挂脖款连衣裙,豆沙粉色,露出雪白漂亮的肩膀。

像一朵港岛十月里盛开的花。

长长黑发没做特殊打理,柔顺的直,黑亮黑亮地散了满背,在那抹纤腰后摇曳。

妆应该也化了,很淡。

轻点桃花粉的淡雅,醉人。

周廷衍提前把温沁祎的行李箱提到门口,手机也帮她拿了。

温沁祎刚接过来,周廷衍又轻轻握住她脖颈,迅速低头在人唇畔覆上一吻。

他说了句她没听懂的话,“再等等我,琬琬。”

刘黛怡的敲门声应时响起,“小温,好了吗?得出发了。”

“好了,刘老师,这就出去。”

温沁祎看着周廷衍,抬手摸了下他的侧脸,推门,关门,离开。

她上车给林惜凝发微信:惜凝,周廷衍在高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惜凝:高傲学霸,冷酷校草,不早恋,不理女生,好像女生有毒似的。

-

一周后,临近十月底的盛北又凉了些。

路边的银杏叶子微微泛了黄,枫叶发了粉,秋天开始染上颜色。

盛北机场,一架从港岛飞回的私人机落地,身着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已经提前等候。

随着机舱大敞,舷梯展开落地,周廷衍英俊挺拔的身姿显现。

他身穿白衬衫,黑西裤,披一件得体挺括的浓咖色风衣。

盛北湛蓝的高空下,男人从舷梯一步步走下,周身散着高门大户出来的持稳矜贵。

有女性工作人员低着头,偷瞄周廷衍一眼,耳根立刻泛起红粉。

这时,一身黑西装的付野迎过来,“老板,车在那边。”

周廷衍微微点头,同时也对机场的工作人员颔首致谢。

虽然周廷衍一句话也没说,风却吹来他身上浅淡的香气,那个偷瞄他的人,耳根更红了。

回公司的路上,周廷衍靠在后排白色真皮座椅里,手中不停拨动平板屏幕。

付野点开音乐,舒缓的曲子萦绕而来。

“换古筝曲儿,”周廷衍不抬头地说,“《山鬼》,单曲循环。”

付野不解,老板什么时候迷上古筝了,去港岛之前,他可从来不听,提都没提过。

心里嘀咕,手却很快。

如歌如泣的古筝曲儿弹奏出来,丝丝扯人心弦,牵人愁肠。

月光下,温沁祎说她父母都不在身边了,还剩一个小叔。

周廷衍很清晰地记得她说这话时,声音有多轻,仿若再重一点,都要震碎她摇摇滴血的心。

处理完工作,周廷衍落了车窗,点了支雪茄。

少顷,烟雾在男人唇间传出甜木香气。

“付野,”周廷衍在后面问:“你有没有令你想起或者看到,就产生强烈生理不适的事或物?”

付野想都不用想,立刻回答老板:

“有,蛇,我一看到蛇就感觉浑身冒寒气,腿脚发麻,骨节好像都疼。”

周廷衍实在没想到,人高马大的付野会怕蛇。

男人修长润白的手指夹着粗粗的茄身,慢条斯理地吸。

蛇骨串就在薄雾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身边人,付野见它见得最多。

而且。周廷衍的微信头像是蛇图腾,乍看一眼,是条很悍戾,很有威严的蛇王。

周廷衍又想起,偶尔外出碰到爬宠,他拎起蛇就往手臂上一放,蛇身在皮肤上爬行,弯绕。

冰冰凉凉的安静,舒服死了。

这些都是当着付野的面,他如何做到面不改色?

周廷衍又发声问付野,“这么说,你跟在我身边,很难受。”

“开始时确实很难受,”付野说,“但是现在好了。”

薄薄白雾里,周廷衍的英俊眉眼一掀,“怎么好的?”

老板话语里明显多了几分兴致。

付野在前面答:“冲击疗法,我后来干脆养了一条蛇。”

“这个疗法大概意思是,直接使自己处于恐惧和排斥的事物中,越难受越要接触,最后达到物极必反,彻底摆脱的功效。”

“其实,这是一种心理治疗。”付野又补了一句。

后面,周廷衍点了点头,缓缓道:“哪天把你的蛇带来,我玩玩儿。”

“送您都行。”付野问,“老板,您是受什么事物影响么?具体反应什么样?”

“不方便说。”周廷衍鲜有耐心地答。

心情好像开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