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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被绝望充满的时候,挽月仿佛听到了有枪声,也仿佛看见了有人破门而入。

瞧见那人的刹那,她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她心中的盼望生出的幻觉。

“贺宗明……”

贺宗明举着枪一脚踹开房门,一瞧见房间里面的情形,人直接疯了。

抬手便是一枪,正中压在挽月身上正要脱裤子的那男人眉心。

紧跟着又是两枪,解决了压着挽月双腿不许她动的两个男人。

其他人纷纷警觉,也想拿起武器反击,但他们之前注意力都在挽月身上,枪没在手中,掏枪开保险的速度远不及举枪杀进来的贺宗明。

枪声一片中,贺宗明一枪一个,以一敌六,转眼打倒一片。

跟贺宗明一起来的人听到枪声也想冲进来,贺宗明怒吼:

“都给我站外面,谁都不许进来!”

挽月倒在里屋的床上,外衣已经被扯烂了,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雪白的肌肤全在外面露着。

贺宗明快步走过去,脱下外衫罩在她身上,挽月一直在拼命反抗,贺宗明又来的及时,因此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只有一个挽月,那些男人的衣服都还好好穿在身上。

可即使是这样,挽月的身上也留下了好几个掐痕,白生生的腿在外面露着,腿上脚腕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痕,一张脸更是肿的不成人样,被打的青紫一片,血迹横流。

贺宗明颤抖着手解开绑她手的绳子,把她抱到怀中,挽月一靠近他就剧烈地颤抖起来,接着双臂立刻环住他脖子,抱得紧紧的,勒得他都有些疼了。

贺宗明的心脏也在刀绞似的疼,他轻声说:

“不怕了挽月,我来了,我来救你了,我带你回家。”

挽月没说话,脸埋在贺宗明身上,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眼睛,很快就打湿了他的前襟。

贺宗明心中恨得厉害,抱着挽月出门前,抬手又是几枪,把房间里已经倒下的男人挨个打了个对穿!

抱着挽月出去后,他第一时间冷声下令:“都给我转过身去,管好你们的眼睛!”

下属也大多猜测到了怎么回事,一个个立刻背过头,十分老实!

贺宗明来时,听说女儿跟老婆出事,直接是带人杀进来的。

此时满院子都是尸体,呼吸间全是血腥味儿。

他抱着挽月,想把颤抖不已的挽月放回车中,挽月却紧紧地抓着他,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别走……别走……”她小声哀求着:“我怕。”

贺宗明的眼睛当时就红了:“好,我不走,我哪都不走了。”

又问挽月:“我们的女儿呢?逢春在哪?”

在问出这话时,贺宗明想到刚刚看见的场景,心中对逢春的下场已经有了预设,只是他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挽月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贺宗明问她的话,她也没听清,她只是抱着他,一味地往他怀中缩,在他怀里哭。

贺宗明看她不说话,心中狠狠一沉,眼神唰地充血,再出声时,语气里的杀气听得人胆寒:“把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给我杀了,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按同伙处置,一个活口不留!”

他从来没下过这样狠辣的命令,由此见今天真是怒了。

这时一个粗布衣服的女人跑出来,踉跄着跪在他身前:

“司令请别,这院子里就这一家做恶毒的生意,其他的都是吃不饱饭的可怜人,你就饶了他们吧。”

这人是在挽月进去人牙子的房间,却久久没有出来,意识到不对劲,跑上街给人报信,正好撞见贺宗明的苏清漪。

贺宗明听她敢阻拦,眼神当即就是一寒,抬腿便要踹开,旁边有人说:

“司令息怒,刚刚就是这位大婶及时给我们报信,我们才找到了太太。”

贺宗明闻言这才压抑下怒火,看都没看跪在身前的女人一眼,冷声说:

“对这间院子里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苏清漪看他真动了把所有人灭口的杀心,立刻不敢隐瞒,把所有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了。

这里头真正坏的只有人牙子一家,其他的都是实实在在可怜人。

贺宗明听了一半就没耐心:“我对别人什么样没兴趣,我只是要问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儿在哪。”

苏清漪便领着贺宗明的手下找到了地窖,可是地窖里竟然空无一人。

那个领头男人在命令手下去侮辱挽月的时候,竟然带着那些被绑来的女孩转移了!

苏清漪看着空下来的地窖也傻眼了,正不知该如何面对贺宗明怒火的时候,远处忽然又有叫喊声,跟手电筒的光。

这回终于是逢春带着安全总署的大部队,满脸焦急的跑了回来。

贺宗明一见女儿无事,紧绷的杀意终于从身上散去。

立时不再多言,抱着挽月就上车,要离开这个肮脏的鬼地方。

逢春也想跟上,却被贺宗明叫人拦住,逢春焦急地问旁边的人:

“我妈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去见她?”

那些人也见到了挽月被贺宗明抱出来时的情形,心中对挽月有猜测,但却不敢多言。

一个个被问的时候都很沉默。

逢春只打听到妈妈受了伤,就伤心的哭了起来,悔恨的肠子都青了。

是她不好,她不该轻信别人,差点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妈妈。

大小姐一哭,贺宗明的手下纷纷胆寒,跟逢春一辆车的人想方设法的哄着她安慰她。

终于到了苏家,贺宗明抱着挽月,第一个下车。

被他命人叫来的大夫也早在一边等着了。

给挽月一番检查后,得出结论,全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

就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需要家人好好陪伴安慰。

老大夫开完药后,贺宗明哄着挽月,给她换了身衣服,又给她上了药。

在此过程中挽月始终一言不发,瑟瑟发抖,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像个奄奄一息的小动物似的看着他。

贺宗明早见惯了她刁钻野蛮的样子,哪里见过她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

把挽月整个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身子,他的声音也满是嘶哑,发着颤:

“是我的错,挽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闹别扭,不该不留人保护你,是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