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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你走?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桂琴从她自己的世界里走出,震惊地看向挽月。

挽月抿着嘴唇,露出委屈的神色:“不是我有这种念头,是贺宗明,他亲口对我说,他后悔认识我,不再要我了……”

桂琴无法相信:“怎么可能,贺宗明不会是这样的人,是不是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码头的事,你有跟他好好解释吗?你救那个男人,不是因为想跟他走,就只是不想他受你牵连的愧疚,你有没有仔细跟他说?”

挽月低着头,小脸上全是难过,眼睛里却是罕见的坚韧。

“我想说,可是他说什么狼来了的故事,然后就说后悔认识我,生完孩子就把我赶走……”

挽月走到桂琴身边,可怜兮兮地握住桂琴的手,声音软软哀求:

“桂琴姐姐,他肯定是生我的气,再也不想跟我和好了,就算勉强和好,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我好,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挽月喜欢阿立,是因为阿立切切实实对她好,她忘不掉阿立对她的好。

后来移情贺宗明,是因为贺宗明也曾温柔缱绻对她好,她沉沦于他的好。

从头至尾,她要的从来就不是特定的某个人。这个一生都没被好好善待过的女孩子,她追求的,不过是这世上能有一个人,坚定不移的,对她好一点。

先前她觉得贺宗明能做到,所以放弃了离开他的念头。

现在她觉得他做不到了,所以也放弃了跟他重修旧好的念头。

桂琴一听狼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贺宗明哪里是不要挽月,他只是被她骗怕了。

“你之前几次那样对他,他现在不敢接受你的示好也很正常,孩子都有了,何必为了这点小别扭就轻言放弃?不然我再给你制造些机会,你再去与他接触试试呢?”

桂琴说的不无道理,可挽月在思索以后,还是犹豫着摇头。

“算了……桂琴姐姐,你不知道,他讲的话有多难听,有多伤人。”

毕竟是别人的事,桂琴也不好过度插手,但她就是觉得,挽月要真是刚对贺宗明动心就立刻对他死心,还是怪可惜的。

瞧瞧模样低落,半死不活,明明就还惦记着贺宗明,却非要证明什么似的,开始为了自己被抛弃以后的生活重新打算的挽月,桂琴目光掠过报纸旁边放着的平时给两人看着消遣的故事杂志,脑中忽的有了一个特别好的主意。

用过午饭后,下午,她没再陪挽月待在家中,而是用买东西的名义出了门。

经过前阵子的动乱,羊城的大街又萧条了不少,许多经商的店铺因为惨遭劫掠,如今都玻璃破碎,房门歪倒,内里堆满残砖断瓦,至今没有恢复营业。

桂琴的目的也不是它们,她目不斜视地路过,最后脚步停在了一家新办的杂志社,推开门,精准的在里面看到张熟悉的面孔,她微微一笑。

……

周家,一个帽子遮住大半张脸,乍看十分不起眼的青年男子推着泔水车在管事的带领下进了后院。

男子帽檐下的眼睛四处打量着:“这就是周副官的住处吗,看着真贵气啊。”

管事听见他没见过世面的话,轻蔑地笑道:“那是自然,周家的房子,你们这些平民百姓一辈子都住不起,能进来一次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福气。”

男子点头哈腰地陪着笑:“那是自然。”

又不经意似的问:“周副官和太太就是住最大的那栋洋楼里吗?”

管事道:“怎么可能?最大的房子哪轮得到他,那是我们家团长住的地方,看见没,旁边那栋独立小洋楼,才是他的地方。”

男子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眼底掠过一道冷光,声音也沉了下来。

“原来是这啊,我知道了。”

管家听出他声音的变化,皱眉看过去:“你……”

话还没说完,男子已经一改之前卑躬屈膝的模样,利落的一个手刀直接将这管事的打晕。

他把泔水车放到一边,拖着管事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换了两人的衣服。

周九河的房子,十二个守卫分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无死角地站着岗。

负责看大门的两个守卫对远处过来的男人低声问好:“李管事。”

李管事掌管着周家所有佣人,里外大小事宜都得过他的眼,是个不可多得的厉害人物,就算是周九河的人,对他也得给几分薄面。

只是这个人是周团长一手扶持起来的,也只对周团长一个人低眉,对周九河这边的人一向不怎么搭理。

今天也是一样,只淡淡地点了个头,就抬腿走了过去,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守卫们对于他的冷淡已经习以为常,心中只觉得这管事新买的帽子不错。

没人注意到,被他们视为管事的男人,在走到洋楼后身的一扇小窗户时,忽然用手把窗户推开,单臂撑墙,飞快地翻了进去。

他选的房间恰好是后厨,平时周九河自己不开火,都是跟周家的人用一个大厨房,因此这里没有任何人,方便了他后续的行动。

男子很快就从房间离开,潜入了洋楼的客厅,只是刚潜行到拐角,眼前就忽然多出个人。

男子一惊,飞快地从怀中拿出手枪,对准面前的女人。

挽月手中的水杯啪地落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不明外来者,满脸惊恐无措。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挽月满脸惧怕。

“你,你不要伤害我。”

男子则是在意识到她只是个弱女子,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后,放肆地眯起眼睛,认真审视起她来。

“你不是周九河的老婆。”他笃定地说完这句,又继续道:“不过还是很眼熟,我一定见过你……”

挽月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好人了,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也不敢开口呼救,只能心惊肉跳地在原地僵站着,心中充满无助。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挽月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脑中疯狂思索该如何脱身,可却又怎么都想不出个好主意来。

在黑黝黝的枪口面前,再多的小聪明也都是枉然。

终于,男子眼前一亮,彻底想起了她的身份。

“我记起来了,你是贺宗明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