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烟尘散尽,清纯女子靠坐在树身上缓缓咳出几口深色血液,抬头望着不远处笼罩在赤色煞气中的狰狞虎影。
清纯可爱的面孔瞬间皱成一团,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怨毒之色。
这汉子到底是人是妖?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若不是她被砸飞的一刹那恢复了真身,恐怕现在受到的伤就不仅仅是只吐几口血这么简单了。
“你这汉子好不讲理!奴家待你一片真心,你却行此背刺之事!”
“实在是...”
清纯女子面容狰狞,红唇轻启,雪白的口腔足够吞下一个成年男子。
一条分叉的蛇信子不停乱舞,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也出现了一层细细的鳞片。
“欺人太甚!”
她仰头怒吼,无数的粉色妖雾从她的口腔之中喷涌而出,将其整个人全部笼罩其中。
不过隐约之间似乎还能看清一道人影在雾中变化。
“欺人太甚?你也配?”
卫渊横起大戟,甩了甩头发,眼神之中充满杀气,一头赤色猛虎乖巧地蹲坐在他的肩膀之上。
“本大人今日便教教你这做人之道!”
他双腿微微弯曲,鼻孔穿着粗气,赤色煞气炙热无比,宛如江河一般从身体各处喷涌而出。
整个人连带着手中的兵刃都被煞气包裹其中,宛如九天之上的浴血魔神一般,甚至比妖还像妖!
不得不说,修成了第二道煞轮之后,体内储存的煞气也跟着翻了一倍多。
打架的时候再也不需要畏手畏脚了,就算放手一战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轰!
卫渊长啸一声,如同凶兽一般飞身而起。
方圆十米的土地瞬间塌陷,龟裂,风雪齐舞,破碎的石砖眨眼间便化为粉尘。
妖吃人饮血想要补全人性,人杀妖取丹想要登临天路。
所以,人和妖之间注定是敌人,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兵家修士保家卫境,斩妖除魔。
若想保持念头通达,对妖魔便唯有“打”和“杀”二字。
赤色煞气汹涌澎湃,带着一往无前之势。
卫渊手中大戟宛如一条狰狞凶狠的恶龙,狠狠插进了粉色妖雾之中。
咚!
一条布满鳞片的粗壮手臂在大戟即将砸下的那一刻突然伸出粉雾,硬生生地将这一戟接下。
大地猛地一颤,就连槐树也跟着摇晃起来,无数的树叶缓缓落下。
气劲乱舞,卷起了地面上的所有东西,碎石、冰雪、落叶。
然后,以两者为中心,一股透明波浪猛地扩散起来,劲风席卷八方。
几息之后,风浪平静。
两道身影同时双脚犁地,倒退而出,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沿途又撞碎了大宅中的诸多事物,蛇妖打翻了数桌大席,而卫渊却再次原路返回,撞入燃烧的厢房。
直至将整个厢房撞塌这才勉强停下。
“爽!够劲!”
卫渊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和脸上的黑灰。
又揉了揉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虎口,望向蛇妖的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忌惮之色。
自己已经修出了两枚煞轮,算是正式达到了兵家的二境。
可对拼之后却仍然觉得自己的实力似乎占了下风!
虽然他对蛇妖的真实境界早有准备,但心中却还是有些不爽。
难不成单枪匹马的兵家真的就要输遍同境界无敌手吗?
或许,我对自己的要求实在是有些太高了!
卫渊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兵修本就与其他修者不同,与同境界妖魔拼杀,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强了!
换做别人,若是没有天生神力的加持,指不定会被蛇妖蹂躏成什么样子。
对面,
被大戟砸的神魂颠倒的美貌蛇妖此时也眼冒金星地吐着信子,不停颤抖着缓缓直立起身体。
它的下半部分已然妖化,而上半部分则与常人差不太多,只是多了一些白色的蛇鳞。
一番交锋,本是想以妖魔纯粹的肉身之力镇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兵修,将其收为裙下之臣。
采补完成之后,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将其炼成一具强悍的人尸!
却不曾想,这兵修的力气如此巨大,竟然与她一只蛇妖不相上下。
再加上赤色煞气守护肉身,那煞气锋利异常,虎魔护身,无法用常理揣摩。
整个人仿佛是一只缩进龟壳的乌龟,让妖没办法下嘴。
刚才的交手,白蛇妖自己没占到丝毫的便宜不说,体内反倒还被送进来不少的赤色煞气。
感受着体内乱窜的炽热煞气和妖脉钻心的剧痛,白蛇妖的心头不禁一颤。
今日定是碰到了什么硬茬子,若是只靠自己恐怕根本无法拿下这名兵修!
白蛇妖面沉如水,缓缓抬起头,怨毒地望向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的眼睛也刚好扫视过来,神色之中满是对蛇妖的忌惮。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
寒冷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了起来,一息过后,两人同时开口喊道。
“姐姐,救我!”
“张彪、张豹何在!”
“哼!哪里来的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欺负奴家的妹妹!”
听着后院传来的妖艳声音,白蛇妖忍不住朝卫渊抛了个媚眼。
“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哦!”
“来你娘个头!”卫渊嫌弃地吐了口唾沫。
嗖!
一道乌黑粗壮的蛇尾迅速朝着卫渊横扫过来。
声音极小,模样隐蔽,在这昏暗的院中几乎看不清楚。
蛇尾宛如一柄利剑,沿途中挡在前面的任何东西都会被劈成两半。
就连僵尸喜婆也不例外。
随着离卫渊越来越近,蛇尾之上的蛇鳞纷纷立起,将最锋利的一面露在外侧。
冲天的杀伐之气牢牢锁定在卫渊的身上。
肩膀上虎魔不停地往后望去,似乎有些躁动。
感受到异常的卫渊不禁汗毛竖起,身后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好!”
心脏猛地一缩,
电光火石之间,他整个人如同一柄射出的箭矢,狼狈地向前翻滚了数米之远。
这才躲过了一次阴暗的刺杀。
就连兵器都没来的及拿!
“玩不起是吧?”
“搞偷袭是吧?”
暴虐凶残的情绪充斥着卫渊的整个大脑。
他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身上的“铁浮屠”也被打的七零八落,只剩下薄薄一层的内甲。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妖宅门口传来,他怒极反笑,嗤笑一声。
赤色煞气喷涌而出,卷起落在不远处的兵刃。
“犯贱发骚都没用了,无论如何,今日这蛇羹卫某人都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