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苦笑着解释:“长官,旅店行业比较乱,什么人都有。我学飞镖,只是为了自保,没有别的意思。”
“你说4月4日晚上去看戏了,谁能证明。”
“长官,我真的去看戏了,我的伙计和房嫂都可以作证。”
“但他们只能证明你离开旅店,并不能证明你在戏院里。而且,戏院离珠宝店很近,你有作案的时间。”
“长官,我真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
中午,情报组对周掌柜的审讯依然没有进展。
博华和苏玉慧来到距离党务调查处不远的一家路边摊位用餐。
摊位老板热情的迎上来。
“两位吃点什么?”
“两碗馄饨,一碗米线,四个肉包子。”
这时,街上走来三个灾民。
他们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堪,显得非常落魄。
小姑娘紧紧地依偎在母亲身旁,眼神渴望的望着小吃摊。
少年强打着精神,向路过的人打着招呼,似乎在索要食物。
他们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
三人来到馄饨摊位前,低声下气地乞讨:“老板,行行好,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我们已经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实在是太饿了。”
摊位老板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玉慧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轻声对博华说:“博华,这些灾民太可怜了,我想给他们一些食物。”
博华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多买一些。”
苏玉慧微笑着说:“好。”
博华对老板说:“给他们拿几个包子吧。”
老板连忙点头,拿出几个包子递给了几名灾民。
三人接过包子,面色惊喜,急忙感激地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谢谢恩公!”
博华看着他们,心中感慨万千:“你叫什么,从哪里来?”
少年感激地看着博华,回答道:“恩公,我叫石头,从川省来。”
“那边灾情怎么样了?”
“很严重,树皮草根早就吃光了,隔壁村子为了抢挖观音土,死了好多人。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博华点点头,接着问:“你们住在哪里?”
“我们之前住在永泰旅馆附近。最近那边戒严了,我们才跑到这边,已经很久没要到吃的了。”
博华听到住在永泰旅馆附近,心中一动,立刻问道:“4月4日晚上,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带着黑帽子围着围巾的人进出旅店?”
石头点点头,说:“看到过,那位先生还给了我一些零钱。”
“他在旅店停留了多长时间?”
“没一会儿就走了。”
“还看到过什么异常吗?”
石头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我还看到旅店周掌柜,带着帽子,在那位先生离开后立刻进入旅店,没一会儿,也离开了。”
博华听了,心里一动,有了推断。
博华递给石头几张法币:“石头,这个消息对我很有用。你先在附近活动,不要跑太远。”
“谢谢恩公,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博华匆匆吃完午餐,和苏玉慧返回党务调查处。
情报二组办公室,博华对陈正明说:“组长,周掌柜很可能就是杀害房间女住客的人。”
“有什么线索吗?”
“我刚才吃饭的时候遇到几个灾民,他们看到4月4日晚上周掌柜在郑主任离开旅店后,回去过一次,没多久又离开了。”
陈正明说:“周掌柜并没有交代他回过旅店,这很可疑!而且周掌柜平时并不喜欢看戏,那天晚上偏偏去看戏了,怎么想都有些刻意。”
“是的,4月4日,外地进城的客人很多,旅店很忙。”
“可他为什么要杀那个寡妇呢?”
博华说:“刚才在警局我看过尸检报告,法医根据切口深度和特征判断凶器是手术刀具。”
他接着分析道:“凶手刻意使用手术刀具作为凶器将那个寡妇杀害,明显想要嫁祸给外科郑主任。”
陈正明说:“郑主任如果出事,那么得益者将是厉主任,这很可能是日谍为竞争副院长职位而设计的阴谋。”
“是的,那个女人很可能是被日谍利用,用来陷害郑主任的。”
陈正明眼前一亮:“你分析的很好,这么说,周掌柜很可能是一名日谍!之前传言的周掌柜和闵燕芬的关系,应该是他们间谍活动的需要。”
博华点点头:“组长英明!”
4月8日,下午。
“混蛋,南瓜和玉米根本就不值钱,为什么不采购大米!”
码头上,一艘大型货轮正在卸货,大胡子商人迈克正怒气冲冲地训斥着手下众亲信。
“boss,我们将茶叶和丝绸卖到南洋后,本想按您的吩咐采购大米,可找了好几个地区,一批大米也买不到。”
“怎么回事?那边也受灾了?”
“是因为有人先我们一步全收走了。”
“那你们也不能买这么多南瓜和玉米啊!这不值钱!”说着,迈克气呼呼地指着一个竹筐里的南瓜:“瞧瞧,成熟度这么高的南瓜,特别容易坏,你让我怎么保存!怎么卖!”
“boss,我们想着华国缺粮,南瓜和玉米一定能大卖。”
迈克愤怒地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附近的省份不太缺粮,南瓜玉米只是作为辅食或者偶尔食用的杂粮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
“boss,我们可以通过铁路运往他们缺粮的那些省份。”
“铁路?你们知道把这些东西运到华国内陆有多难吗?”
迈克继续骂骂咧咧地说着:“前几天约翰留下一整套工业设备还没卖掉,你们真会给我找活?到底谁是boss?”
一众手下低头木讷着不敢多言。
与此同时,兰乐街。
李雨薇从黄包车上轻盈地跃下,俏皮的双马尾,随着动作摇曳。
她穿着裁剪合身的天青色短衫,下搭黑色百褶裙,凸显出一双被精致长袜包裹的美腿,那色彩如同冬日初雪般洁白无瑕。
随手付了车钱,李雨薇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香怡茶社。
“小姐您好,看报吗?只要两个铜板。”一名报童上前推销。
“你好,给我一份。”李雨薇微笑着点头,从包里摸出两枚铜元。
茶社二楼雅间里,陈玉琳正看着博华捣鼓手里的一具木制手压井。
“泵体、活塞、手柄和管道看起来很精致,实际测试过了吗?”博华把玩着手压井,兴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