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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苗阳州和苗振却是睡不着。

两人都紧张不已,甲胄都没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待着。

突然营地外传来了如雷般的喊杀声,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黑压压的人马数量众多,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营地吞噬。

营地的巡逻士卒最先听到动静。

他们瞬间惊慌失措,有人大声呼喊:“敌袭!敌袭!”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有的士卒甚至吓得呆立在原地,好半晌才缓过来,随即拼命的往军营深处跑。

负责守卫的士兵们匆忙拿起武器,试图组织防御,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慌乱,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一些人匆忙奔走,试图通知其他营帐的同伴,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刘佑算是先反应过来一批人。

他身披甲胄,手中长矛指着慌乱的手下,怒吼着:“都慌什么慌,全都给我冷静下来,平日里训练的都忘了吗?!!”

随着他的嘶吼,他身边的士卒们因为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冷静下来。

看着士卒们开始有序的整理队伍,他则快速带着人冲到了前面。

而这时心腹也正好将他的爱马牵了过来,他翻身而上,手中长矛指地,低喝道:“都给我上!冲!”

他手中的长矛挥舞,为一群人指明了方向。

这会儿苗阳州和苗振也赶紧带着人加入战斗,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对于突然出现的夜袭,他们有些许的无措,他们不知道这算不算席琒口中的时机。

顺着人流,他们逐渐到了战斗的前线,他们隔着人群看到了刘佑,刘佑也看到了他们。

他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一边手中挥舞着长矛,炸起一片片血花的同时,他也来到了苗阳州与苗振身边。

“呦,好久不见啊!”

苗阳州眼睛瞪大,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当时说要带他去见席琒的人是谁!

当时他就觉得他的声音耳熟,但那会儿他的心思在别的地方,就没多想。

后面与席琒讨论事情,这人也一直没出声,他便也忽略了这人。

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刘佑!

“小心!”

刘佑低声提醒一句,长矛挥舞过来,直接洞穿了一人的胸膛。

苗阳州紧紧握着剑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也顾不上想那些了,专心致志对付起这些敌军。

苗振则一边砍杀着敌军,一边观察着局势,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焦虑。

双方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敌军的攻势异常猛烈,他们的士兵如恶狼一般扑向营地,刀枪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苗阳州只觉得眼前的敌人一个接着一个,怎么也杀不完。

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但仍然机械地挥舞着大刀。

苗振的身上也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奋力抵抗着。

刘佑那边却是有些诡异,他身边的士兵每一个都是安然无恙的样子。

他自己更是像一尊战神般屹立不倒,还时不时大声鼓舞着士气:“兄弟们,撑住!为了王爷!”

苗阳州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他那边,结果就看到,他转身似不小心似的将一名士卒扫落到了马下。

而那士卒却不是敌军的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刘佑转过了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苗阳州猛的抖了一下,有血液喷溅到了脸上。

“哥!你干嘛呢!”

苗振愤怒又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苗阳州有些后怕的深吸一口气,他竟然又在战场上失神了。

他靠近了些许苗振,有些不确定的道:“刘佑好像有问题……”

苗振闻言一边对付着前仆后继的敌军,一边观察起刘佑。

很快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刘佑的部队像是被分裂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鲁王的人,死死对付着敌军,而另一部分却是成了敌军的人,时不时捅同伴一刀,转而又装模做样的与敌军打两下。

而刘佑就是那个带头捅刀子的人。

苗振与苗阳州对视一眼,开始有意识的朝着那边移动过去。

——

随着敌军不顾死活的扑上来,周惕守这边的士气都是弱了下来,士兵们的脸上开始露出恐惧的神情。

就在这时,刘佑却是调转马头,面向了苗阳州和苗振。

他哈哈笑了一声,大吼一声:“时机到了!”

苗阳州和苗振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这一丝错愕就被决然所替代。

苗阳州大喊一声:“兄弟们!于詹大人是被周惕守害死的!他心狠手辣,还要除了我们,现在就是我们逃离的机会!”

苗振也跟着喊道:“愿意跟我们走的,一起反了!”

他们的话语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不少于詹的旧部听闻,纷纷响应。

而原本就有不少人与他们通了气,如今虽然错愕着离谱的发展,但一想到那名单的事,咬咬牙也跟了。

一时间,原本就混乱的局势更加难以控制。

刘佑这边倒是很顺利,知趣或忠心的心腹当即做了决定,毅然决然的跟了上去。

而他们的手下不少也跟了上去。

还有些离得远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一看这么多同伴都过去了,也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

苗阳州和苗振这边的人就要激进许多了,一边他们一边吼着周惕守不仁不义,不得好死。

一边往敌军方向跑,还顺手砍着没来得及防备的同伴,当然这些同伴指的是曾经的同伴。

战场上直接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