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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昭闭着眼睛,把食指又一次放进嘴巴里,用舌头和牙齿测量着下嘴的位置,她也怕呀,咬下块肉来倒没啥,万一咬断骨头,她不就残废了吗?

把牙齿架在指肚上,韩昭昭下了决断,长痛不如短痛,发昏当不了死,该出手时就出手!

“咔!”牙齿刷烈相撞,随着一阵剧痛,一股热乎乎的血液顺着韩昭昭的嘴巴流了出来,“这次血量不少!”

韩昭昭忍着疼痛,把玉佩翻来覆去的在食指上蹭,生怕浪费了自己好不容易下狠心自残弄出来的鲜血。

直到两只手上到处都感觉粘糊糊的了,玉佩还是原封不动,既不吸食血液,也没莹光一闪!

“完了!完了!这玉佩就是块普通白玉,啥玩意也不是!”韩昭昭真哭了!她是被气哭的!

折腾了半夜,血流了有小半碗,除了把炕席弄脏,把玉佩弄满鲜血,手指头肚去了块肉,啥也没得到!

“这得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呀?”韩昭昭捂着心口痛哭,怕自己做的蠢事被她奶发现,还不敢哭出声。

把自己噎的嗝嗝的,心口哽的发疼!

“太坑人了,老天爷简直太坑人了,这不是耍着她玩吗?明明她已经感觉到空间了,却摸不着进不去,没办法用!”

她气的用指甲盖抠自己胸口的小痣,恨不得把这个痣给硬生生的抠下来。

今生这具身体,胸口正中也有一个血红的小痣,红艳艳的像是一颗红豆。

这几天,晚上躲进被窝的时候,她背着她奶抠了太多次了,抠得生疼,也没感觉1到空间的存在。

哭了好一会儿,韩昭昭感觉自己脑袋发晕,眼睛发胀,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呢!

她在炕上摸索着,终于摸索到了被她咬下来的棉布,幸亏没被压坏,还成小筒状。

忍着疼,把食指往棉布筒里一套,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韩昭昭把腿伸进被窝,靠坐在炕柜上,迷糊了过去。

睡梦中,她的脑袋里还在思考,是不是必须要找到前世那块带红玉珠的环形玉玦,她的空间才能找回来?

可茫茫大海,她又这么小,怎样才能找回海底的玉玦呢?

何况,现在玉玦在不在海底,也是个未知数呢!出现又离开,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呀?

熟睡中的韩昭昭,连梦中也是哭唧唧的。她不知道,她睡着了,屋里黑漆漆的,却隐隐闪现出一点微光。

那微光不是孤零零被舍弃在炕头的白玉玉佩,而是出现在她的胸口。

如夏日夜晚天空的莹火虫,白中泛着蓝,蓝中泛着红,忽明忽暗,闪闪烁烁,光源虽弱,却一直不停的亮着。

如果韩昭昭现在还清醒,能亲眼看到的话,肯定得庆幸,幸亏她和奶奶分开睡了,不然让老太太半夜看见,得以为是鬼火呢,还不得吓个半死!

第二天天还没亮,韩昭昭就被厨房里拉风箱的动静吵醒了。“呱嗒,呱嗒,呱嗒!”这是韩赵氏在烧火做饭。

韩昭昭睁开眼睛,屋里还黑着呢,透过窗帘,外面的光线依然很暗,这是天还没亮吧?

她想起床,却感觉脖子疼,手指头也疼!不会落枕了吧?韩昭昭迷迷糊糊的想。

坏了,她记起来了,昨天晚上她坐着就睡着了,炕上玉佩上都染了血,她还没收拾呢!

摸黑下炕,去门后摸到灯绳,拉开电灯,一瞬间的明亮晃花了她的眼睛。

等适应了灯光,韩昭昭首先检查她的手指。血早就止住了,不过包手指的棉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不知道啥时候干了。

用右手轻轻捏一下,成了血糊的袼褙,硬硬的,已经和手指粘连在一起了,扯了扯,扯不下来。

韩昭昭也不敢用力扯,十指连心,一扯就钻心的疼。她真佩服自己的疯狂,为了找回空间,自己给自己上刑,确实有够凶残!

穿越成小孩子,空间又若即若离,她感觉心态有些崩了,空间的重要性,此时对她来说无可比拟,拥有空间,她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即使再苦再痛,她也能忍受。

看到两只手掌到处糊满了干巴血渍,韩昭昭也不敢打开门出去洗手。打起精神,爬上炕,打开炕柜,从里面的被套上撕了鸡蛋大的一块棉花。

也顾不上脏不脏了,“呸,呸,呸”连着吐了好几口唾沫,弄湿了棉花,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手上的血迹擦干。

啥埋汰不埋汰的,先遮掩过去再说。老太太生活经验丰富,被她看出端倪,伴随着的将会是一连串的谎言。

谎话说多了,早晚要露馅,到那时不是老太太伤心,就是她要伤身,即使她奶再疼她,竹板炒臀尖儿也少不了来几顿!

谁让老太太最痛恨的就是家里小孩子说瞎话!

“昭昭,你醒了?”看到西屋的灯了亮了,以为孙女也要起床,老太太到门口喊韩昭昭,“天还早呢,才五点多,外面还没天亮,你起来也没事,关灯再睡会吧!

奶做完饭先吃了去上班,走的时候给你倒插上大门。你起来后先把大门插好,再吃早饭。”

“嘶!嘶哈!”韩昭昭甩着手,疼的满地乱蹦。她奶给她搞突然袭击,惊吓间碰到伤口了,真疼死她了,捏也不敢捏,攥也不敢攥,生怕碰着伤口又流血,她也只剩下满地蹦了。

“昭昭,你干嘛呢?”韩赵氏听着屋里动静不对,不放心的问。

“听到了,奶!没啥事,起猛了,忘了昨天手指头受伤的事,又碰了一下。

那我再睡一会儿,正好我还困着呢!您走的时候把门倒插上就行,放心去上班,家里有我呢!”

韩昭昭赶紧回话,也不敢再收拾了,奶奶让她睡觉,那她还是老实的回炕上躺着吧!

有啥事等她奶出门,她再干也不迟。两步窜到门口,拉上灯绳,关了电灯,韩昭昭又出溜到炕上。

护着受伤的手指头,瞪大眼睛支楞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她真怕她奶让她开门,到时她奶一进屋,就会发现这如同凶案现场似的大炕。

到时她再想自己睡一屋可就难了,她奶肯定不会放心的。好在老太太今天第一天上班,精力都在怎样和领导同事打好交道上,没注意到韩昭昭的反常。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韩昭昭松了口气。抠着指缝里的血疙渣,她陷入了沉思。

刚才匆匆忙忙的瞥了几眼,好像炕席上洒落的血迹也不多,比她感觉的少多了,难道是白玉佩也吸食血液了,而她睡着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