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小巫童,敢在老夫面前放肆。”白葑冷喝一声!丝毫没带怕的,就算你背后有尔玛族撑腰,我冉族也丝毫不惧,大不了以死相拼。
赖花与白葑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凤鸣微微扯了扯赖花的衣袖,提醒他莫要冲动。
眼下不是较真儿斗气的时候,最要紧的还是得尽快帮她逃离此处。
赖花忍耐住了脾气,保护着凤鸣去了巫师身后。
“巫师,还请你给我冉族一个说法,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冉族族长杵着拐棍,凝视着他。
别看他已是风前残烛的年纪,但依旧威严不减,丝毫不让步。
巫师觉得好气,一个小小部族族长也敢站在他的头上拉屎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说法?你冉族可配本巫师给你冉族什么说法,明白的告知你,好让你知晓,无论我侄女儿眼下是否重伤昏迷,你冉族逆子白灼伤我侄女儿的事实也不会变,惩处白灼的处罚也不会收回。”
“你家白灼已死,一个死人配要什么公道!既然死了,就安静的躺在土里,莫要窜出来装神弄鬼。”赖花丝毫不给面子的呵斥着白葑父子二人,话里的讽刺和霸道,竟比巫师还要来的更有威慑力一些。
白葑冷冷一笑,出手便是一掌,直接将毫无准备的赖花给打飞。
“辱我儿之贼,当杀。”
赖花痛到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喷出一口老血。
凤鸣近乎闪电般的速度,奔向赖花。
“赖花……。”
他本不想在凤鸣面前丢人,便要站起身来回击过去。
但怎奈白葑这一掌下手太狠,直接碎了他的胸骨,一时站不起来,狼狈的半跪于地。
他捂着伤口,迎面便是半蹲着身子来关怀他的凤鸣。
“赖花,你没事吧!”
显然,她担心了,这小子从小就待她好,将她当女儿一般疼爱,舍不得她吃苦受罪,这份真情,令她感动,故而也将他当做了世间最亲的人。
赖花摇了摇头,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我无事,你不必担心。”
巫师不悦,气结:“白葑,你敢伤本巫师的人。”
白葑不屑一笑,看都不看他一眼,霸道的来了一句:“还我儿命来,便饶凤鸣那丫头一命。”
“放肆东西。”
哼!欺人太甚,实在无耻,巫师大怒,直接招了招手,上来一群护卫勇士,将父子二人团团围住。
“你儿已死,还怎么回得来,不如,你们父子二人下地狱去陪他吧!”巫师话落!手指动了动,所有护卫勇士一拥而上。
好在穹、宫二人来得及时,阻止了这次无谓的混战。
“住手,住手,通通住手。”
这两人武功不低,三下五除二便将两方人马给分开了。
一回合还没有开打,两边儿人就已经停了下来,垂首在一旁。
既然穹、宫都来了,那么君主应该也来了。
巫师与白葑父子二人放眼望去,正见蚕丛王姗姗而来。
他倒是悠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估摸着,已经在暗处看了很久的大戏了吧!见他们要打起来了,这才出来制止。
“君主圣安。”众人规矩的向蚕丛王行礼。
蚕丛王只微微抬了抬手,没有瞧任何人一眼,只径直往披着莲蓬衣的凤鸣走去。
听闻脚步声,凤鸣紧张的一步步退到赖花背后。
赖花受了重伤,却也极力护着凤鸣。
巫师一急,赶紧想着说辞阻拦。
若是一会儿蚕丛王发现了她,他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搪塞他呢?
“君主,君主圣安,我家阿妹不懂事,误闯了祭祀殿,还请君主责罚。”赖花赶紧编撰理由,想打发蚕丛王。
“你阿妹?”
“正是。”
“不曾听闻你还有阿妹,真是稀奇,难不成是刚认的?”蚕丛王冷眼扫视着他身后的凤鸣。
见她死死拽着莲蓬衣,低头垂眸,不敢乱动,想是害怕蚕丛王揭穿她而对她失望,故而只缩着,不敢见人。
“君主,我家阿妹一向胆小,未曾见过生人,故而害怕,她自小怕生,也没出过远门,更没人认得她,才误让人以为我没有幼妹。”
蚕丛王闻言,突然冷笑了一声!
“凤鸣,还不出来。”
蚕丛王的一句话,彻底让赖花心中一凉,他就知道,蚕丛王一定是在暗处偷偷观察了这里的一切,已经知道了凤鸣装病的事,估摸着在方才凤鸣跑来时,就已经看到了她。
赖花是个聪明人,知道欺君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故而匆匆跪地,一言不发。
而凤鸣也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好揭下莲蓬帽,露出了她那受惊的小脑袋。
瞧着是被方才的场面吓狠了,花容失色中又带着一丝可怜。
“君主阿兄……我……。”凤鸣不敢直视蚕丛王的眼睛。
自知理亏的她,竟无法像以前一样,在蚕丛王面前无拘无束,天真烂漫。
她知道错了,后悔因自己任性而造成的严重后果,她不好意思的喃呢着。
“凤鸣……。”巫师轻喝一声!阻止了凤鸣将要交代的实情。
疾步而去。
“君主,方才我等祭天祈福,好不容易得到太阳神慈恩,才得以让凤鸣好转,这丫头受不的惊吓,还请君主莫要唬她。”
巫师的一番说辞,竟让蚕丛王反驳不得。
本来还想兴师问罪的他,竟挑不出他们的错处来。
巫师趁机赶紧给凤鸣使眼色,凤鸣会意,附和道:“是啊!君主阿兄,多亏太阳神慈恩,也辛苦叔父为我祈福,如今,我便好了许多,君主阿兄,您瞧,我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蚕丛王望着他们叔侄二人一唱一和就想发笑。
他们倒是真把他当三岁孩童了,随意诓骗,仅凭几句话就能把他打发了。
“哟!那可真是神奇,这祭天祈福若是这么灵,不如巫师再辛苦些,为我儿也祈祈福,望太阳神慈恩,把我儿还回来可好?”白葑讽笑道。
巫师脸色一沉,神色有异。
他自然知道这种说辞只不过是哄小孩子的。
但他这样说,也只不过是想堵住外边的悠悠众口,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希望大伙能够识趣见好就收,莫要把人逼急了。
而且,他的目的也很明了,就是想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白葑父子二人不是迂腐的榆木脑袋,怎么可能轻易了结此事。
她儿子的命可是白白的交代在了水牢,怎么可能就此打住。
他们誓要为白灼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