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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春妮和何宴清说好了,想把酒席定在县城的饭店。这也是为着何宴清考虑,在春妮家办酒席就好像何宴清是入赘似的。只是楚家老两口不大乐意,他们是想在热热闹闹办一场酒席的,趁此机会好好谢谢杨氏宗族与狮子山的乡亲们长时间对春妮姐弟的照顾。春妮饭店确实够大。

何宴清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以后也是住在狮子山的,任由别人乱编排,他也不在意。既然在狮子山办婚宴是老两口的心愿,他就很愉快地接受了。

他是这么劝春妮的,“不要怕别人乱嚼舌根,我们自己过日子,舒坦最重要。”

春妮能怎么办呢,她把饭店和俪人坊放了假,伙计们都回狮子山帮忙,连同那些赶来吃酒席的妇女劳动们,撑起了春妮整场酒宴。

春妮财大气粗,邀请了杨氏宗族还有相熟的乡亲们。这次来吃酒的也就不单独只限于当家的,连同妇女老人孩子全都在邀请之内。预算有二十桌,这在当时可是排场大的。

酒宴头一天就有不少人家送来了礼金,妇女们自动自发去了后厨帮忙,摘菜,洗菜,切菜,或是杀鸡,杀鱼。

春妮还大手笔买了一头肥猪,杀猪当然是男人来了。

男人们对这猪好一顿评头论足。

领头的杨安章利索地做了安排,一波人去刨坑,一波人烧水,一波人去扛来了大门板。

只见那身材壮硕的杀猪匠,在磨刀石上磨了磨传了八代的杀猪刀,一刀就捅进了猪脖子。肥猪发出了凄厉的吼声,几个壮汉差点儿都按不住垂死挣扎的猪最后的反抗。

为了保证猪死得透透的,杀猪匠又把杀猪刀使劲儿往里一送,那血流在了大盆里,甚至流在旁边的地上,猪才卸了劲儿,再也不动了。

众人一阵欢呼。

胆大的小孩子更是围了过来,冲着死去的猪指指点点。这场景,里三层外三层,热闹极了。

“几十年没这么热闹了。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带劲儿啦!”旁边的老人忍不住念叨着。

李淑芳带着杨春杏连同杨老辈当了大厨。

别看大家都叫人杨老辈,人真心不大,也就三十出头,只是人辈分高,这老辈儿也就叫得。

春妮没开饭店前,他是狮子山最出名的厨子,村里的红白喜事都爱请他!只是春妮后来居上,他才暂避一射之地!

几人要把明儿个要用的九大碗先蒸出来,还有要用的丸子、费时的鸡鸭都做成半成品。

酒宴十分丰盛,凉菜、炒菜、烧菜、蒸菜、汤,不说应有尽有,也算样样齐全,整个桌子上碗碟重了又重。酒肉不缺,大人们吃得嘴上流油,满足不已。小孩们呢,除了肉,最喜欢的就是喜糖了,甜丝丝的,好像甜到了心坎里。

“这春妮不声不响的,把酒席整这么丰盛,这是发达啦!”就有人小声嘀咕了。

“听说县里的饭店,服装店生意好的很,赚了钱海了去。”

“也不知道人脑子咋长的,咋这么能挣钱呢!”

“谁说闺女没用,你看人家闺女。要不是春妮,哪有秋果和夏至的今天啊。”

“我想了想,回头对我闺女好点,万一哪天享了闺女福呢!也再怎么也不能像那傻蛋,自个儿闺女不养,偏要去养别人家的儿子。”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我以前还以为他老实,出了事才发现人老磨刀石!狠心哟,也不知道那寡妇能不能给他生个儿子哟。”

那傻蛋就是李淑华她爸李大山,他把李淑华母女四人赶出了门,娶了个寡妇,就想生儿子。几年过去了,儿子还是没生出来。不过,听村人说,寡妇好像怀了孕。

“不要说那些扫兴的人了,新郎官新娘子要过来敬酒啦!”

狮子山是春妮的主战场,当然不可能像一般新娘子那样躲在新房里不露面。她跟着何宴清一起敬酒,顺便介绍何宴清给乡亲们认识。当然,何宴清作为曾经在狮子山生活过的知青,现在又成了狮子山的女婿,自是认得不少人,在酒桌上当然是游刃有余的啦!

楚老太爷为了早日抱上曾孙,早就在新郎新娘的喜酒掺了不少水。至于为什么最后春妮和何宴清都醉得要人扶进新房,就见仁见智啦!

洞房花烛

春妮扶着何宴清坐在床上,本来烂醉如泥的新郎官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春妮好像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星辰大海,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这双眼睛,发现这眼睛里全是自己。

“春妮。我终于娶到了你。”何宴清双手扣住了他的新婚妻子。

“春妮,你知道吗?”何宴清的话被春妮打断。

春妮:这是要讲故事吗?

“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何宴清看着着急的春妮,笑容爬满了整个面庞。

“好。”

喝完酒,何宴清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剪掉了春妮的一缕秀发,又剪掉了自己脖领处的一撮头发,把两人的头发一起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口袋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春妮:妈哟,这新郎官,也太会撩人啦!

何宴清又翻出了一个包,拿出一沓钱,和几个房本,利落地交给春妮。

“小妮子,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从今天起,就由你管了。”

春妮:这男人要得!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的你自己管好了。”

“还是你管!”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何宴清笑意更浓。

“咦,怎么这么多钱?”春妮大致估了一下,大几千,随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宴清。

“有当知青时挣得,也有我母亲留给我的。这个房子就在县城,最近才买的,这个在市里,这些都在蓉城,这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还有些,是给宴宁的,我放在了医院宿舍。”

春妮:我傍上了大款。

好吧,她也不赖。

“今天的表现可以啊,继续发扬光大!”

新婚之夜,坦诚相待,对此,春妮是很满意。

何宴清见春妮喜气洋洋的脸,忍不住牵起了春妮的手,“好,以后家里大事小事都归你管。”

“那我不累死。”

“那你管大事,我管小事。”

“那还差不多。”

何宴清再也忍不住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外面的喧闹声变得遥远,心跳得飞快,他笨拙地吸吮着嘴里的甘甜,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地嘶吼着想要更多。

“快,把灯吹熄了。”春妮忍着羞意,哑着声音催促着。

不料,这嘶哑中带着情欲的声音仿佛把新郎官点燃,他嗯地一声,冲着春妮的嘴里,与她唇齿相依。何宴清忍着身体蓬勃的欲望,下床拉息了电灯,又飞快回到了床边。他借着月色低头看着她的新娘。

春妮穿着白色的婚纱坐在床边,眼睛上似是蒙了雾气,纯洁的百合,等着人采摘。她坐在床上,腰肢纤细有力,胸口的衣襟像再也无法支撑似的,竟露出鼓鼓的坚挺的胸来。

何宴清再也受不住,急吼吼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冲向了春妮。

春妮有些害怕,有些胆怯的朝后移了移。

何宴清却是拉住了春妮笔直的双腿,“别怕。小妮子。小妮子!”嘴里安抚着,手开始笨拙着脱起春妮的衣服来。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夜很漫长,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