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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四点半,春妮就起了床。

要不是老马为此设定了闹钟,她一定起不来的。

春妮开了灯,洗漱好,就去了厨房,她要趁着大家起床之前把早饭做好。

早饭很简单,蒸个米饭,炒两个素菜就行。平时,狮子山这边都是吃的稀饭和面条,但现在农忙,稀饭面条不顶饿。大家都煮的干饭。

青椒土豆丝加凉拌茄子,菜很快也做好了。

何宴清专门请了假收稻谷,因此昨晚上也就没回县城,住在了客房。他听到厨房的声音,知道春妮已经起了,也就跟着起了床。

五点不到,春妮叫醒了还在被窝里的冬临和秋果,又去叫醒了薛少红和刘畅。

六人很快吃了早饭。

这时,何宴清叫上了刘畅去了大爷家,借他家的稻桶。那是个大家伙,必须由男人来扛。

春妮拿出了两挑箩篼,自己拿起了一根扁担,把另外一根扁担拿给了秋果。

“二姐,还是我来挑吧!”冬临自认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一向很照顾姐姐们的。

秋果把箩篼上的绳子挽了挽,就把扁担插了进去。

“算了吧,你个小不点儿,现在挑担,小心以后长不高。”

说着话,还故意用手比了比她与冬临两人的身高差距。

“才不会。况且,现在不是空箩篼么!”

春妮完全不理会姐弟两人的斗嘴,这已经成了日常了好不好。

薛少红倒是对挑箩篼很感兴趣,对着秋果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秋果把扁担递给了她。

她还当着众人表演了个挑箩篼。

“啊!!看来当农民还挺容易的嘛!”

春妮默默地打算待会儿让薛少红现眼包挑一箩篼的谷子试试。

春妮拿了两把镰刀又去大爷家借了两把,这才带着弟妹来到了天边。

虽然才五点过,田坝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跟着春妮种旱秧的村民,早就打算了好了,春妮家干什么,他们家就干什么。春妮家收稻谷,他们家当然也收稻谷啊!

“大爷家今天咋不收啊!?”冬临很奇怪。

“国平国安都得了感冒,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娘就只能留在家里帮忙。大爷一个人也没法收稻子,就留家里了。”秋果暑假在家,跟王腊梅相处久了,关系很不错,对隔壁的情况也就了如指掌了。

“难怪,刚刚大爷还想着跟我们一起下田。”冬临嘀咕着,有些惋惜@

春妮给了冬临脑袋一个爆栗,才道: “就我们那点稻谷,这么多人足够了!大爷家帮我们的可不少,等把自家的稻谷收了。我们明天就去帮大爷家收。”春妮这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是啊!大哥不在家,大爷也老了……”冬临感叹道。

春妮又想打人了。大爷才四十几,正是壮年,怎么就老了呢!

算了,还是不管冬临了,这娃可能进入了青春期,想法跟他们的不一样啦!

春妮快走几步,抓住了差点掉进水田里的薛少红。

“你慢点,这田坎可不好走。”

薛少红吐了吐舌头,鲜少露出小女儿姿态。

“我怕箩篼把两边的稻子刮了,就侧了侧……”这心是好的。

“不会的,稻子没有这么脆弱。”

一行人走了十来分钟,才终于来到地里。

春妮把镰刀分给了何宴清、薛少红、刘畅,自己也留了一把。

“开始吧!”

何宴清是当过知青了,对割稻子这事儿驾轻就熟,由他指导起了刘畅。

而春妮就带着薛少红开始割另一厢。

“像我这样握镰刀。”

薛少红调整了握镰刀的方式,学着春妮弯下了腰。

“这稻杆留十多厘米就成。”话音刚落,春妮麻利地把一窝稻谷割了下来。

薛少红照着春妮一割,没割断。

“哈哈哈哈。”冬临见状不客气笑了起来。

春妮瞪了眼冬临,后者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转头又仔细教起薛少红来。

“这样,镰刀要斜放,左手握着稻杆,这么一拉。”

薛少红本就不笨,学着春妮的动作,一下子就成了。

“哇呜,哇呜,我成了,哈哈哈哈!”整座狮子山都能听出薛少红的喜悦了。

“割下来的稻子这样放,待会儿脱粒的时候好抓握。”春妮教的仔细,薛少红学的认真,不一会儿,稻穗就堆了一堆了。

春妮的进度比不上何宴清他们的,他们已经和她们拉开了距离了。

等一厢割完,刘畅都忍不住捶了捶腰,感叹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古人诚不欺我啊!”

“噗呲。”秋果本是过来问姐夫喝不喝水的,听到刘畅这么一感慨,笑出了声。

只有前来的体验农村生活的姐弟俩,才会觉得辛苦吧。那些狮子山的村民看着这沉甸甸的稻穗,只有喜悦的,哪儿会觉得辛苦。他们巴不得这样的辛苦多来几天呢!

何宴清觉得渴了,伸手就接过碗来,咕噜咕噜就喝完了。这开水凉得刚刚好,还加了盐进去。他给了小姨子一个赞赏的眼神。

刘畅也渴了,但他还是看了眼已经脏污的双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学着何宴清端着碗一饮而尽。

“舒服!”他不由感叹。这泥巴,应该是不脏的吧!他心中暗想。

“秋果,这把镰刀给你。”何宴清休息了一会儿,就打算脱粒了,这镰刀当然就给了年龄较大的秋果了。

“好的。”秋果也不推辞,接过镰刀,挽起裤腿就下了田。动作比刘畅兄妹可是熟稔太多了。

这边,春妮两人也割完了一厢稻子。她也喝了点水,就把自己的镰刀给了冬临。自己却急忙走向了稻桶处。

冬临神态自若地接过镰刀,刷刷刷就开始割了起来。

“冬临,你也会割稻子啊!”薛少红都震惊了。

冬临仰着头,一副不要小瞧我的样子。

“我六岁就会割了!”

“厉害!”薛少红都不禁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是薛少红少见多怪了。俗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狮子山,哪怕是四五岁的孩子也会跟着下地,捡个麦穗稻穗。稍大点,六七岁帮着带弟弟妹妹,找蘑菇,捞竹叶回家引火,捡干柴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六七岁就上了灶台做饭的也有。没有灶台高的,也能垫个板凳。

冬临这样的,很多。

薛少红感叹完,拿着镰刀去看春妮两人脱粒,她对这个很感兴趣。

现在还没有后世那种脚踏的脱粒机,现在全靠手工。

只见何医生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文质彬彬一人,竟然还有肌肉。不像后世那些健身教练那种浑身都是腱子肉,何宴清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流畅,这是做农活练出来的,十分的自然。

只见他随意地把衣服丢在一旁的稻草堆上,拿起一把稻穗就朝着稻桶边缘砸去,顿时稻子散的到处都是。

“我总算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围着这布了。”刘畅若有所思道。

“嘿嘿。”春妮没说话。她也要开始脱粒了。

“啧啧,割稻子要弯腰,弯腰的次数一多,这腰竟然有些酸。嗯,这个可比割稻子好玩。”刘畅把镰刀放在稻桩上,抓起稻穗跃跃欲试。

春妮果断把位置让了出来。

薛少红看了一会儿,觉得割稻子更适合自己,就回去割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