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义昌深知防御工事的重要性。
他对工程兵军官下令:“让工程兵赶紧抢修还能挽救的防御工事,用沙袋、石块、木材,能找到的任何东西加固现有的掩体。如果没有现成的掩体,就赶紧挖掘简易的战壕和散兵坑,动作要快!”
工程兵们接到命令后,不顾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开始在阵地上忙碌起来,一些士兵在搬运沙袋,一些士兵则在拼命地挖掘着土地。
对于炮兵的反击,大岛义昌更是心急如焚。他亲自跑到炮兵阵地,对着炮兵军官咆哮:“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反击!你们现在有多少门炮还能正常使用?”
炮兵军官满脸灰尘,带着哭腔回答:“将军,我们只剩下不到一半的火炮了,而且很多炮的瞄准装置都被震坏了。”
大岛义昌咬牙切齿地说:“八嘎,立刻组织还能战斗的炮兵,用最快的速度修复瞄准装置,根据我们参谋估算的敌军炮兵方向,进行反击射击!哪怕只是干扰他们也好!”
于是,日军的炮兵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抢修火炮、调整炮位,尽管他们知道自己的反击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也只能拼死一试。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对角面堡垒的攻击计划。大岛义昌深知这个堡垒在战略上的重要性,他对负责进攻堡垒的军官喊道:“不能停下,继续组织进攻!只有冲上去和清军纠缠才能安全。”
那些进攻堡垒的日军军官虽然心中惧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重新集结士兵。
他们一边驱赶着那些被吓破胆的士兵,一边高呼着为天皇尽忠的口号,试图鼓起士兵们的勇气,再次向角面堡垒发起攻击。
然而,尽管大岛义昌极力地指挥着,试图挽救战局,但在这如暴风雨般猛烈的炮击下,他的第九混成旅团仍然像是在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彻底倾覆。
在炮营和迫榴炮连猛烈的炮击过后,日军的阵地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
此时,三营的轮式装甲车如同钢铁巨兽,发动机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履带在地面上卷起阵阵尘土,率先发起了冲击。
轮式装甲车冲入日军阵地,就像死神挥舞着镰刀切入脆弱的生命群落。
那些被炮弹炸得晕头转向的日军士兵还未来得及重新组织防御,就被卷入了这股钢铁洪流之中。
装甲车无情地碾压而过,日军士兵的身体就像脆弱的稻草人般被轻易碾碎。
骨骼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瞬间断裂,破碎的骨头渣子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刺出。
身体被碾压成一摊摊无法辨认形状的肉饼,鲜血和内脏的碎末溅得到处都是,涂抹在装甲车的宽大的轮胎和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突击车连也毫不迟疑地跟随行动。突击车上的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喷射出夺命的火焰。
机枪疯狂扫射着,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在日军阵地上。每一颗子弹钻入日军士兵的身体时,都会带起一小团血雾。
有的子弹从额头钻入,直接将后脑掀开,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喷射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土地和同伴身上;
有的击中胸膛,在身体上穿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肋骨被打得粉碎,心脏被撕裂成几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碎片随着鲜血一起涌出,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有的子弹打断了日军士兵的四肢,断肢在冲击力下飞出数米远,断臂处的血管像破裂的水管一样,鲜血如注,士兵们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
他们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试图抓住自己飞出去的肢体。
三营的战士们坐在装甲车里,快速向日军阵地推进,一边冲锋一边向外投掷手榴弹。
手榴弹在日军人群中爆炸,那是真正的死亡绽放。
爆炸的瞬间,火光冲天,以手榴弹为中心的区域内,日军士兵的身体被强大的冲击力撕成碎片。
有的士兵被整个儿炸飞,身体在空中就已经四分五裂,残肢断臂伴随着火焰和浓烟散落各处;
有的士兵下半身被炸没了,上半身趴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还在徒劳地用双手在血泊中爬行,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他的嘴巴张得很大,却只能发出微弱的“赫赫”声,那是肺部被震伤后的濒死喘息;
还有的士兵面部被弹片削去,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眼睛不知去向,鼻子也只剩下半截,他在极度的痛苦中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双手在脸上乱抓,却只能让伤口更加血肉模糊。
而日军此时虽然混乱,但仍有一些顽固的抵抗力量。
然而他们的抵抗在三营和四营的强大攻势下显得那么无力。在反击的过程中,他们也不断地被击中倒下。
被击中腹部的日军士兵,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腹部的伤口,试图阻止肠子流出,可是那温热的肠子还是从指缝间不断涌出,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如雨下,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最后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头部受伤的日军士兵,有的被击中太阳穴,当场就倒地身亡,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仿佛还在惊愕于死亡的突然降临;
有的被击中下颚,整个下颚被打得粉碎,舌头和牙齿混着鲜血掉落在地上,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喉咙里不断涌出鲜血泡,没过多久就被自己的血呛死。
在三营冲击的同时,四营也按照预定计划从右翼迅速包抄过来。
四营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迅速对日军形成了合围之势。整个战场上,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大岛义昌看到三营和四营如此凌厉的攻势,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自己的第九混成旅团已经陷入了绝境,但他仍然不甘心失败,挥舞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命令剩余的士兵拼死抵抗,然而,日军士兵们的斗志在这强大的攻击面前已经渐渐瓦解。
短短一个小时,大岛义昌就损失近一个联队的兵力。
他的部队在三营和四营凶猛的攻击下,就像被狂风席卷的残烛,摇摇欲灭。
战场上,日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着,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地如今已成为一片血海尸山。
大岛义昌望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深知,若再不寻求支援,整个第九混成旅团都将葬身于此。
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大岛义昌对着通讯兵吼道:“快,给司令官发紧急求援电报,我们遭受了猛烈的攻击,部队伤亡惨重,急需增援,否则防线即将崩溃!”
通讯兵颤抖着双手,迅速将电文发出。
山县有朋在司令部收到求援电报后,眉头紧锁。
知道大岛义昌的部队陷入了绝境,但此时可调配的兵力也十分有限。
不过,他也清楚船桥里战场的重要性,如果大岛义昌的旅团被歼灭,那整个战局都可能发生对己方不利的转变。
“传令下去,通知善通寺受的第一师团抽调两个大队,火速前往船桥里增援大岛义昌。”山县有朋下达了命令。
而在船桥里战场上,三营和四营的战士们并没有因为日军的惨重伤亡而有丝毫松懈。
他们继续向前推进,清扫着残余的日军抵抗力量。战士们的脸上沾满了硝烟和尘土,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和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