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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猎物,陆皎从包袱中取出装有盐和孜然的小瓶,交给陈文。

“你带着阿泽把盐都抹匀,我去找几根树枝来。”

两边人分工合作,将腌制好的鸡兔分别串在一指多粗的树枝上。

火堆边就这样围着一圈,插了五根去了皮的树枝,再用几块大石头固定好。

而正上方则吊着一口小锅,里面是刚从小溪边打来的溪水。

他们带的水囊里的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陆皎可不敢让陆泽喝生水。

鸡肉外的油脂并没有完全去除干净,在篝火的炙烤下,慢慢变得焦黄。

金黄色透明的鸡油滴在斜下方的木柴上,激起一阵黑烟,同时一股烤鸡的独特诱人香味,混合着孜然的香味钻入三人的鼻子里。

陆泽咽了口唾沫,似是自言自语:“这要等多久才能吃啊!”

陆皎瞥了他那馋样一眼,轻笑一声:“别急,总要烤熟不是?”

“我不急,我不急。”陆泽小嘴念叨着,不知道是回答陆皎,还是在劝慰自己。

正面大火烤了十来分钟,陆皎又给三只鸡翻了个面。

而兔子比鸡大上许多,耗费的时间也更长。

陆泽有心想帮陆皎,但他之前也没在野外烧烤过,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肚子也不停地咕噜咕噜叫着。

陆皎忍不住建议他:“早上带出来的饼子还没吃完,你可以先吃点垫一垫。”

“不行!”陆泽的眼中闪着灼灼的火光,“我要是吃了饼子,就没肚子吃肉了!我要吃肉肉!”

在他期待的小眼神中,陆皎拔出最先烤的那只烤鸡,用匕首削开鸡腿部肉最厚的地方。

失去外面一层筋膜的包裹,鸡腿中的汁水随着匕首划开的动作落下,滴在木柴上,山洞中的味道更浓郁了。

陈文忍不住也吸了几口香气。

“哥哥,好了没啊!”陆泽已经站起来,弓着身子来回踱步。

“好了!”陆皎边吹边将一条鸡腿拽下来,还不忘提醒陆泽,“你用油纸包着,不然肯定烫!”

“知道啦知道啦!”陆泽小心吹了吹,没一会儿就下嘴啃起来。

边啃嘴里还含糊地说道:“好吃……哎哟,烫烫烫!”

陆皎忍着没嘲笑他,撕下另外一边的鸡腿递给陈文。

“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公子,我怎么好先吃?您先吃吧!”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话!”

陈文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接过鸡腿。

在火光的照耀下,鸡腿的表面泛着一层焦黄色的光晕。

而陆皎已经用匕首削下一大块肉喂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评价道:“腌制的时间短了点,不太入味,还没用料酒去腥。

好在食材新鲜,又是常年在山林中跑的走地鸡,味道还不错。

要是能刷上一层蜂蜜,再撒点辣子,那就更好了。”

陈文埋头小口小口地啃着鸡腿,在心中腹诽道:公子也太挑剔了,出门在外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要求吃好。此去西北,公子只怕要受不少罪。

幸好陆皎不知道陈文心中的嘀咕,不然肯定会和他打个赌。

等自己和奎狼从西北回来,他大可以问问奎狼,这一路上有没有亏待自己分毫。不过这是后话。

一只鸡被三人分食干净,陆皎给兔子翻了个面,又将手伸向第二只鸡。

就这样,陆泽和陈文一人吃了半只鸡,而剩下的都是陆皎解决的。

没办法,两人的胃只有那么大,还要留着肚子吃兔肉。

前世末世来临前,陆皎就吃过兔肉,不太喜欢,兔头更是碰都不敢碰。

她从地里拔出最后一只鸡,问陆泽:“真的不再吃点?”

陆泽的小手蠢蠢欲动,又想再吃一口,可看到篝火边已经被烤成粉红色的兔子,他狠下心,拼命摇头。

“不吃了,我要留着肚子吃兔子!”

“好好好!”陆皎的语气中满是宠溺。

陆泽听在耳中,不免一阵恍惚,好像被卖到沁茗小筑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遇见这么宠着自己的哥哥,还有昊表哥。

如果能这样,和两个哥哥永永远远在一起就好了。

三人分食兔子,就不像吃鸡那样,而是由陆皎将肉都片下来。担心陆泽吃不惯,陆皎还将没吃完的肉酱也拿了出来。

“如果吃不习惯,就沾着这肉酱吃,多少能去去味。”

只是陆泽没吃几片,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最后直接歪倒在陆皎身上睡着了。

陆皎微微动了动肩膀,见小家伙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清醒的趋势,便用手托住他的头。

“陈文,帮我一下,我帮他铺一下床。”

她从山洞深处抱出来一大捆干稻草,铺在地上,又从包袱中取出一卷薄被铺在上面。

陈文也顺势,将陆泽放在简易的地铺上。

“公子,您晚上和小公子凑合一夜,我来守着火。”

“不必,我晚上还有事要出去。”

看着陈文疑惑的眼神,陆皎又说道:“你晚上和阿泽将就一下,一会儿我去找块大石头,将洞口封上一大半,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她没说的是,她还会在洞口布下精神力屏障,不仅能隔绝味道,还能混淆视线。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担心晚上夜行的猛兽,闻到下午的血腥味,摸到山洞里来了。”

“相信我,放心吧!”

陆皎并没有多做解释,等陈文吃饱之后,将剩下的一只烤兔子就着肉酱都吃完了。

她虽然不喜欢吃兔肉,但更讨厌浪费粮食。尤其是,陆皎还经历过末世食物匮乏的那段日子。

她将最后一口肉咽了下去,晶核微微运转,嘴巴里属于兔肉独有的味道统统化去,不剩一点。

时间不早了,今晚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她先是捡了不少枯木,堆放在陆泽的地铺边,才从不远处挪了一块大石头过来,将山洞口堵上大半。

陈文看着山洞顶端透进来的月光,只剩下手掌宽。凉风从剩下的空隙中吹进山洞中,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他并不觉得吓人,心中一阵火热。

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公子这样内力高深,移动这么大块石头过来,也是轻而易举。

纵使心里担忧,陈文坐在篝火旁,暖暖的火焰照在身上,没一会儿就抱着膝盖睡着了。

他没看到的是,几根粗壮的干木柴慢慢向篝火中间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