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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见过踏雪这样的好马,对于寻常的马,陆皎有些看不上,倒是陆泽和陈文,看着马棚里的马两眼放光。

就像看到了绝世大美女一般。

陆泽“噔噔噔”跑到流火身边,问道:“流火哥哥,这些马儿都能选吗?”

陈文的眼神中也透露着一丝灼热。

流火觉得他俩的目光有些别扭,不着痕迹地侧过脸。

“有几匹马是世子和我们的,性子比较烈。

你和陈文只是初学者,最好先挑一匹温顺一些的母马。”

陆泽虽然有些失望,但到底是骑马出去玩,他很快就将这点小事忘到脑后。

跟在流火身后,听着他介绍郡王府的马匹。

流火解释这么多,实际也是说给陆皎听的。

只是没想到,他随意指了两匹枣红色的母马,都是流火才提到过的,性子最温顺的。

但相对来说,体格也平庸一些。

这让流火一时有些摸不准陆皎的打算。

按理说,他马上要和奎狼去西北,应该会挑选一匹健壮、脚力好的马。

怎么会如此随意!

不过他并没有问出口。

他一直在世子身边,自是知道世子已经给西北那边去信,要那边的人手全部听从陆皎的命令。

只是他和辰星还有毕月自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二人。

表面上看起来稳重可靠,实际上最是桀骜。

若是陆皎不拿出点真本事,只怕他的西北之行不会太顺利。

陆皎不知道流火心中的担忧,已经将两匹马都牵了出来,此时正在教陆泽如何和马匹培养感情呢!

陆皎抓着陆泽的手,慢慢靠近其中一匹马。

一直到手平安无事地放到马头上,陆泽笑起来如同初升的太阳,天真而灿烂,温暖又不至于太炙热,让人无法接近。

高兴之余,他还不忘叫上陈文:“文哥哥,你也过来摸一下啊!它好听话呀,真的没有踢我呢!”

陈文面带询问,看向陆皎,后者松开半搂着陆泽的手。

“来吧,你也试试。一会我俩骑马,换着带陆泽。”

“啊——原来不是让我自己骑马啊!”陆泽一脸哀怨。

就连流火见了,也忍不住微微弯起嘴角。

陆皎伸手,在陆泽脑袋上揉了揉:“等你能自己翻身上马,再提这事吧!”

陆泽看向比自己还高的马儿,顿时泄了气。

不过等枣红马小跑起来,他就顾不上沮丧了。

陆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拦着陆泽,而陈文跟在他俩身后。

巍峨的京城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

陈文回头,完全看不到城楼的影子:“公子,我们真的出京城了!”

陆皎微微侧脸,笑道:“难道还是做梦不成?”

陆泽在她怀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哥哥,我和陈文哥哥一样,都是第一次出京城呢!”

陆皎在心里腹诽道:谁还不是头一回呢!

三人适应了骑马的颠簸,陆皎一夹马肚,在官道上驰骋起来。

不过大半个时辰,三人便来到京城西南的良山县,不过他们并没有停留,连县城城门都没有进,直接绕城,沿着官道继续向西。

边跑着,陆皎边在脑海中的舆图上寻找对应的位置。

如果说,西北的昌宁关和镇北关沿线,是姜国和草原之间最后一道防线,那么三人脚下的这条官道,直通往马口关,那便是拱卫姜国京城的最后壁垒之一。

一旦马口关所处的京畿防线被冲破,敌人将直指京城,途中再无半点抵抗之力。

这不禁让陆皎想起那个着名的瓦剌留学生,发觉姜国的处境和前世的明代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哥哥!看那边,是不是山啊!还有人烟呢!”

陆皎听到陆泽的惊呼声,向远方眺望。

二十几里外的地平线上,好似横卧着一条翠绿如墨的长蛇,一直延伸到天边。

其中升起缕缕白烟,的确快到目的地了。

“不错,我们就从那里进山,如何?”

“好呀好呀!”

其实陆泽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进山,反正陆皎说可以,那就没问题。

陆皎将精神力散发出去,在下一个分岔口,带着陈文拐上一条土路。

土路可没有官道好走。

每走一步,马蹄都会踩起一阵土黄色的烟尘,坠在身后,像是拖着一条土黄色的尾巴。

三人的速度不禁放慢下来。

又经过几个路口,土路竟然有越走越窄的趋势,而在一大片农田中,慢慢露出土房的轮廓。

三人走到村口,立刻被一群孩子围了起来。

许是很少看到马,他们也顾不上危险,冲到陆皎身边。

要不是有陆皎安抚两匹马的情绪,只怕它们就要受惊了。

“你们是谁啊?来我们村子做什么?”一个孩子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陆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村村长家在哪?”

来之前陆皎就考虑过,与其将马丢在山下,还不如花点钱、存放在村子的哪户百姓家里。

就算他们胆大包天,把马卖到牙人那去,有陆皎的精神力标记在,她也能很快找回来。

之前问话的孩子沉默了一瞬,又问道:“你找我爷爷有什么事?”

不过其他孩子已经悄悄为陆皎指路。

他们一同指向一个方向,还有孩子小声说道:“就是村中间那座最大的砖瓦房……”

“你们都没弄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将我家的方位告诉他了呢?

万一他们是部族派来的细作怎么办!”

噗嗤——

陆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跳下马,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铜钱,不多,不过四五十枚,塞进村长孙子的手中。

“小将军,拿去给你手下的大头兵买糖吃吧!”

“我才不要你的钱呢!他们也不想吃糖!”村长孙子捏紧手中的铜钱,生怕松一点,铜钱就会掉出来。

“松子,我们想吃糖。”孩子堆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这句话。

村长的孙子,也就是松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万一他们是细作,想要收买我们呢?”

一个流鼻涕的小孩立刻反驳道:“细作又如何,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机密,家里也不会收留他们。”

“就是就是,那些铜钱是那个小哥哥给我们的,可不是给你的!你快分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