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祠堂只剩南玉跟宋衔青两人了。
宋衔青跪在祖宗牌位前,道:“你也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灯芯情绪复杂,他不想宋衔青蒙受不白之冤,实话实说怎么还更严重了?害对方被打,甚至因为自己败坏了清誉,南玉愧疚。
“对不起。”
宋衔青摆摆手:“本来就是我的错。”
南玉:“在斗蛊休息我看它蜷成一团,平时都不会,柳翩翩用笛声操控赤蛛,蛛丝快缠死它了,我不想它死,不怪你。”
宋衔青从南玉的只字片语中捕捉到一些特殊信息,老祖宗牌位前只能保持笔直的跪姿,不适合坐扭,于是宋衔青又从蒲团上站起来了。
试探性问道:
“你知道你的行为在寨子里相当于什么吗?”
南玉:“什么?”
“报名入伍,进入部队后当逃兵,差不多类似这个。”
灯芯在心里我靠了声,圣子比圣女更难选,柳玉一心研究蛊,还有柳翩翩,他知道寨子里的一些风俗,但也不完全知道。
灯芯穿来,一样的半知不解。
有主动去了解学习,但不能事事件件到位。
漏了一个,没想到这么严重,怪不得那几位脸都变了,宋衔青要牺牲自我给他挡火力,要不是现代社会不给光明正大活烧人。
他是不是能被当做祭品?
灯芯肩膀一抖。
宋衔青:“你是柳玉?还是……”
南玉脸一变。
宋衔青眼眸一晃,忽然笑着转移话题:
“看把你吓的,逗你玩,不过下次可别这样了,有些东西命不带子时,该活几时是几时,寨里老迂腐多,咱们拗不过他们。”
宋衔青半开玩笑的提醒南玉。
地方风俗习惯不同,来了就得遵守,他尽可能保护,但灯芯多少要懂一点,不然哪天犯了错,真可能搭上命。
现代社会不能明杀。
他们本身就是玩蛊玩毒。
死一个人,抛尸山野,太容易了。
“那我说以后都不参加了,可能吗?”
宋衔青摸了摸下颚,按理说不太可能,也不一定,规矩是人定的,事在人为。
“哥哥不喜欢这种场合?”放下手,朝南玉笑。
南玉:“之前不知道不能轻易认输,只准将败者吹笛操控,我吹了笛,他们说我破坏规则,一生气就……”
宋衔青听明白了,拍拍南玉肩膀。
“这种比赛意义不大,苗巫传人自古以来地位就高,圣子不过百年前才有,比起圣女不怎么受重视,比赛不过是那群人为了凸显圣女能力镶个金边。”
“输赢都她们占上风,大祭司教学,很多东西不教你,柳翩翩那手控制笛音你听过吗?”
南玉愣愣摇头。
宋衔青微笑:“如果她们占上风,就算让你吹,你也赢不了,处于下风,就会像这次,目前为止100%逆风翻盘率。”
南玉:“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还是这是行业都知道的秘密?”
宋衔青嘴角笑呼更深了,把脸凑过去,左边脸颊还有很清晰的巴掌印,指指右脸:“亲我一口,告诉你。”
南玉抿唇,好一会才说:“我去给你拿冰块。”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宋衔青握住他手腕,将人拉住。
“不用,我皮糙肉厚,明天就好了。”
南玉转头,看着他脸上的伤,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说:“以后你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宋衔青揶揄问:“欠人情啊,能不能现在还?”
南玉:“……可以。”
宋衔青还是那个要求:“亲我一口。”
南玉:“……”
宋衔青:“亲我一口,就当还人情了,划算吧?”
南玉:“你别开玩笑。”
宋衔青:“没开玩笑。”
南玉:“……”
宋衔青:“亲这。”指了指位置。
南玉眸色又开始复杂了,直接问:“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不知道,或许吧,在深山当了好几年野人,清心寡欲,没那心思,要不是那天水桥一面,现在应该回深山了,这里也有不少男性。
宋衔青没感觉自己对他们动过心思。
看到人他还挺烦的。
自从那天惊鸿一瞥,他就疯狂收拾自己,好让少年对他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不喜欢。”
灯芯松口气:“那就好。”
宋衔青恶劣一笑:“但我好像很喜欢你。”
气松到一半梗住了,看着少年脸颊上的伤,多半是因为自己,脾气就没了,吐了口气:“这个玩笑不好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少年嘴角挂着笑,一副逗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开玩笑,灯芯撇了撇头:“像。”
“我说我喜欢柳翩翩,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南玉:“……”
他也喜欢女主?
摇头。
宋衔青:“……”
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也不笑了,表情异常严肃:“你觉得我喜欢柳翩翩?”
南玉:“不知道,那是你的事,今天谢谢,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大掌突然搂过少年腰,把人带怀里,低头偷口香,南玉反应过来要炸毛,他提前松手,转过去又在另一边亲,亲完就跑。
他跑祖宗牌位后。
南玉毛都快炸飞天了:“宋衔青!”
宋衔青乐呵呵应答:“哎宝贝!”
南玉:“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你今天亲我三次了,咱们恩怨抵消!以后离我远点!”
说完转身就走,宋衔青出去,在人下台阶时拦住,捂着被打的左脸,一脸痛色,轻嚎道:
“好痛,弄块冰给我敷敷呗?”
本来是很生气,但族长下手太重,好好的一张帅脸,左脸已经肿成馒头,灯芯不忍,祠堂这没人看,宋衔青离开一会应该没事吧?
“你跟我回去,还是我拿冰?”
“回哪?去你家吗?”
南玉点头。
宋衔青喜滋滋答应,南玉带路,路上他想牵手,试探好几次,小拇指差点都勾着了,灯芯不小心踩到坑,一个踉跄前倾,宋衔青下意识要去扶,被躲开了。
后脊一凉,怕少年真摔伤了。
南玉站稳,拍拍裤腿:“没事走吧。”
宋衔青跟在四周守着,深夜的路不好走,刚才接他来的人送执长回去,祠堂这段路有几盏路灯,慢慢进入林中,只能靠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