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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红楼之家有悍妇 > 第303章 君心难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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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吧。”仁康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玩味。

“儿臣叩谢圣恩。”四皇子闻声起身,恭敬地垂首站立在一旁,心中却如同揣着一只兔子般忐忑不安。

仁康帝的目光在四皇子的身上缓缓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四皇子心中一紧,忙收敛起所有思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沉稳。然而,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却难以掩饰。

“朕听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上抄写经书,身体不适就好好保养。若因抄写经书而伤了身子,岂不是得不偿失?”仁康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试探与警告。

四皇子闻言,心中更加忐忑,垂头应道:“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大意了。”

仁康帝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接着问道:“朕听说你最近在抄写《大乘起信论》,可有什么心得?”

四皇子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后,平静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在抄写《大乘起信论》时,深感佛法无边,其中的道理深奥。儿臣虽然愚钝,但也尽力去理解其中的精髓。

儿臣认为,这部经书不仅仅是对佛法的阐述,更是对人心的启迪。它告诉儿臣,无论外界如何变化,只要内心坚定,就能达到内心的平静。”

仁康帝的目光再次在四皇子的身上停留片刻,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与审视。他喜欢看到儿子们这样的态度,敬畏与顺从是他作为帝王所期待的。然而,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儿子们能够成长为有用之才,为他的大业添砖加瓦。

“嗯,佛经那东西随便看看便是,万不可沉溺其中。你要学着如何让那些经义为你所用,而不被其束缚。”仁康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他不希望自己的皇子成为一个只知念佛的和尚。

四皇子闻言,心中一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父皇放心,儿臣虽然愚钝却也知道佛经的智慧在于启迪人心。儿臣会将其用于修身养性,同时也会注重学习为臣之道,以不负父皇的期望。”

看着诚惶诚恐的四皇子,仁康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叹一声道:“你真是越来越古板了,丝毫没有小时候的活泼。”

四皇子心中一紧,忙垂首道:“儿臣知罪。”

仁康帝挥了挥手道:“行了,起来吧。今日早朝,冯御史参太子结党营私、纵奴行凶、收受贿赂。对此,你可有什么看法?”

“这……”

“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父子,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四皇子闻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皇兄幼时被立为储君,一直养在父皇身边,人品贵重,朝野上下皆有目共睹。至于冯御史所参之事,儿臣认为,其中或有误会也未可知。

太子皇兄向来克己复礼,对下人管教甚严,纵奴行凶之说,恐怕难以成立。

至于收受贿赂,更是无稽之谈。说句大不敬的话,父皇总有一日会把这天子交于皇兄,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置大盛的利益与不顾!”

“至于结党营私的指控,”四皇子继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与坚定,“儿臣以为,这更是需要谨慎对待。太子皇兄身为储君,平日里自然需要与朝中大臣有所交往,以维系朝纲稳定,这是职责所在。但若因此而被冠以结党营私之名,实属不公。”

四皇子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接着继续说道:“但儿臣亦深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人心难测。有时,一言一行,皆可能被人误解或曲解,甚至成为他人攻击之把柄。因此,儿臣斗胆建议,父皇不妨先命人暗中调查此事,待真相大白之后,再做定夺。”

仁康帝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微微颔首道:“禛儿此言甚合朕意。太子身为储君,其一举一动,皆关乎国本,不可轻率处置。朕自会命人详查此事,绝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说到这里,仁康帝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但朕亦要提醒你,身为皇子,你需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与职责,不可因私废公,更不可被他人所利用。你可明白?”

四皇子闻言,心中一凛,忙躬身行礼道:“儿臣明白,定当谨遵父皇教诲。”

仁康帝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声道:“禛儿,你是朕最看好的儿子,朕希望待朕大行之后,你能如你皇伯伯辅佐朕一般,好生辅佐太子。”

四皇子听罢,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他压住心底的酸涩,一脸诚恳的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无论将来如何,都将以国家为重,竭尽所能辅佐太子皇兄,护我大盛,江山永固!”

仁康帝望着四皇子,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他轻拍龙椅扶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好,好,有你在,朕心甚安。对了,你久不进宫,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四皇子环视四周,沉声道:“求父皇屏退左右。”

仁康帝闻言,神色一凝,对着戴权点了点头。戴权会意,立刻挥手示意殿内侍从全部退下,并亲自守在殿门外,确保无人打扰。殿内只剩下仁康帝与四皇子两人,气氛一下变得异常凝重。

四皇子见状,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父皇还记得太子伴读贾赦吗?坊间传闻,他在剿匪途中失去踪迹,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四皇子提及贾赦,仁康帝眼中闪过一抹沉重,轻叹一声道:“怎得突然提起他了,可是荣国府有什么异常?”

“回父皇,荣国府如何,儿臣一概不知。只是昨天晚上,有人往儿臣府中送了一只盐水鸭,并邀请儿臣今日到城外楼外楼一叙。”四皇子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仁康帝的反应。只见仁康帝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四皇子见状,继续说道:“儿臣本不想赴约,但想到少时同贾赦的玩笑之言,就派人夜探楼外楼。儿臣的人在楼外楼发现……”

仁康帝饶有兴趣的看了四皇子一眼,问道:“发现什么?”

四皇子一脸凝重的说道:“儿臣的人发现了,在万年县失踪的贾赦。”

仁康帝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愤怒:“你说什么?在万年县失去踪迹的贾赦,在楼外楼被你的人发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儿臣也不清楚具体情形,但儿臣可以肯定,那个邀约儿臣的人就是贾赦。

因此事关乎万年县山匪一事,故儿臣不敢擅专,特来向父皇禀明。”

仁康帝闻言,沉默片刻,想到二皇子前些日子送来的密信,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贾赦约你几时见面?”

“今日午时。”

仁康帝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朕也许久不曾出宫了,正好今儿得闲,你陪朕出去走走。”

四皇子闻言,心中大喜,面上却一脸的担忧:“还请父皇三思,您乃一国之君,万金之躯,岂能随意出宫?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儿臣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仁康帝摆了摆手,打断了四皇子的话,不耐的说道:“如今四海承平,又是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

朕整日里端坐在朝堂之上,如那庙中的泥塑一般,外面如何,也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长此以往,朕岂不成了任人摆布的聋子、瞎子?”

“儿臣明白父皇忧虑,只是……”四皇子还想再劝,却见仁康帝已站起身,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不必多言,朕意已决。你且去准备,朕要微服私访,看看这京城百姓的真实生活。”

四皇子无奈,只能领命而去。他知道,仁康帝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无人能够更改。

不多时,四皇子便已准备好一切。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几套普通的百姓衣裳,还有几份精心准备的干粮和水。仁康帝换上便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家老爷,而四皇子则扮作了他的随从。

父子二人在明,戴权带了一队人马在暗,一行人偷偷摸摸地出了宫门,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缓缓前行。他们看到了熙熙攘攘的市井,听到了商贩的叫卖声,感受到了百姓们生活的气息。

仁康帝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面前这幅繁华的市井图,满意的点了点了头。

马车一路向东,很快就来到了城门,看着城门外排队进出的人群,仁康帝轻轻放下马车帘子,闭上了眼睛。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一路向东,很快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往日热闹的白河,今日显得格外的安静。楼外楼坐落在白河之畔,临水而建,风景秀丽。此刻,楼外楼前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一身劲装的大汉静静地站在那里,守护着这片宁静。

四皇子勒住缰绳,待马车停稳后,恭声道:“老爷,咱们到了。”

仁康帝缓缓睁开眼,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好奇:“嗯,这便是那贾赦约见之地?倒是个清幽雅致的去处。”

四皇子心中暗自戒备,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声回答:“是的,老爷。此处名为楼外楼,临河而建,景色优美,平日里深得那些文人雅士的追捧。”

仁康帝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哦,如此,我今日倒要好好瞧上瞧。”说完,扶着四皇子的手下了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楼外楼。那些劲装大汉扫了四皇子一眼,并未阻拦二人。待到二人进去后,那些劲装大汉立刻分散四周,隐藏了起来。

楼内装饰古朴典雅,透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茶香。仁康帝与四皇子被引至一处靠窗的雅间,窗外便是波光粼粼的白河,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荷花的淡淡清香。

此间的掌柜颤颤巍巍的送上茶点后,就躲回了后堂。

不一会,一个相貌普通的棕衣男子出现在包厢门口。他一脸凝重跪在四皇子脚下,颤声道:“小人苏木,是楼外楼的管事,昨日贸然往您府中传递消息,实在是被逼无奈,还请四爷恕罪。”

四皇子身形微动,不动声色的护在仁康帝面前,冷声道:“你主子既然请我过来,怎得不见出来,是故意在拿爷开涮吗?”

苏木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抬头看了一眼四皇子,又迅速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四爷息怒,您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拿您开涮!实在是昨日那位贵客,他……他……”

“他怎么了?”

“哎~,小人也说不好,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四皇子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的看向苏木,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无奈。

四皇子悄悄看了仁康帝一眼,见仁康帝微微对他点了点头,方才冷声说道:“前面带路。”

“是,是。”苏木忙从地上爬起来,推开了对面包厢的门。

对面包厢的门一打开,四皇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的手不动声色捏紧了手中的折扇,紧紧的护在了仁康帝的前面。

待到二人看清包厢内的情形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一张春凳上迎面躺着一个血人,春凳旁边的脚凳上,端坐着一血呼潦拉血人儿。那血人一手中紧握半截带血的钢刀,眼神如同那旷野中的孤狼一般。

随着包厢的门被推开,他抬起了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盯门外的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待看清那个血人的脸面后,四皇子忍不住上前一步,颤声道:“杜若!”

血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似乎是在努力辨认着眼前的人。片刻之后,一滴血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声音沙哑地喊道:“四……四爷?”

四皇子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愤怒:“是我,杜若,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贾赦呢?他如今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