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玥和顾玉宸合计,前朝宝藏是个关键,谁先找到它,谁就得天下。
前朝余孽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复国,经过百年的沉淀,应该有完全的准备。
但为了招兵买马,打造兵器这些年来的花费也不少,应该是到了入不敷出的时候。
所以找到前朝遗留下的宝藏,他们势在必行。
牵一发而动全身。
前朝的覆灭,和这两百年间的磨砺、修复、筹谋,让他们的懂得隐忍、收敛。
也许,这是他们迟迟没有发动战乱的原因。
没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会轻易的发动战争。
“皇上原本不想触碰这个宝藏。”
不是不想要,而是担心一旦消息泄露,会引发的腥风血雨。
更有可能,将有可能避免的战争引发。
景仁帝原来的打算,是想慢慢的铲除朝堂内外的蛀虫。
将前朝余孽慢慢的消磨、耗尽。
以最少的人力,最小的伤亡,慢慢的蚕食掉前朝余孽那个庞大的组织。
但现在看来他的希望要破灭了。
经过商量,宋时玥当天就带着那个黄檀匣子进了宫。
景仁帝看着地图,久久不语。
德公公和福公公两人,一个摇头,一个叹气。
宋时玥疑惑的看着三人。
“父皇,可是有什么难事?”
景仁帝缓缓抬起头,望向宋时玥。
“灵毓,朝堂的近况你是知晓的,冥王和顾爱卿都受了伤,需要静养,其他的人各有要事再办。朕实在是调不出人手去找这个所谓的宝藏。”
是调不出可信的人手。
宋时玥也想叹气,顾玉宸也将自己的人手派出去不少。
又是去京郊山里的,又是去江州的,还有去了俪州的,前不久还派人去了紫桑国和云霄国。
刘肆去了江州不久,就和李幂的队伍一起失踪好几个月了。
江州附近的,顾家分铺掌柜们时有消息传来,但却都不是他们等待的消息。
顾玉宸早就想亲自去找,一直分身乏术。
“这次加开科举,朝堂不是招了很多官员吗?”
刚说完,宋时玥就知道白说了。
那些人初入朝堂,还在适应当中,哪里能够堪当大任?
能够为景仁帝分担一些日常的琐事,不要出错,就谢天谢地了。
景仁帝清了清嗓子尝试的问道:“顾爱卿那里,可还有贤才推荐?”
皇帝倒是对顾玉宸信任,只要是他推荐的,他就敢用。
宋时玥有些可怜景仁帝,这种盲目的信任,有一部分是建立在无人可用的事实上。
“父皇,何不问问景王?”
“荣庆?”
“是啊!景王愿意走出府门,步入朝堂,不就是想为了百姓,为了大楚做实事吗?为什么不问问他?”
韬光养晦这么些年,宋时玥相信,景王一定在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没有充足的准备,万全的把握,景王不会将自己置身于权力游戏的危险之中。
宋时玥想起一个人,“景王妃的娘家子弟,好像有不少人才。”
“景王妃?”
景仁帝垂眼思索。
德公公想起什么,“皇上,奴才记得,景王妃的祖父也曾是武将,因在战场上受伤落下残疾,这才早早的回归乡野。
后来,景王妃的父亲从文,做了……”
德公公冥思苦想了好久,想不起来。
宋时玥摇头,景王以前太过透明了,就连景王妃的家族背景都不被人知晓。
景仁帝有些愧疚,又有些难为情的看向宋时玥。
“灵毓,你既然那么说,一定是有所了解了。”
“嗯!”
宋时玥暗叹一声,将自己了解到的道出:“景王妃的父亲,现任上林苑监政。”
五品官,还是个不起眼的职位。
但……
“以前为了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景王妃的族兄弟们,没有在人前暴露过自己的才华。但这次科举考试。
乔家有五男参加,两人参加的文举,三人参加的武举。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被派了官职。”
景仁帝心里有些不舒服,老二这是准备好了。
他微变的神色,立刻引起了宋时玥的警觉。
自古以来,帝王的疑心病就重,可千万别让景仁帝误会了景王或是景王妃。
“父皇,不能因为景王的原因,就制止乔家男丁入仕,为国效忠吧?”
“嗯!”
景仁帝愣了愣,不知道宋时玥为何突然有此一说?
“父皇,开门立府的各位王爷和太子,他们的亲族、友人,不是也有很多在朝堂吗?”
是啊!这种事怎么可能阻拦?也没有必要阻拦。
荣庆能够有深谋远略,他应该欣慰。
景仁帝舒展了眉头。
“景王妃的那些族兄都被派官了?”
“是的。”
都在什么职位上任职,宋时玥就不便细说了,免得景仁帝有心生不满。
帝心难测。
景仁帝要想详细指知,他可以问旁人,也可以直接去问景王。
虽然景仁帝一直都表现的对她和顾玉宸深信不疑,但有些事不该由她嘴中说出去。
应该给景王表现的机会。
景仁帝没有听到宋时玥往下说,猜到她几分心思。
暗叹一声,对福公公道:“宣景王、景王妃入宫。”
景仁帝走下龙椅,带着宋时玥在茶桌旁落座。
“待会儿,你景皇兄和皇嫂来了。我们没有君臣之别,只是一家人聚聚。”
宋时玥放松了心情,笑逐颜开,“父皇想的周到,景皇嫂恐怕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参拜您。”
景仁帝喟叹一声,“是朕对荣庆太过冷淡了。”
他忘记了最初只是想保护荣庆,而疏远他的,日子长了,他几乎要淡忘了这个儿子。
“是朕对不住他呀。”
更对不起他的母妃。
好在一切还有机会。
景王听说自己被宣告没有意外,但听说要带上景王妃时,着实惊讶了一下。
不方便向宣召的太监打听,夫妇二人云里雾里的坐上了马车。
马车里,景王妃有些紧张。
景王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莫怕!有我在呢。”
“王爷,皇上怎么会突然要召见我?”
她与景王成婚四年,就是大婚的时候都没有见过皇上。
几年间,只有在重大的节庆日,或是必须出席的宫宴上,才远远的看到过皇上。
突然要近距离的面见,让她有点儿慌。
“呵呵!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你又不丑,怕什么?”
景王妃娇嗔道:“王爷,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的王妃美如仙,谁都比不上。”
“你这人,真是……”
景王妃羞红了脸,景王心底却五味杂陈。
这还是父皇第一次同时召见他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