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这个啊。”
温如初略显羞涩的一笑,摆摆手说:“只是做了几件好事,百姓给我的虚名而已。”
“谦虚了。”陈博笑笑。
只是几件好事,能被称作温皇?这里是古代,称号中能带一个皇字真的是奇迹了。
温如初静静站着,轻笑着解释:“我治了蝗灾、水灾和旱灾。”
“......你还真是......能者多劳啊。”
“过奖。”
陈博:“......”
沉默片刻,他突然一愣:“不对啊,才不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你连着治理了三个大灾?”
温如初也愣了下,不解道:“您开玩笑吧,我都穿越22年了,孩子都生两个了。”
陈博:“??”
温如初微微皱眉:“难道您才穿越一星期?”
“满打满算......刚第九天。”
陈博和温如初同时沉默了一下,他推测,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和甲烷王打架时,不小心把整个时空都打乱了。
当时空间架构都崩塌了,甲烷王直接被打成了二维图,倒是不难解释会出现时间错乱的问题。
问题在于,对温如初来说,一个现代人在古代生活了22年,从出生到成年,一直到有了家庭和自己的孩子,这冲击力是蛮大的。
记忆中的片段一帧帧闪过,温如初红唇轻颤:“其实对我来说,如果再回到蓝星,才更像穿越吧。”
“......你还回去吗?”
“不了。”
温如初回答的很快,顿了顿又对陈博说:“只是要麻烦您帮我给父母带个好,我在这边挺好的,也习惯了,让他们保重身体。”
“就不回去看一眼?”
“不了。”
温如初怕一回到那边,就不想回来了,总不能每次都麻烦陈博,带着她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吧?
她笑了笑。
“您去我家里坐坐吧,我大儿子都四岁了,和他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我女儿才两岁,看不出像娘亲还是像楚昭。”
“好。”
陈博点了点头,全当是看望滞留在外的蓝星游客了。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闲聊着。
“老管家穿越多久了?”
“晚我15年,7年前他来到这里,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当了皇上,还把我嫁了出去。”
“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你出嫁?”
“这个问题挺复杂,我属于胎穿,带着前世的记忆,长大后的样貌也和之前一样,唯有身份变了,变成了前朝宰相的女儿。”
“前朝宰相?”
陈博抿了抿嘴,听上去确实有些复杂。
温如初解释道:“朝代更迭,我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双双入狱,这么多年有了感情,皇上就用他们威胁我出嫁。”
“这老登够损的......”陈博吸了口气,又问:“他是怎么篡位当皇上的?”
“他从天而降,自称是上天派来的使者,笼络了一大批信徒,前朝又吏治混乱,百姓也就从了他了。”
“关键是他有一支怎么掰都掰不断的粉笔,总拿出来显摆,把这边的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温如初略带些感慨,突然一愣:“陈校长,你见过那支粉笔吗?”
“......见过。”
“刚刚?”
“差不多,确切的说是很早之前了,对你来说就是22年前,我送给你和盛千帆的新婚贺礼。”
温如初:“??”
温如初摇了摇头:“命啊…… ”
如果没这支粉笔,老管家还当不了皇上,当不了皇上,她就不会嫁给楚昭……
嗯,果然是新婚贺礼。
两人正聊着,来到宫门外,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陈博放出灵气帮温如初遮雨,无意中余光一扫,见陈怀明举着一把伞站在路边。
“那人在等你?”
温如初也看到了陈怀明,主要大家都往家里跑,就这人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实在是过于显眼。
陈博点点头:“我忽然有种历史扑面而来的宿命感。”
“哈?”
温如初笑了声,随陈博走过去。
三人站定,雨下大了。
许久。
陈怀明微微怅然:“陈勃兄,我要回家了……这段时间,我经历的比过往11年都多,且我有些气馁了。”
“很好啊。”陈博由衷赞叹。
陈怀明嘴角一抽:“我没见得有哪儿好。”
“怀明兄,正常人遇到你这种情况早就要死要活了,可你仅仅只是有些气馁,我觉得你非比常人。”
“......是吗?”陈怀明苦笑。
温如初好奇:“他怎么了?”
“这位仁兄备考11年,哭过累过被骗过,立志要得到君子衔,最后考了零分。”
陈博啧啧摇头。
温如初嘴角一扯:“讲真的,我被迫嫁人的时候都没你惨。”
陈怀明:“......谢谢你们。”
话落。
又是一阵沉默。
陈怀明望着阴蒙蒙的天空,苦涩一笑,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木盒。
他塞进陈博手里。
“陈勃兄,临别之际无以为赠,便将这件神物送给你吧。”
“这是......”
陈博嘴角抽搐,手里的木盒,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他打开一看。
果然,果然是金经残卷。
“有什么问题吗?”陈怀明略显疑惑。
“没事。”
陈博45°望着天空:“只是有些小小的惆怅了而已。”
天杀的魔帝。
既然有金经残卷出现,大概率就是他的手笔了。
从甲烷王截停火车开始,到眼下穿越时空结束,估计全都是魔帝一手策划。
“为了我的身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啊!”陈博暗暗咬牙。
“你的身子?”温如初红唇微张。
“哦,你别误会,只是有人想夺舍我而已。”
“哦哦......嗯!?”
温如初又是一惊。
夺舍。
还而已!?
陈博摇摇头,与陈怀明告别,向温如初的府邸赶去。
大雨滂沱。
雨珠子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来到府门前,温如初轻咦了声:“不对啊。”
“怎么了?”
“他们......怎么都躲着我走?”
府里的下人,竟是丝毫不敢与温如初对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