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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安只觉他愈发用力,她的脸颊似乎都要埋入他的脖颈,她有些窒息,小手扑腾着捶在他心口:

“快放开,你要捂死我吗”

李怀瑾这才意识到力气大,他连忙松开她,只见她面颊比红烛还要红,他唇角抑不住笑容,细碎声音入耳:

“夫人,好亲吗?”

穆锦安一只手还放在他心口,听到此话,她脖颈都泛上红晕,慌忙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坐在一旁。

见她不语,更是抓挠着少年的心,他手指抚摸在她方才亲过喉结之处,眼底蕴藏侵略,盯着她的猎物,还在回味:

“吾妻甚美,吾恐嗜欲”

穆锦安望着他眼中的欲望,握着酒樽的手抖了一下,他怎如此直白,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桂花酒侵袭着少女的肌肤,香气四散,帐外雪花飘落,帐内少女惆怅: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飘零异乡,不知长安落雪是何景,即是残雪,窥得一眼便好”

蓦然,少年凛冽的一声:

“我要改变计划”

穆锦安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酒水洒落地毯:

“为何”

李怀瑾面具下寒潭星眸似透着一股邪魅,又胸有成竹:

“早日成亲,我娶你,我等不及了”

这一吻,让少年焦急不已,心绪大乱,生怕有一日她厌弃他,更想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她瞧见少年眼底火焰,方才按压着她的头,内心思虑,他该不会是那种粗暴的男子?

只听帐外嘈杂争吵,似有拔剑的声音:

“本王进自己的王帐,你们竟敢阻拦”

帐内一声:“让他进来”

帐帘掀起,李元漾见少年身形挺拔,玄衣下绯红,雪狐面具下目光森冷,小公主一袭嫁衣,站在少年身侧,并肩而立,似是一对璧人。

两人气势威严,帐内的炉火似是被寒冰浸透,泛着凛冽杀意。

李元漾缓缓走近,眼皮下藏着怒煞之气:

“梁王,好久不见,原来小公主不肯圆房,是因你在饶乐”

“梁王破坏两族和亲,可曾请示皇帝,不怕他治罪你”

李怀瑾瞳仁未有一丝变化,声音冷厉:

“吾护爱妻,生死无畏”

李元漾想要伸手牵穆锦安,她后退半步,眸色毅然:

“锦安生死,为怀瑾妻”

李怀瑾心中一颤,眸子亮了一下,半张面具下脸颊,春风拂面,内心只念叨:

“这一世该是心悦我,无疑了”

李元漾见她二人同心,妒火蔓延,他端起合衾玉杯,倒满酒,来到她面前,放缓语气:

“小公主,本王特意吩咐,依你们中原习俗,准备这合衾酒,还请王妃与本王同饮”

穆锦安接过那合衾玉杯,用力摔在地上,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恨意:

“本公主不喝”

李元漾眸子隐晦看着她,独自饮下那杯酒:

“小公主,如此厌恶本王吗”

穆锦安没有丝毫犹豫:“是,本公主对你只有恨”

李元漾挺直的背弯了下去,片刻沉默,又粗暴提起酒壶,往自己口中灌了些酒。

穆锦安盯着他,那样好的桂花酒,就被这粗俗之人饮马:

“这是本公主的酒,谁允你喝的”

李元漾一壶酒入胃,倚在卧榻,面容几分柔情,眼眸淡淡伤感:

“长安为质,残灯相伴,桂花无意,寒雪醉影,向梦里,望雪域草原”

“本王最厌这桂花酒,还是马奶酒好喝”

穆锦安瞪着他:“讨厌还喝”

李元漾声音低沉,含着几丝笑意:

“若小公主早些上长安,你这样善意,或可为友,现在与你秉烛夜谈之人,该是本王”

穆锦安脸上含着诧异,不明其意,李怀瑾立马拽着穆锦安往后站了一步。

李元漾仰天大笑,世间有何人愿做质子,父王遗言“和平,安定,活着”

他不想听父言,他怨长安,记恨皇帝,妒忌他们的强大。

他要让族人坦然行走天地,平等互市,饶乐富庶,征战拓疆。

让他的子民也能在中原肥沃之地种出粮食,冬日冰雪,无惧牛羊冻死,不用等皇帝回赐绢帛,族人就能穿上华贵衣裳。

“万里河山,九域坤灵,膏壤沃野,既能属你们中原百姓,也能属我们草原子民,为活命,争夺无错,本王亦无”

李怀瑾微抿着唇,强者打压弱者,弱者依附强者,弱者羽翼丰满,自会反叛。

只是他是盛国的皇族,他更不屑李元漾残暴手段,少年语气清冽:

“为王,待百官需苛,予百姓仁慈,应爱民如子,奴亦民,你虐杀他们,可知上行下效,权贾拐卖奴役,冤魂无数,你何配称王”

李元漾叹息一声,觉李怀瑾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无人这样教他。

他自知没有李怀瑾那样的天分,父逝母离,无人教养,还能杀了反贼。

在他最弱小,最需教导时,孤身一人,为质六年,回乡时,父王已逝。

他依稀记得去长安不久,他只会蒙语,身边贵人只说汉语,他听不懂,更看不懂。

很久才学会汉语,去大明宫藏书阁都是偷偷去,塞给宫人银钱,才能得到几本不错的书。

夜时一盏油灯,一缕微光,风寒霜冻,他都趴在卧榻,纸张泛黄皱巴,只是汉语古字很难,他品不出语境,未窥其意。

每次上朝,他都站在宣政殿最末位置,听不清皇帝朝臣的治理之策。

他时常一人,无有挚友,长安皇子皇孙公主郡主太多,不合伙欺负他,便是福气,怎会真心接纳他,与他为伴。

他本该是草原威猛狼王,却变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潜渊多载,只待来日。

他与穆锦安,一个质王,一个赔罪公主,似是同病相怜,又似天生一对。

李元漾后仰着身子,瞥见穆锦安一袭嫁衣,温婉娟秀,静静待在李怀瑾的身边。

他浓眉微挑,眼眸闪过几丝模糊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

“梁王,此前小公主追杀我,是你拦箭,也算你救我”

“只是,小公主是你们皇帝许给我的妻子,生死由我”

李怀瑾坐在那扇面凳,眸色漆黑,站起身来,穆锦安立马劝他坐下,李怀瑾冷冷开口:

“有本王在,她自无忧,她命归她”

李元漾未脱鞋靴,便趴在卧榻:“若我们三人,联手杀了史司,直逼长安,如何”

穆锦安顿了顿,他这是醉酒,没有史司的兵力,他难过幽州,何况长安,担心他故意装醉,想要套出她的计划。

“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