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野没在家,晚上没人填煤,大炉子很早就灭了。
林夏醒的时候,屋里冷的都拿不出手来。
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好,林夏打着哈欠去生炉子。
半小时后,引火的衣服都烧了好几件,屋里烟都快满了,愣是生不上火来。
林夏气的将炉子踹了一脚,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太欺负人了。”
“哎呦,咳咳咳,这是咋了,怎么这么大的烟啊!”
耿二妮一推开门,直接被滚滚烟雾迷了眼。
她忙不迭的去开窗户,等烟雾散了,才发现林夏蹲在地上,满脸黑灰,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嫂子,嘿嘿”,
林夏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想生火,但是……”
耿二妮看地上一片狼藉,林夏也造的灰头土脸。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烟囱怎么不冒烟,估计是早灭了吧。”
耿二妮说着,把林夏拽起来,然后熟练地开始生火。
不一会儿,炉子里就燃起了熊熊烈火,整个房间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林夏一脸不解的看着耿二妮,“嫂子,我也是这么生炉子的,光冒烟啊。”
耿二妮笑了笑,“你指定是心急了。
等着木柴烧起来了,才能往炉膛里添煤炭,不然光堆烟了。
行了,我做的小馄饨,放在桌子上,你快去你尝尝。”
“哎呀,大早上能吃口馄饨,那可是金不换啊。”
林夏浇了不少油辣子,呼啦啦的吃了半盆小馄饨。
这会烟散完关好窗,屋里热乎起来,林夏又脱了两层衣服。
耿二妮手脚麻利,当归鸽子补血汤已经炖上了。
炖汤需要很长时间,耿二妮不舍浪费火。
淘洗了一碗糯米,找了个大的海碗,一层米一层红糖一层核桃仁挨着往上摞,给林夏做了个糯米饭。
旁边的缝里塞了红薯,蒸好后切成地瓜干,装在口袋里可以做小零嘴。
林夏看耿二妮做饭,有种让人心情愉悦的享受,可她时不时付肚皱眉的样子让人忧心。
“嫂子,麻烦你个事呗。
你下午要是没事的话,跟家里安排一声,晚上跟我一起送大舅母去火车站。”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耿二妮歪着头看着林夏,撇着嘴要哭不哭,“昨天晚上我回家,老郝就把好消息告诉我了。
我们两口子激动的一晚上没睡。
他今天在家休息,明天就去那边报道了,那嘴咧的我都能看到喉咙眼了。”
说完,耿二妮还把自己逗笑了。
林夏也跟笑了,瘫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暖阳眨巴眼,“这事给顾知野记一功。”
刚审完孙敬业,接着就出任务,指定是跟易凯旋有关。
到现在还没回家,情况很棘手,要是……
不能想,得赶紧转移一下注意力。
林夏打算去小仓库捡两样给郑芳华带回去。
山货、麦乳精、买的衣服,干菜,林林总总的收拾了一个大包裹。
东西也没多贵重,面上能过去就行。
这边饭做好后,林夏和耿二妮带着饭去了祁家。
吃完饭又玩了一会,顾秀秀不舍的郑芳华,俩人抱在一起,直接哭成了泪人。
等林夏开始四处搜寻棍子,顾秀秀才赶紧止声,收放自如的擦干眼泪,赶紧跟郑芳华告别。
林夏和耿二妮送郑芳华去了火车站。
临上车前,郑芳华握着林夏的手,一脸感叹,“林夏啊,小野是有福气的。
大舅母一直叮嘱小野照顾好你,可到头来我们所有人靠你照顾。
这次来主要是照顾慧慧和孩子,都没来得及去看看你们,大舅母是真舍不得走。”
林夏低头一笑,顾家的家产,她可是划拉了一大半。
对他们好点也是应该。
心里各种的YY,面上却是一副爱屋及乌的表情。
“对顾知野好的人,那就是我的亲人。
这会你们恢复原来的生活,顾知野也算是没有心事了。”
听着火车的鸣笛声想起,林夏把郑芳华推上了火车,不由的加快了语速,“等有空的时候,我跟顾知野去看你们。
你到家后给我哥打个电话,让我们都放心。”
“知道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饱含感情的总走了人,林夏终于松了一口气。
跟亲戚相处,分寸最重要。
这个大舅母对顾慧慧两姐妹视如己出,可对顾知野却没那么热情。
估计因为沈相宜的原因,曾经的真情也冷淡了一些。
感情这个事,不能强求加码。
她顾好身边的人就行。
送走了郑芳华,这会天还没黑,林夏拉着耿二妮去了医院。
坐在戴着老花镜的老大夫面前,耿二妮一脸的紧张,“林夏,这是干嘛呀,我没事。”
林夏将她按回凳子,“反正都来了,让大夫看看再说。”
老大夫把了一会脉,仔细的问询一番,“忧思深重,郁结于心,夜不能寐。
这会都影响到脏腑,实质性的感受到疼痛,必须得吃药调理了。”
耿二妮怕花钱,“不,不用吃药。
我之前是愁的睡不着。
现在什么毛病也没有了,好好的吃几天饭就行了。”
老大夫没有劝她,直接看向林夏,“我还是建议吃药调理一下。
有些病从情绪里带来,看不见摸不着,等成了实质就晚了。”
林夏大手一挥,“开一个疗程的。
等吃完我再带她来复查,到时候您再对症下药。”
老大夫医者仁心,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媳妇眼神坚定,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
老大夫写了药单,让林夏去交钱取药。
林夏提了七副药回来,发现耿二妮脱了外套,胳膊和后背上扎了三针,这会不停的往上打嗝。
老大夫嘱咐林夏,“回去后,用砂锅熬药,先煮半个小时,然后再加点枸杞。
半锅水熬一碗药,趁热喝下。
发汗后别着凉,火气大,爱发脾气都是正常,让她发泄出来。”
林夏迅速的拿纸笔记下来,回家后得交代给郝大壮。
又等了十几分钟,老大夫拔了针,耿二妮像是泄了气,整个人扶着桌子才能维持住身体。
老大夫却满意的点点头,“得亏来的早,她这憋了不少年,最近遇到事直接爆发了。
要是能住下,先在城里待一晚上。
明天我再给她施一次针,等回去后再吃药,效果会更好。”
“行,谢谢大夫,我去隔壁招待所住下,明天再送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