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早就跟你说过啦,让你昨儿个晚上别去那怡红院,可你就是不听劝呐!瞧瞧现在这副模样,双腿发软,连站都快站不稳咯!我说兄弟啊,那怡红院里的姑娘虽说是风情万种、妩媚迷人,但也不能这般放纵自己呀!这下可好,看你还怎么有精力做事哟!”
““老白,去你大爷的!我昨晚就只是在小桃红房间里聊人生,学英语,下半宿就回去睡觉了。你少在这胡言乱语,说什么我腿软!你软了我都还没软。还不快点过来扶我起来!”老黄满脸羞臊,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像是被戳破了什么秘密一般。
老白见状,连忙跑过去将老黄的胳膊架在了自己宽厚的肩膀上,然后使出浑身力气,试图将老黄从地上抬起来。他一边用力,一边嘴里嘟囔着:“哎哟喂,我说老黄啊,你这家伙怎么如此沉重呐......”
眼看着就要成功将老黄抬起时,老白突然感觉膝盖处传来一股酸痛之感,瞬间失去了支撑力。于是乎,两人就像两根被砍倒的木桩一样,齐刷刷地再次跪倒在地。
“哟呵!这又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刚刚站起来,这会儿又给跪下啦?快快起身吧,二位大人……”站在一旁的徐天看到这一幕,不禁嬉皮笑脸地调侃道。此时的两位大人可谓是尴尬至极,他们的双腿仿佛已经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完全失去了知觉。
“是不是你小子在暗中捣鬼?”老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他瞪大双眼,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恶狠狠地转过头去,看着徐天厉声质问道。
而此时被质问的徐天,却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哎呀呀,大人呐,您这可真是大大的冤枉小人了啊!我自打上了这马车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儿,连一根手指头都未曾动过您们一下哟。就算我有那个贼心想要碰瓷儿,也断断不会选择如此愚蠢的方式吧......毕竟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瞧出个端倪来呀。”说罢,他还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老白的怀疑感到十分无奈。
然而一旁的老黄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气得满脸涨得发紫,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即将爆炸的气球。原本就稀疏的胡须此刻更是根根竖起,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着。只听他扯开嗓门,对着徐天大吼一声:“少他妈在这里跟老子啰嗦!赶紧麻溜儿地先把本大爷给扶起来再说!不然的话,等会儿有你好看的!哼!”那吼声震耳欲聋,犹如平地起惊雷,吓得周围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面对老黄这般气势汹汹的威胁,徐天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都懒得再看老黄和老白一眼,自顾自地迈开脚步,朝着门口的那个大鼓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我可不敢轻易上前搀扶二位,这没碰到你们,你们都一口咬定是我在暗中作祟了。若是真不小心碰到了,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这事儿啊,还是得找个能主持公道的地方好好说道说道才行。”
徐天慢慢地伸出双手,轻柔地将覆盖在鼓面上的蜘蛛网一点点地拨开。待清理干净后,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全身力气猛地敲响了这面鸣冤鼓。只听“咚——咚,咚......”一声声沉闷而又响亮的鼓声瞬间响起,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整个衙门都微微颤抖起来。甚至连衙门屋沿上积攒多年的灰尘也被这剧烈的震动给惊扰到了,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仿佛一场灰色的小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衙门内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徐天皱起眉头,再次举起手中的鼓槌,准备继续敲击。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咒骂声终于从衙门深处传了出来。
“老黄啊,还有你这个老白,你们俩究竟是在折腾啥幺蛾子呢?居然连一扇门都看守不住……哼,依我看呐,就算在这儿放上两条看家护院的狗,也远比你们两个要可靠得多哩!这大晌午的,你们这般吵吵嚷嚷的,究竟还要不要让人能安生地睡上个好觉啦!”随着一阵喋喋不休且夹杂着恼怒的咒骂声传来,只见一个身材壮硕如熊、满脸横肉的衙役头目,气势汹汹地从里面快步冲了出来。
待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目光瞬间就落在了正双膝跪地于台阶下方马车旁的老黄与老白身上。刹那间,他心中的怒火犹如被点燃的干柴一般,熊熊燃烧起来,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我说你们两个家伙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好端端的怎么会跪在这儿呢?难不成那辆马车上坐的人是你们的亲生父亲不成!”
闻听此言,老黄和老白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受尽天大冤屈的模样,两人一边抽抽搭搭地哭泣着,一边极其缓慢地转动脖颈,用那双充满哀怨和可怜神情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那位怒气冲冲的衙役头目,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老大哟,这次可真是撞见鬼啦!我们也不晓得是咋回事啊,这双腿突然之间就像失去控制一样,完全不听使唤了,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自己跪到这里来了,想动都动不了哇!”
“开什么玩笑,赶紧给我起来,丢人现眼的玩意,谁击的鼓,人呢?”衙役头神色不悦地说道。
老黄指了指衙役头的身后,衙役头转过身来,看见徐天正坐在鸣冤鼓的边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看到了打扰自己睡觉的罪魁祸首,衙役头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谁啊,乱击什么鼓,找死啊!”
“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有冤情当然是来找青天大老爷申冤了。”徐天淡淡地说道。
“你当这衙门是你家开的,这鸣冤鼓是你家的,想敲就敲的吗?”衙役头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