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迷迷糊糊的出了宫门,却没在宫门口看见自己的侍女或者任何公主府的侍从。
她皱紧了眉头,不满的询问守宫门的侍卫,“见着本宫的侍从了吗?”
这群狗胆包天的狗奴才,竟敢偷懒将主子扔到一边,等她找到他们定将他们打的皮开肉绽,以消她心头之恨。
但侍卫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连一丝眼风都没给她。
再次被忽略的二公主心里更加的暴躁,她上前就要抽侍卫腰间的佩刀要一刀刺死这胆敢欺辱她的侍卫,却被那侍卫无情的伸手一推跌坐在地上。
二公主的眼眸中凝聚出如有实质的恶毒,“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宫是谁,本宫要剁了你的爪子,挖了你的眼珠,割掉你的舌头,将你做成人彘摆在本宫的院子里供本公主观看!”
“来人,来人,给本宫拿下他!”
二公主叫喊着,可在门口的这些侍卫宫人却都视她于无物,像是她这号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二公主气的半死,脸色阴沉的不行,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宫里冲,她要去找父皇告状,这些小人竟敢不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她要砍了他们的脑袋喂狗。
可这回这些侍卫们像是终于看见她了,他们纷纷抽出刀剑将刀尖对准她,每一个人都眼神冰冷的盯着她,“擅闯皇宫者死!”
“退!”
二公主被这充满杀意的怒喝声吓了一跳,她狼狈的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
“你们,你们放肆!”
“本宫是大晟的二公主,那是我的家,我要见父皇,父皇!”
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怒吼着,满怀希冀的想着李其琛派人从宫里出来为她撑腰,治罪这几个有眼无珠的侍卫。
可她直到嗓子嘶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也没见宫里出来任何一个人。
“皇宫禁地禁止逗留,速速离去,否则以刺客论处!”那群侍卫又拔出了刀剑对准二公主,警告了三次之后直接劈了上来。
二公主啊的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远离了城门口。
她不甘心的咬牙,看来今日是进不去皇宫了,没办法二公主只能在街上拦住马车叫人家载自己回公主府。驾车的人看她衣着华贵,又是从宫门口过来的,不敢拒绝,只能给她拉到了公主府门前。
公主府大门大开,里面进进出出许多人,抬着箱子往外搬,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
二公主跳下马车匆匆走进公主府,看见院子里一个管事模样的内侍正指挥着一群人将她屋子里的摆件全都收到箱子中,然后一箱一箱的往外抬。
“住手,你们是谁,这里是公主府,岂容你们放肆!”她跑过去将装东西的小太监推倒,拦着不让人动。
“听露,听露,你是死了吗,就这么任由外人闯进我公主府随意搬动!”
“来人,来人,将这些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可听露没有出现,连往常在她身边侍候的其他宫人也都没有出现,她熟悉的宫人全都不见了,她便是再愚钝也知道事情不同寻常了。
她想起出宫前父皇的那句话,“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人被瞒在鼓里,难道她和稚奴的事情父皇并没有轻轻放过?
那领头搬东西的内侍笑容满面的看向二公主,“二公主,奥不对,庶人李氏,皇上已经将您贬为庶人了,这座公主府从今以后您也无权使用了,这宫里的东西也要收回去了,不过皇上仁慈,特许您带走些许财物,只是不能有宫中标识的东西。”
“您还是赶紧搬吧,晚了奴才可要落锁了。”
说完他笑眯眯的对其他小太监道:“都快着点儿,处理完了好回宫复命。”
好似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她只见那老太监的嘴张张合合,其他的话什么也没听进去了。
贬为庶人,怎么可能呢。
她生来就是尊贵的嫡公主,只不过就是召幸了几个小倌儿罢了父皇他怎么能将她贬为庶人呢。
“不,本宫不信,本宫不信,都是你这狗奴才胡说,本宫要去问问父皇。”她说着推开一旁的小太监冲了出去。
“哎,那财物你不要了?”那小主管抻着脖子问了一句,回应他的只有二公主急迫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笑着对院儿里的小太监道:“她不要了,那就是咱们的了,每个人都有份儿,拿去买酒喝。”
“谢公公!”那群小太监笑开了花,没想到还有意外之财,他们也不敢多拿,但这指头缝里漏出的这一小点儿就够他们这些人享受好一阵子了。
公主府的人都被撤走了,她连一辆马车都坐不上,只能跑着冲向大街上,街上不乏有女子,可都是商户女子和贫苦人家的妇人,像是这样一身华贵的小姐出现在大街上还是叫人侧目,许多人都对李华婉指指点点的。
“二公主,求您救救我家主人,他,他要被腰斩了。”来人哭得厉害,正是稚奴身边伺候的小童,稚奴早就放了他的籍,因此这次南风馆的事情倒是没有牵连到他,他正要去公主府求二公主,没想到在这大街上碰上了她。
“滚开!”二公主正是着急去皇宫呢,被人挡了路这心情是更加的不好了,劈头一个大耳瓜子就甩到了小童脸上。
小童的嘴角立马溢出鲜血,但为了救自己的主人他忍了疼痛死死的抓住李华婉,“您快跟奴才过去,公子,公子他快死了,您快去救救他吧。”
李华婉虽比小童的年纪大,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又被掏空了身子,力气根本敌不过小童,被拉扯着前往菜市场的方向。
“放开,放开本宫。”李华婉的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小童的身上,指甲挠的他整条手臂上都是血道子,可小童咬着牙死死的抓着李华婉,丝毫不放手,就这样拉着她来到了行刑的地方。
“您上去啊,救救公子。”小童哭喊着,认为李华婉一开口就能将人救下。
稚奴被扒光的衣裳伏在铁砧板上,一个浑身肌肉的刽子手抱着大刀站在一旁,刀锋凛冽,叫人胆寒。
“哟,这小倌儿皮子嫩的来,跪不得老娘们想,老爷们也想。”
“咦,真是世风日下,这样的贱货砍了才好。”
“听说是勾结了大官儿的夫人被抓了个正着,那大官儿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子这才下死手整治这南风馆。”
...
人群中议论纷纷,各种说法都有。
李华婉又扇了小童几个巴掌,挣脱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小童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扯了回来,“求求您了,看在公子伺候了你这么久的份儿上救救公子吧。”
他们这边闹着,周围的人很快纷纷后退生怕牵扯到自己,不过也不走,就站在一旁围观,听的津津有味。
“原来这女的是那小倌儿的姘头。”
“啧啧,长得倒是不错,却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不懂,这男人伺候女人,也分人的。”
......
“行刑!”刑台上突然响起嘹亮的一声,众人不由看去,随着那监斩官的话音落下,刽子手举起大刀对着稚奴的腰就砍了下去。
“啊!”人群中惊叫一声,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李华婉看了个正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