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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有点在硬圆,借用了ggad圈内神文通信集的部分设定:比如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寂寞(bushi)终于开始自责,或者说孤独,向阿不思写信。】

——————

在通往生活的道路上,我已经死了一百次。靠着缓慢的隆隆鼓声,靠着垂死的城市闪耀的光芒,我已经来到了这个黑暗的地方。这是一次真正的旅程,最好的旅程。现在准备好吧,我的灵魂,准备开始去追寻。我要去探索的那些海洋,将比盘旋着信天翁的海洋更加陌生奇妙。

*

月光随着既定的轨迹缓缓移动,高悬于漆黑的夜幕之中。此刻正是万籁俱寂、万物沉睡的深夜,冰霜般寒冷的月光从墙砖的缝隙中照进地面,在黑暗里映亮一条银色光带。在古老的传说中,月光会让人发狂,成为田野中孤独的游魂在黑暗中游荡。

那光带随着时间的移动来到了那狭窄床铺、单薄毛毯、骷髅似的身体上,月光也照亮了他的梦——破损、无序、断断续续。纽蒙迦德的时间早已在多年前被按下了暂停键,而外面的岁月则是宛如海面上的泡沫浪花,希腊人曾经将他们和奔腾的骏马联想,奔腾翻涌、川流不息。

于是他睁开了眼。

高塔下的守卫发出了几声咳嗽,预示着此刻的城堡不止他一人。而老人只是沉默地与狭缝中的月亮对视,好像是两只眼睛此刻凭借眼神交流。

预示。

就像还是孩童的格林德沃第一次预见的那样,梦中的战火燃烧,世界被扔进了蓄势待发的火山口,睡眼惺忪的保姆把他抱回床上轻唱起摇篮曲。他是特殊的,这点毋庸置疑,身负天命和拯救的职责。

楼底下传来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拾级而上,缓缓走到这位城堡曾经的主人,一己之力搅动世间的男人面前。听脚步声,想必是一位性格沉稳但此刻心境正处于狂风暴雨的来客,格林德沃见识过不少这种抱着满腹心事的人:痛失爱子的老妇人,失去战友亲人的残疾士兵,对他深恶痛绝的人。

最开始,看守们对他很粗暴,巡视的时候检查他的数字占卜报告。当然,不是咒语,而是拳头,后来人们就很少对他那么干了,毕竟没人说的过他。而格林德沃还有一种天赋,即便是被贬落尘泥也会对折磨他的人们大笑。

在意识到他们没法对格林德沃目空一切的自负造成任何有效果的破坏后,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无视。格林德沃把经常抢走他食物的老鼠扭断脖子挂在一边,单纯的一种恐吓——对它的同类。老鼠尸体腐烂的气息让看守差点以为这个老头真的疯了。

再之后,人们更多会去谈论新人,一向平静的英伦三岛出现了一个新的黑巫师。也就是在那时,一次心血来潮,格林德沃用猫头鹰向霍格沃兹寄去了二人决斗七年后的第一封信件。

他故意在信件里提起二人的过去,那个夏日。他,一个余生都要被锁在监牢中,没有魔杖,只能靠着自己记忆抚慰余生的男人。结果偏偏和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大不列颠的天才,阿不思·邓布利多,两个人曾经在河堤上亲吻彼此的脸庞。他们拿过老魔杖的手爱抚过对方的每一寸肌肤,发丝缠绕在手指上,情意绵绵。

于是阿不思的信件终于来了——格林德沃并不想用这个词去形容,他愿将其称为欧洲魔法联盟对他们的忌惮,总而言之,在监狱的日子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无聊。

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人就是个懦弱的、空有才华的、没有勇气的、除了那张脸、才华和心灵一无是处的巫师,这个事实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内心逐渐被强化。盖勒特那么想着,然后在后面补上一个后缀:还是个和他曾经相爱过的,然后背叛了他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而现在,终于,预知的梦境为他揭示了未来的一角:这个背叛者即将自食其果。他爱的人只是依附在他身上的癌症,而爱他的人则是被他亲手关进了监狱。格林德沃将自己内心的翻涌情绪称呼为一种满意,于是他独自一人在只有月色的牢房中踱步。

阿不思·邓布利多,背叛者,活该被索命咒击飞,然后像一具破烂娃娃坠落在他最喜欢的那个学校里面……那是他活该,当初在伏地魔第一次崛起时,就该不记任何代价抹除这个不安定分子……要么就是他甚至在那几封信中不愿意接受格林德沃提出的帮助……

此刻的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本该出现的守卫没有按时出现,楼下的脚步声突然停下,然后又一次响起。最终格林德沃自己开始不耐烦了,现在的他更希望自己就是被人遗忘的那个黑巫师。

那脚步声在格林德沃背后停下,对方看起来似乎在斟酌着开口,年轻、满腹心事,这些能从他的脚步声听出来。或许会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能让他暂时离开纽蒙加德,去霍格沃兹看看“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被敌人逼到了何种境地。

一阵沉默,对话双方似乎都在暗中角力。最后还是格林德沃略有不耐烦地转过身,如果那个人没有把握和决心面对他这个黑巫师,那么他也没有兴趣和这个人耗下去了。

双方对上视线后,格林德沃冷笑一声:“一个狂信徒,还是个缺乏勇气和耐心的暗杀者?几十年来不缺乏你这样的人,但是他们看起来都没你虔诚,最起码知道死人的脸不能随意使用。”

“我还没自负到和你一样境界,格林德沃先生。”外面那顶着张早该死去的阿比盖尔·邓布利多脸的小姑娘这么说,她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岁,只有那头银发在月光下被照耀得格外刺眼。

即便是格林德沃,都快忍不住赞扬对方的说话艺术真的和阿比盖尔本人一样高超,一眼就出来那阴阳怪气的本事传自于阿不思·邓布利多:“人在撒谎前最起码会捋顺自己的逻辑,至少别把你没说谎这几个说的那么像,你在说谎。”

那姑娘挑了挑眉,这下看起来又有点像是年轻版的格林德沃,这点他深恶痛绝。

毕竟,阿不思可以容忍,一个女孩,长相有几分像一个年轻时候的德姆斯特朗的肄业生。他甚至愿意把这个孩子放到自己身边长大,虚心教导,宛如园丁对待花朵呵护。

或者是某个看起来平平无奇,把才华浪费在如何与动物交朋友的雀斑男孩身上,甚至指使纽特·斯卡曼德来纽约对抗他。

他也不愿意在那十几年的时间抽出点空档去欧洲,敲响纽蒙加德的门。

当然,最重要的是,格林德沃一直记得那个女孩的中间名是阿莉安娜,一个默然者,一个把年轻时期的阿不思困在加重的小女孩,还是一个导致他们分道扬镳的罪魁祸首。尽管格林德沃内心中隐隐还有个答案,阿不思不只是因为阿莉安娜,才在那个夏天离开了他——

——该死的,他今天怎么想了那么多次阿不思·邓布利多?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孩终于又开口了。格林德沃还挺想听听这个小骗子还说出些什么的,就当是打发他的时间。

“我更加好奇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形象?你只是说我缺乏勇气和耐心,但并没有说我没有能力,我想你早就注意到了守卫被我击晕。

你确信我死了,要不然是你亲眼看到了,要不然就是阿不思和你谈过这件事。说不定你们两个甚至可能关于这件事吵过一架。”

她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是在观察着格林德沃的神情。当然,他还没堕落到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神经。

“但是说真的,证明我自己是真的阿比盖尔有那么重要吗?毕竟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陪我聊这么久。那答案或许只有一个,阿不思·邓布利多会从高塔上跌落。不是我需要你帮我,而是你需要我帮你逃出去。”女人平静地说道。

看着一头白发,但是似乎只有二十岁的阿比盖尔,格林德沃笑了。他的嘴里几乎有一半的牙都掉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奇特。

“我把我关在这里可不是为了阿不思,我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和他都做过不少正确的事或者错误的事,而我待在这里也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出去。或许你也可以觉得我是在反思年轻时候的错误,这么想你感觉如何?”

格林德沃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对着外面的女人冷笑。

“说不定你还可以这么想,我待在这里是因为我后悔,当年的夏日我就该用上各种手段骗阿不思陪我离开英国。他的弟弟都可以和别的女巫上床,为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私奔?”

“当然了,你也可以那样做,回到你那位爱管闲事的、谁都想拉一把的老蜜蜂身边。他肯定会高兴地眼泪汪汪,然后对待小狗般的轻抚你的头发——呵,我都快忘记了,你现在都快八十岁了。”

阿比盖尔深吸一口气,开口第一句则是:“我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特别的传闻,楼下的看守透露的。老格林德沃在摇摇欲坠的囚室里表达了忏悔的意愿,甚至给击败他的邓布利多校长写信,为的就是宽恕。”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邓布利多养大的孩子,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科沃斯的女儿,竟然这样诚恳地邀请我来嘲笑你?写信只是因为我疲惫于每天和一群蠢货面对面,至于忏悔,那是我自己的事。”

这点阿不思肯定和她聊过了。

说到这里,格林德沃意识到了什么,他对阿比盖尔露出一个笑:“原来如此,你被自己逼入了绝境,所以不得不寻求我的帮助。真可惜,你这么纠结,甚至于在把我放出来的第一秒就会后悔。”

“感谢梅林,你终于意识到了,格林德沃先生。”阿比盖尔轻轻地说,“毕竟我一直在苦恼,纽蒙迦德的酸味太重了。我和阿不思只是父女关系,至于科沃斯先生,我来的时候和他的画像打过招呼了。现在他可能正在吸引其余画像的注意力。”

“而你一直在迷茫,可悲的家伙,看来你从阿不思身上学到了太多没必要的东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的出现在整个格林德沃家中就是个异类,科沃斯的父亲把你扔了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善良的近义词是懦弱,看来你的养父把这个根深蒂固地埋在你脑子里——对于阿不思的事情我从来没说错过,我们比对方都更了解彼此——他只会因为那些尘埃俯下身子,当世界因为他的才华去颤抖时,他只会停下脚步,但是谁会在乎他?

是啊,这一切都太残忍,但是他生命中的每一刻都是残忍的。我曾经把他的腿吊起来,然后让他忍耐,他就真的能坚持下去——哦,最后他还是对我乞求了,在他的一生中,除了我,他就没求过谁——自负的傻瓜,在所有人中,他最不应该对我撒谎。”

格林德沃喃喃自语。

“看来我来的时候的确想错了一件事,漫长的岁月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还爱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刻入骨髓。”阿比盖尔耸耸肩。

“那么你继续回忆往昔吧,毕竟你和阿不思都还活着,而我和安提因为你生离死别。还记得1939年的波兰、1940年的法国、1942年和1943年的苏联吗?不,你当然不会记得。

你只会在乎阿不思一个人。倘若安塔雷斯不是我的爱人,我不是阿不思关心的女儿,多年前你们没因为一个叫做阿莉安娜的女孩分道扬镳,他都不会活下来,我也不会醒过来。

而你——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就是个被自己毁了的混蛋!还是一个毁了无数人生命的混蛋!而我也差点被你毁了,说不定你还在沾沾自喜,觉得你当年是宽宏大量放了我一马。是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满腹仇恨地找到你?为什么我要纠结那么久?

但是我又不得不寻求你的帮助,因为我别无选择,我就是一个被时代遗忘的人。你让我再去找阿不思、维戈、罗莎琳,然后再次死在他们的面前?还是说你承认,你现在就满足于在高塔上独自腐烂,然后写上一封阿不思永远不会回复的信件?”

“你终于承认了,现在的你只能仰仗我的帮助。”格林德沃冷酷地说,“还有——给我放弃你那一套逼迫人忏悔的说辞吧,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几十来,我一直在做关于他们的噩梦。一个红披肩的小女孩动不动在我梦里出现——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比盖尔看起来很想回答,但是此刻楼下传来了守卫的惊呼声。

“好了,给我离开吧。然后回到你父亲那座城堡里,死而复生之人还不至于把自己的一切都折腾在战争的泥潭里。”格林德沃对阿比盖尔摆了摆手,但是很快,他那只干瘦的手臂被阿比盖尔抓住。

女人背后的墙壁在一瞬间散发出炫目的金色光芒,与此同时,他们出现在了纽蒙迦德外面的天空。

他们在坠落。极速的坠落。

狂风在他的胸膛里激荡,整个世界再次触手可及,呼啸的寒风中,阿比盖尔的声音却是清晰可见——

“我只承认你的一句话,格林德沃先生,我的血脉中或许的确有叛逆者的精神在狂欢。同样的,让我告诉你吧,我和安塔雷斯约定好了。既然未来的英国魔法界没法做到我们想要的样子,那就让整个魔法界再次被震颤。而我想,你肯定会喜欢这个提案,对不对?”

格林德沃忍不住咂舌:“这才是你真正的和我协商,对不对?你这个有着格林德沃基因和被邓布利多教出来的小疯子,到底有谁才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等我死后,我会随便你的,格林德沃先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也好,统治麻瓜也好,还是想当什么黑魔王也好,都随便你了。不过我想你对现在欧洲的状态也很满意,不然也不会在房间里放上那么多的报纸简摘了。”

让阿比盖尔惊讶地是,面前的黑巫师开始狂笑,直到他的衣服几乎贴近地面。

紧接着她感到自己的手腕一阵灼痛,形状酷似死亡圣器的伤疤在她的左手手腕上显现,不知为何,她反而觉得自己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成交。”

*

林歌目送着哈利回到碗柜,确定小男孩已经睡着了后转身,悄悄回到了女贞路13号。让她惊讶的是,格林德沃——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珀西瓦尔·格伦瓦尔德先生,正在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手边留着杯喝了一半的热可可。

正儿八经的无糖热可可。

在刚从纽蒙加德出来,阿比盖尔拉着他去做了全身检查,医生建议他少喝咖啡注意锻炼不要熬夜后,阿比盖尔果断决心克扣一下格林德沃的咖啡量。

然后医生转身看向她,对阿比盖尔那张苍白的脸,深深的黑眼圈沉默了片刻:“你也需要,不,不对————你应该比你父亲更加注意自身健康问题,好姑娘。”

阿比盖尔在心里说我都可以当你奶奶了,但是脸上还是保持微笑,对着医嘱连连点头。然后把家里的咖啡都换成了热可可,红茶变成了绿茶或者白茶,反正必须要喝茶。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那个孩子。”珀西瓦尔对她说,“杀了他或许会更加简单点,毁灭永远比拯救简单,而且不需要计算成本。”

林歌耸耸肩:“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总会毁掉一些人的生命,我不想那么干。我曾经也毁掉了别人的人生,这双手也杀死了不少麻瓜巫师,我没办法再毁掉一个孩子的性命了。”

“别告诉我在和那孩子打了两个照面,你就对他产生感情了?”珀西瓦尔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很冷,“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下,哈利波特很可能和还在潜逃的汤姆·里德尔产生部分联系。而预言揭示了,他会成为击败汤姆的那个最方便的武器。”

“事情也永远不会照着预言发展,格……格林瓦尔德先生,更何况如果阿不思在的话,你还会那么说的吗?”

“我会说的更狠,然后大声骂他是怎么把你养大的,脑子里全是愚蠢的希望和幻想。”珀西瓦尔冷哼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林歌淡定地说,“就是做梦的时候别再动不动喊阿不思了,我真该把你的梦话给全录下来。”

珀西瓦尔决定听不见林歌的话。

——————

【阿比盖尔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格林德沃,但是就像格林德沃自己说的那样:“你被自己逼入了绝境,所以不得不寻找我的帮助,甚至在你把我放出来的第一秒就会后悔。”“可是不得不承认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你只能仰仗我的帮助。”】

【不过对于被关在纽蒙迦德、也得知了预言的格林德沃来说,他其实更需要阿比盖尔的帮助离开阿不思为他设置的监牢。作为旁观者的阿比盖尔敏锐地指出了问题关键:“漫长的岁月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还爱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刻入骨髓。”】

【看了豆瓣的帖子和对比英语原文,发现哈利住的其实就是那种楼梯下的小房子(类似杂物间),就和电影里表现的一样,不过国内翻译成了碗柜就是了。以及预防起见,本文对德思礼一家不感兴趣,也没打算洗白他们。放在这里单纯是表态不是邀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