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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诺把糖递了过来,姜姜苦得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难受的伏在桌上。

贝蒂凑过来想安慰她,不料才刚靠近,她就听见了姜姜均匀的呼吸声。

贝蒂迟疑的看向海诺:“等会,她好像一秒钟就睡着了?”

海诺摸摸她的背,给她顺了顺气。

“是睡着了,这个药本来带点安眠成分,喝完以后就得迷糊一段时间,所以她才这么抗拒,据她所说,这个药对智商有危害性。”

贝蒂笑了笑,低头时注意到海诺手腕上的牙印,有些讶异的挪开了视线。

海诺轻松的把姜姜抱了起来,朝贝蒂礼貌的点点头:“那我就先带她去休息了,一会见。”

贝蒂站起身,结结巴巴道:“嗯好,一会见吧。”

于是海诺抱着姜姜离开了,贝蒂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连姜姜垂落在海诺手臂上的发丝都显得格外浪漫。

她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他们的感情真的好好啊。

转过身往楼上走时,贝蒂有些泄气起来,她和查理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相处。

每当她觉得快要接触到真实的他,他就会立刻躲起来,反反复复,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

她真的好累,身子和心灵都是。

单手拧开房门,海诺动作轻柔的把姜姜放在沙发上,又去拿了个枕头和毯子过来。

她睡得很熟,应该是真的累了。

海诺替她盖好毯子,看着她的柔和的侧脸,有些挪不开视线。

过了半晌,从窗口映入的刺眼光线唤醒了他。

海诺回过神来,在姜姜嘴角落下一个隐忍的轻吻,然后起身拉好了窗帘。

烧断的柴火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姜姜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后,看见了壁炉里微弱的火光。

她有些迷茫的坐了起来,毯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

这壁炉该加点柴火了,姜姜懵懵的抓了抓头发,打开怀表看了一眼。

三点半,还可以再睡一会,这么一想,她又卷着毯子睡了回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嘎吱”

门口被轻轻推开,姜姜睁开肿肿的眼睛,看见海诺提着露比夫人的紫色长裙走了进来。

“嗯,你拿裙子去做什么了呀?”

海诺看着她这副睡得昏天暗地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吵醒你了?茶壶太太帮你洗了洗,不然你晚上就没有裙子穿了。”

刚睡醒的声音含糊的很,姜姜清了清嗓子,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不是你吵醒我的,刚才柴火掉下来了,我还以为穿普通的裙子就好了呢。”

海诺走进房间,把裙子挂上了架子上:“初次见面的话,有些考究的人家会准备得更加正式一些。”

姜姜来了点兴致,蹲在手提箱前把露比夫人送给自己的扇子拿了出来,又拿出昨晚戴着的夸张头饰和一个小米珠的发网。

海诺靠着房门边,看着她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拿。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从城里出来是为了逃跑的吧。”

姜姜无辜的眨眨眼:“要是我们被抓回去了我不得穿漂亮的吗?”

海诺愣了愣,然后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笑屁啊。”

姜姜不满的合上手提箱,拿着梳子梳了梳睡得炸毛的头发。

“我得去看看乳猪腌制得怎么样了,不然要烤不熟了。”

海诺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把她手上的梳子拿了过来,照她这个粗暴的梳法头发都得扯光了。

“一会你过去肯定会吓一跳,厨房里面几乎被摆满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茶壶太太正在做奶油小蛋糕。”

姜姜有些歉疚:“应该过去帮忙的,我睡得太晚了。”

海诺把姜姜的头发梳顺,又拿着丝带替她扎了个低马尾。

姜姜拿着小镜子,瞅了眼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纳闷道:“头发梳得这么熟练,怎么蝴蝶结扎成这样。”

海诺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瓜子:“我是没长头发吗?而且我也不会给自己扎蝴蝶结啊。”

自知理亏的姜姜露出了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然后背着手,佯装无事的往厨房去了。

茶壶太太正指挥着裱花袋往蛋糕上挤奶油,看见姜姜过来,热情的喊她过来尝尝。

桌上放着许多不同口味的杯子蛋糕,第一排蛋糕上面放着一小块新鲜的柠檬,酸酸的清香味闻着就口舌生津。

姜姜咂咂嘴,拿起杯子蛋糕咬了一大口。

入口是浓郁丝滑的奶油和松软蓬松的海绵蛋糕,而后突然出现了酸的要命的柠檬果酱夹心。

这跟在睡觉时被打了一拳有什么区别?

姜姜震惊的张开嘴,欲吐又止,她酸得直眨眼睛,整个脸皱在了一起。

茶壶太太得逞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果然不爱甜的人都会选择柠檬味呢,贝蒂也是这样。”

姜姜咂咂嘴,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其实酸味过去的话也还可以接受,毕竟是很丰富的酸味,不是那种单纯的酸。”

走廊响起海诺的脚步声,姜姜转了转眼睛,伸出食指朝茶壶太太嘘了一声。

茶壶太太看着她这一脸的坏主意,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于是她轻咳一声,正经起来。

姜姜举起咬了一口的柠檬蛋糕看向海诺:“太甜了,我不想吃了。”

海诺挑挑眉,朝她伸过手来:“给我吧,你要不要吃点别的。”

姜姜摇摇头,把蛋糕放在他的手心。

“晚上再吃好了,不太饿。”

海诺点点头,毫不设防的咬了一口蛋糕,然后被酸的五官四处乱飞。

姜姜和茶壶太太对视一眼,两人都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海诺艰难的把蛋糕咽了下去,感觉还不错,于是又咬了一口。

姜姜对上海诺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虚道:“我也吃了,我们这叫有难同享。”

茶壶太太笑得花枝乱颤:“哦,太有趣了。”

小插曲过后,姜姜穿好围裙,把腌制了五个小时的乳猪端了出来。

腌制的时间足够长,她在低头时,已经闻见乳猪在散发着咸咸的香料味道。

刚才涂抹的调料还剩下一点点,姜姜又在乳猪肚子里涂了一次调料,然后拿着叉子把猪皮扎了一遍,防止一会烤制时猪皮冒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