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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这下庐城县令也顾不得好奇了,赶紧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下台阶的时候,一个踩空,满身肥肉的身体直接团成一个团,非常圆润的轱辘下去了。

最后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

但即便他晕头转向的,还是不忘大声吩咐。

“不能开,不许开!”

这要是开了门,他们还跑得掉吗?

那老家伙活腻了,他可还没活够呢!

但到了这一步,开不开门,可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

商顾和司徒阔已经骑着马来到城下。

司徒阔扛着大刀,打马往城门方向走了两步,冲着里面喊道。

“都是牧元同胞,我们也不想滥杀无辜!”

“里面的人听好了!”

“投降者,不杀!”

司徒阔这一声之后,他们身后的将士们纷纷用兵器重重点地,嘴里大声重复着他的话。

“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几万人异口同声,这声音震天响。

那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城中的守军纷纷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哆嗦,个个心中发毛。

至于那三城县令,更是吓得两股战战,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恩?

投降的,不杀?

这下,庐城县令停下脚步,不追了,也不喊了。

司徒阔那个疯子,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但是说话算话。

那他岂不是不用逃了?

而且就这个破城门,就算下令死守,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们没逃多远就得被追回来。

还不如主动打开,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这么想着,庐城县令赶紧冲着守门的士兵喊道。

“开门,快开城门!”

随着守门的士兵取下巨大的门闩,一阵沉闷的吱呀一声后,城门被打开。

一身金甲的商顾微微拽动缰绳,驱使着马匹往里走。

“驾!”

“等一下!”

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大喊,一个身形瘦小,略显佝偻的老者冲了出来。

直直朝着商顾跑来。

见状,司徒阔眉头紧皱,手上的大刀跃跃欲试。

“舅舅。”

察觉到他的意图,顾商冲他摇摇头。

那人冲过来后,在距离顾商三四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随后众人就见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不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激动到语气哽咽。

“太子殿下,真的是您啊!”

“想不到老臣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太子殿下。”

说着,他双手合十,冲着天上拜了拜。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保佑啊!”

商顾赶紧让一个士兵将那人扶起来,细细打量着他。

这人,确实有些眼熟。

司徒阔挠了挠后脑勺。

“你是?”

秦县令擦了擦眼泪,赶忙看向商顾,一脸恭敬的正要开口。

商顾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可是秦太傅?”

秦县令这下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连连点头。

“太子殿下,是老臣,老臣就是秦霈崇呐!”

一听到这个名字,商顾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快步走过去。

“秦太傅,竟然真的是您!您怎么会在这?”

秦太傅曾教导过他几年,但不怪他一时没认出来,眼前这个秦太傅,实在是和几年前相差太多了。

头发白了大半不说,额间和眉心全是皱纹,面容沧桑了不少,人也瘦得有些脱相了。

身上更是没有了往常那股子上敢直言进谏,下可怒斥群臣的精气神。

秦太傅这些年定是受到不少磋磨。

思及此,商顾鼻头一酸,紧紧握着秦霈崇干皱的手。

“太傅,这几年,您受苦了。”

秦霈崇笑着摇摇头,看着他比从前更坚毅的脸庞,尤其是看到他手上的老茧,一脸心疼。

“是太子殿下受苦了才对。”

而躲在角落里的三城县令见到这一幕,惊恐的对视一眼。

汗流浃背了。

这下坏了。

这两人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他们方才好像还嘲讽秦县令来着。

完了!

赶紧跑吧!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悄悄转身,鬼鬼祟祟地准备开溜。

但刚走了两步,就被司徒阔拦住了。

“站住!”

司徒阔将扛在肩膀上的大刀拿下来,右手握着刀柄,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刀刃,又用左手的拇指轻轻摸了两下。

眼皮都没掀,一副轻蔑的语气。

“三位,要去哪啊?”

“这……我们……”

三人面色一白,浑身抖如筛糠,连连摇头摆手往后退,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们就是,就是看诸位奔波许久,想去让人准备些好酒好菜,款待诸位。”

“对,没错,就是这样!”

司徒阔闻言冷哼一声,也没搭理他们,而是看向另一边的外甥。

“阿顾,你怎么看?”

商顾略加思索。

“既然庐城县令有心款待,那便去县令府上的库房走一趟吧!”

“啊?!”

听到这话,庐城县令如丧考妣,膘肥体壮的身子都晃了三晃。

见他这模样,司徒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早就听说这庐城县令欺男霸女,残害无辜的事情没少干。

还有传言说,庐城县令办案,一看背景,二看身价,证据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些年他办的冤假错案能有一箩筐。

这种人,说是为祸一方也不为过!

看这肥头大耳的模样,定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这一路上大军也需要补给,而且他们也不多拿,大头都还给百姓就是。

司徒阔又看向旁边那两人。

河城县令和原城县令被他这带着冷意的眼神一扫,登时心尖一颤,赶忙转身恭恭敬敬的冲着商顾行礼。

原城县令率先表忠心。

“下官自愿拿出一半身家,献给太子殿下,助太子殿下成就大业。”

旁边的河城县令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开口就把条件摆到这么高,真是一点都不顾我这个嘴慢的人死活了是吗?!

他咬了咬牙,一脸肉痛道。

“下官也愿献出大半家产,助太子殿下重回都城!”

听到他这话,原城县令听得眼角直跳。

不是,这你也要攀比吗?

你咋不全给呢?

以后不过了呀?!

忽然,他福至心灵了,又赶忙道。

“下官自愿献出全部身家!”

方才是他想错了,只要他这个县令还能继续当下去,散尽家产如何?

最后还不是会成倍的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