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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珍丽附和道:“对啊,纪校长,我女儿和这位小同学是朋友,艳艳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陶合轻飘飘道:“没准是误会,艳艳和这位小同学道个歉。”

陶艳配合走上前,笑吟吟道:“宝珠,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别,别过来!”

张宝珠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往叶柔身后躲。

“不是朋友,她不是我朋友!”

严格将张宝珠的反应看在眼里,不悦道:“这位同学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别是有什么病吧?”

“精神病?”蔡珍丽扬着红唇,笑道:“脑子有病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不是,我不是。”

张宝珠忽然觉得很恶心。

他们的话像是一大块肥肉,生生塞进她喉咙里,油腻的肥肉将她所有感官糊住,她喘不过气,一时直想吐。

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你不是。”

空灵悦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裹住,带着花香,瞬间冲淡她的恶心感。

在人无边的恶意中,张宝珠得到了真正能够休息片刻的地方。

叶柔顺着张宝珠肩背,她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去,身体不再颤抖,牙齿作响的声音也渐渐停下。

但这些人不肯放过张宝珠。

陶合哒哒敲敲桌子,“纪校长,没准是这两位同学自导自演,故意害我女儿。”

纪春明被这离谱言论气笑了。

他看清陶合无耻嘴脸,带着怒气道:“陶教授,无缘无故,这两位同学为什么欺负你的女儿?”

陶合哼笑道:“是啊,无缘无故,她怎么敢动我的女儿。”

他目光似有所指落在纪春明身上。

在场的人精立刻懂了陶合的隐藏意思。

纪春明气笑了。

“你是说我,指挥这两个女生故意设陷阱坑你的女儿?”

陶合没有回答,但他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显然他就是这样想的。

“陶合!”纪春明怒气顶到脑门,站起来砰的拍桌子。

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到在场所有人。

陶合却不以为意,他耸耸肩,一副让他猜对了吧的表情。

钱辉眼看火药味道越来越浓郁。

他没法再沉默下去,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纪校长,和这件事情确实没关系,而且纪校长也没理由这样做啊。”

严格却不赞同道:

“纪校长年轻,野心大,被老校长压着难免不服气,即便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但他若是借题发挥,将矛盾彻底激化,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涉及到学校的党派争斗,一向站中立的钱辉也不好再说话了。

陶合看了蔡珍丽一眼。

蔡珍丽立刻道:“不用废话了,我不管你们是想干什么,但动我女儿就是不行,给我个处理结果。”

严格坚持道:“打架斗殴,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给予叶柔同学开除处分,以儆效尤。”

“不够。”陶艳突然跳出来,指着叶柔道:“她还要当着全校的面,向我道歉,并且——”

陶艳黑黝黝的目光盯住叶柔,带着恶意道:“她的头发,我也要剪掉!”

“这个办法好。”蔡珍丽拍板道:“就按艳艳说的办,开除道歉剪掉头发。”

见这对母女三言两语定了叶柔的处罚。

钱辉目中流出不忍。

他很喜欢叶柔在开学典礼的发言,红色奇迹,新颖且对人感触颇深,很有激励作用。

但他只是个教导主任,在校长、副校长、特聘教授以及医学院副院长面前,没有他说话的份。

他看向纪校长,希望纪校长可以出声帮着叶柔说些话。

但纪校长却又坐回椅子上,低着头喝着杯里的水,不言语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看不出他的任何思绪。

钱辉拧眉,对及校长置身事外的态度有些不满。

之所以对叶柔处罚如此严重,严格分明是借着杀叶柔这只鸡,让纪校长这只猴害怕。

纪校长今天不护住叶柔,以后定会被老校长的人压得死死的,再无翻身的可能。

但纪校长的反应怎么这么古怪,看起来不仅不着急,反而有种好戏要上场,他安心看戏的幸灾乐祸在里面?

到底怎么回事?

严格急着将这件事情下个定论。

他微抬下巴道:“叶柔同学情节严重给予开除处分,至于张宝珠同学,只算是从犯,记大过写检讨,星期一升旗仪式,在全校同学面前向陶艳同学公开道歉。”

“谁让我女儿写检讨!”

女人大嗓门震耳欲聋,像是在嗓子里插了扩音器,声音格外有穿透力。

“砰”

门被踹开。

进来一男一女。

女人走在前面,仰着头,留着利落短发,挽着袖子,眼中精光四射,看人的目光格外有穿透力。

看着便很不好惹。

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的是军装!

陶合拧眉,目光中划过忌惮。

蔡珍丽没有意识到军装的重要性,她不悦道:“你是谁?”

“我是谁?”丁淑兰一叉腰,“我是张宝珠她娘!”

她眼睛转着找到女儿,见她头发又短了,连忙把她扯过来,“闺女,你……”

丁淑兰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因为她看见了张宝珠的脸。

她养的白白嫩嫩,如花似玉养大的女儿,一头柔顺长发被剪成短发,白嫩脸上满是红指印,脸颊涨红,像是被人拿热水泼过,唇瓣带着血,甚至连脖子上都有掐过的青紫色印子。

“谁,是谁!”丁淑兰像是被惹怒的母兽,心疼的眼睛猩红。

她目光盯住在场的人,声音近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

“是谁欺负的我女儿!”

蔡珍丽见丁淑兰穿的其貌不扬,人长得也五大三粗,一副农村悍妇样子,讥讽道:

“这位大婶,注意你的言辞,没人欺负你女儿,反倒是我闺女想和你女儿做朋友,头发却被剪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你承认了。”丁淑兰声音极冷。

“什么?”蔡珍丽一脸茫然。

但丁淑兰没有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她动作极快冲过去,挥起满是茧子的手,一巴掌甩在蔡珍丽脸上,反手又掐住了陶艳脖子。

“你们两个贱人,敢动我女儿,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陶合、严格被女人突然的动作,吓的慌忙起身躲避。

高高在上、轻蔑虚伪的表情,彻底从他们脸上消失。

女人像是锋利蛮横的菜刀,肆无忌惮挥舞,将办公室文明人的虚伪砍破,让他们露出真实的、赤裸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