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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凝这一问,周总管连忙带着人退出御膳房。

沈冰凝无奈地摇了摇头,与清儿一起动手制作起了绿豆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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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和翠殿内,话梅带回了令人振奋的消息,脸上洋溢着喜悦:“小姐,那位一直趾高气扬的郑美人,终于得到了报应。”

正在专心绣着手帕的虞美人一时分心,被针尖刺伤了手指,话梅连忙上前关切查看。

“不妨事。”

虞美人将受伤的手指轻轻含入口中,淡然笑道:“报应么……”

话梅仔细为虞美人包扎好伤口,“可不是嘛,郑美人以前凭借着家世显赫,在宫中任意欺凌下人,对您也是毫无敬意,宫中多少人对她怨声载道。如今她被陛下废除了封号,逐出宫墙,不少人都在心底暗自窃喜。听说她的贴身侍女香兰也不愿再跟随她。”

虞美人收起思绪,重新投入到手帕的绣制中,语调中多了几分决然:“上次那对私通的侍卫与宫女,他们还有联络吗?”

“有的,裴侍卫前几天还来信,感激小姐饶他们不死,并誓称将来必有重谢。”

“那宫女呢?”

“不清楚,他们逃往了卞州,大约还在那里。”

虞美人未再深究,针尖再次穿梭于帕布间,语气中藏着一抹坚决:“那就将郑美人被废黜逐出宫的消息告知他们。”

事已至此,全因当初郑美人欲置他们于死地,现在,是时候让因果轮回,冤有头,债有主了。

郑慧蓉,你也该体会一番被世人欺凌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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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国三王子魏玉宸的府邸之中,

魏玉宸躺在床上,手中紧握着信件,面上难掩喜色:“沈姐姐竟然胆敢拍卖凤印!”

随即,他又有些遗憾地补充道:“可惜,她竟将所得的十万两黄金尽数捐出。”

一旁的侍从宋京嘴角轻轻抽动,心想主子或许更该关注自己的处境。

不仅未能夺回雷家那宝贵的天行针谱,更因针谱被毁之事触怒圣颜,遭到杖责五十,以至于至今卧病在床,行动不便。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禀报:“三王子,陛下宣您入宫。”

魏玉宸面色一沉:“可知召见所为何事?”

侍卫答:“未曾明言。”

“那就让他们等着。”

魏玉宸在翻身时不慎触碰到了那隐秘而疼痛的伤口,痛得他眉心紧蹙,龇牙咧嘴的表情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坚毅。

宋京眼疾手快,立刻稳稳地扶住了摇晃中的主子,眼中满是担忧:“主子身体抱恙,不宜再有过多动作,不如向陛下请个病假,说是身子不适如何?”

他的声音低沉而关切,生怕加重了魏玉宸的痛楚。

魏玉宸借助宋京的力量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必,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最好是些难以收拾的烂摊子,正好让我那老爹头疼一番,再添几分怒火。”

言罢,他轻轻拍了拍宋京的手,示意无碍。

宋京心中一阵无奈,自家主子这爱凑热闹的心态,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但既然决定,他也只好依令行事,故而特意吩咐驾车的侍从,要让马车慢行。

待到魏玉宸终于抵达北怀殿时,已是日头西斜,一个时辰悄然流逝。

魏元旭显然等得不耐烦,将手中的一叠奏折狠狠地甩到魏玉宸面前,声色俱厉:“你这逆子,越发目无尊长,宣你进宫,竟然迟至此时!”

话语间,威严尽显,不容辩驳。

魏玉宸不卑不亢,躬身施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挚的歉意:“儿臣惶恐,父王在儿臣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只是身上的旧伤未愈,行动不便,这才延误了时间,请父王宽恕。”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孝顺之情,又为自己的迟到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魏元旭听后,似乎有所触动,眉宇间那股怒气稍有收敛,转而问道:“你此次出使楚国,是否与箫翊有过接触?”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魏玉宸心中明镜似的,对这背后的老谋深算了然于胸:“回禀父王,并没有。”

回答得简洁而坚定,不露痕迹地避开了一切可能的陷阱。

“箫翊此人野心勃勃,对我们三国虎视眈眈已久,恐怕离起兵侵犯不远了。从即日起,你立即前往德州,负责那里的防守工作。”

魏元旭的话语中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魏玉宸的眼神闪烁,刚从德州风尘仆仆归来,又要即刻折返,所谓的防守德州,恐怕更多的是为了将他这位潜在威胁调离京城。

他眼中掠过一丝讥诮,却仍恭敬地答道:“儿臣遵旨。”

回府后,宋京面露忧虑:“主子身上的伤口尚未痊愈,再次远赴德州,只怕会令伤势加重,不如向陛下请求延期数日,待主子身体好转后再行出发?”

魏玉宸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圣旨丢在一旁,眸中光芒一闪:“延期数日?魏玉宵怎会放过这个打压我的机会?对他而言,镇守德州就意味着掌握了德州的军权,这自然是万万不能允许的。”

他冷笑着,言语中透着几分不屑:“也只有他那种蠢笨之人,才会认为这是一项美差。”

老家伙机关算尽,怎么可能真心把兵权交给旁人?

魏玉宸心中暗嘲,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面不希望我在京城,另一面又担心我去德州掌握兵权,实在是矛盾至极。

宋京仍旧不解:“那主子何不将此机会让与大王子呢?”

魏玉宸摇头轻笑:“那怎么行,若我不去德州,怎能进一步搅扰父王的心绪,让他头疼不已?”

他眼神深处藏着一缕深邃的光,若那老家伙最为看重的是魏国的江山,那他便偏要让这份重视成为一种负担,甚至,让江山易主。

想象着那老家伙在目睹自己辛苦经营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时,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样子,魏玉宸心中涌起莫名的快意。

但这乐子,他还需细细品味,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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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位郑美人被逐出宫后,整个皇宫似乎都清静了不少,少了些争奇斗艳的喧嚣,多了几分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