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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在沈冰凝身上流连,眼神中隐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乎在揣摩是否因为她的缘故而延误了行程。

沈冰凝慌忙解释,神色间带着一丝急切,“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因为碧霞受伤了,需要时间修养,所以我们行进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暗风立在一旁,听闻此言,心中暗暗叹息。

沈贵人真是日益胆大包天,竟然当着碧霞的面,在宁郡守面前如此谈论她,这可是宫中禁忌之事。

此时,箫翊迈步走入庭院,声音低沉而有力,“是我们来得太早了。”

他仰首望向天际,暮色已悄然笼罩大地,哪里还能算早?

显然是他们这对恋人之间的小插曲拖延了时间。

宁天逸轻轻摇头,将话题引回正轨,“我们还是先处理正事要紧,我随后还要赶回去。”

于是,箫翊与宁天逸步入竹屋内密谈,沈冰凝则独自留在了静谧的庭院中,并未参与他们隐秘的讨论。

微风拂过,细长的竹叶轻盈飘落,点缀在石桌之上,如同自然的装饰。

沈冰凝趴在石桌旁,孩子气地撅起小嘴,每当一片竹叶飘落,她便轻轻地吹一口气,让其再度飞舞起来。

而泰戈,那只忠诚的伙伴,则在她的脚边自得其乐,用肉垫般的爪子拨弄那些被她吹散的叶子,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泰戈如此欢乐,沈冰凝吹得更加起劲。

泰戈时而跳跃,时而轻巧落地,却在一个不慎间失去了平衡,庞大的身躯笨拙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惹得沈冰凝笑声响彻竹林。

室内,宁天逸为箫翊斟上一杯热茶,神色略带诧异,“真没想到夺取天行针法的过程如此顺利,我还以为必定要经过一番血雨腥风。”

箫翊没有应声,目光越过茶杯,静静凝视着庭院中嬉戏的沈冰凝与泰戈,眼中有着他人难以察觉的柔情与深意。

宁天逸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现在看来,当初你决定将她带回宫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原本那不过是一步棋,一种权宜之策,将沈冰凝控制在可操控的范围内,以备将来之需。

未曾想到,除了利益之外,还能得到这样一份意外的温情。

自郅城一别,箫翊对沈冰凝的评价悄然转变,特别是在她协助夺得天行针法之后,宁天逸内心不由生出好奇——如此聪慧勇敢的女子,为何甘愿成为箫翊的附庸?

收回远眺的目光,宁天逸又提到了新的情报,“炎歧已经与小韩王搭上了线,两者结成了联盟。小韩王助郡王篡夺你的王位,而炎歧则负责帮小韩王除去韩景承这一块绊脚石。”

箫翊饮了一口茶,态度从容,“那两个小角色不值一提,让他们得意一会儿无妨。”

宁天逸轻摇着头,浅笑间带有一份洞悉世事的豁达。

正如老虎捕食前的戏耍,让猎物误以为有机会逃脱,殊不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增加游戏的乐趣,最终的结果早在踏入陷阱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玉家的人去找韩玉景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慢慢来,雷家一旦混乱,许多人便会按捺不住。”

箫翊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棋局已布,只等各方势力相互撕咬,这场权力的游戏即将达到高潮。

庭院再次恢复了宁静,箫翊的目光随即转向窗外,只见一位佳人伏在石桌上,伴随着竹林清风,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宁天逸捕捉到了箫翊微妙的眼神变化,不由得笑道:“有了沈冰凝之后,那些曾经棘手的问题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你不是着急离开?天色已晚。”

箫翊提醒着,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暖意。

宁天逸微笑不语,对于他对沈冰凝表现出的些许兴趣却遭到如此直接的催促,内心暗自感到有趣。

其实,沈冰凝并没有真正睡去,她只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不愿这份美好被梦境取代。

对于宁天逸的离开,她心知肚明。

风渐渐停歇,沈冰凝步入竹屋,发现箫翊已经半倚在竹榻上,手中正翻阅着书籍,她轻声询问:“陛下,我们今晚就在此歇息吗?”

箫翊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之上,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可是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沈冰凝环顾四周,发现一侧是书房,另一侧则是禅室,并无多余的寝居之处。

箫翊再次以简短的“嗯”作为回答,显然心神仍然沉浸在他的阅读之中。

沈冰凝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那臣妾今晚该在哪里安寝呢?”

她清楚,这唯一的卧室必定属于箫翊,那么她又该如何是好?

书房里除了书架上堆积如山的书籍,根本无处可以安置一张卧榻。

终于,箫翊抬起了头,目光锁定在沈冰凝身上,“爱妃自然是与朕同寝。”

此话一出,沈冰凝的眉头紧锁,嘴角下垂,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箫翊眼眸微眯,仿佛洞察了她的想法,“看样子,爱妃似乎非常不愿意,那么,你今晚就在院中自行解决吧。”

沈冰凝连忙收敛了不满的情绪,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陛下误会了,臣妾怎会不愿意呢?”

虽说是初夏,寒气已渐渐退去,但夜露仍凉,若是在户外过夜,只怕会染上风寒,不得不忍受那苦涩的汤药之苦。

一想到此,沈冰凝不禁打了个寒颤,强颜欢笑道:“臣妾是担心自己的睡相不佳,会打扰到陛下的休息。”

箫翊再次放下手中的书本,“这么说来,爱妃更加应该在外留宿了。”

沈冰凝连忙上前几步,拿起箫翊放下的书,又重新递到他手中。

“臣妾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床铺,“陛下睡床,臣妾就寝于这竹榻上,这样两不耽误。”

虽然竹榻窄小,但总好过露宿在外。

“爱妃想要睡在这竹榻上?”

箫翊的语调中带着一丝玩味。

沈冰凝轻轻点了点头,表面上看似顺从,心中实则暗自思量,他,一个习惯了华贵床榻的人,真的愿意放弃那份奢侈的舒适吗?

答案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