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对江离声下了追杀令,并告知了太乙。
宁慎行收到消息,连忙传讯给商知意。
商知意拿出传讯牌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说了句,“担心什么?戚白成自己都杀不了,他下了追杀令,便能杀得了了?想什么呢!”
宁慎行想想也是,叹气,“昆仑那位戚师叔祖,据说两次卜算失败,修为掉的厉害,寿数不多了。”
商知意本来还想讽刺两句,闻言也没了话,一位老祖宗即将陨落,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尤其他数月前还是集大成者,短短时间,就掉尽修为寿数无几,她也叹了口气,“戚师叔祖自从当年跟玉师兄比试落了心结,修为便再无寸进,无论玉师兄怎么刺激他,再不管用,若是玉师兄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也会不好受。”
宁慎行忽然说了句,“商师妹,你喜欢玉师兄吧?”
商知意猛地顿住。
宁慎行道:“虞云苏其实也没有多不好,待你妥帖又周到,虽招桃花,但也是能避则避,避不过的,也着恼过,为了你,也尽量做好,但你却与他过不好,是因为,你心里总拿他跟玉师兄比,觉得他不及玉师兄。”
商知意握紧传讯牌,冷了语气,“宁师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宁慎行无奈,“我知道。”
他就是忽然想到,听到戚白成修为掉的厉害,寿数无几,商师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玉师兄会难受。
她隐藏的很好,恐怕一直以来,无人发现。
如今被他窥得一角,他问了出来,而商师妹的反应,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宗主当年与戚白成比试后,说了句,心眼这么小,可怎么再进一步,他暗地里也后悔,就不该年少气盛,拿戚白成最引以为傲的卜算之术,跟他比试,说恐怕他会落下心结,那他可是罪过了。果不其然,聪明的人看什么都透彻,戚白成自此后,再无寸进,还真落下了心结。
后来宗主每回去昆仑,都会故意气他,激起他的斗志,但都无用。
如今可好,戚白成不知卜算了什么,两次失败,将自己彻底折了进去。
如何不令人唏嘘?
商知意不知宁慎行短短时间想了这么多,没好气道:“你知道就好,如今不是你揣测我的时候,是离声的事儿,才最为重要。”
宁慎行只能打住话,“商师妹说的是,是为兄的不是,跑题了。”,他感慨,“你说小丫头怎么这么能耐?竟然把玄天境给打碎了!那个宝贝,是能轻易打碎的吗?”
不等商知意说话,他又自言自语,“如今长大后的她,也不是个不懂事儿的性子,难道是又失控了?”
从小到大,她修炼的那些道,失控的时候实在太多,罄竹难书,打碎了玄天境这么大的事儿,若说真是失了分寸失手了,也极有可能。
商知意只能说:“等我见了轻蓝,自会问明白。总之,你们守好清虚,别出事儿。”
宁慎行答应,“知道了。”
掐断传讯牌,宁慎行给周枕言回复,“周师弟,我们知道了,这事儿吧,还得等两位宗主回来,咱们再下定论不是?你昆仑这时候下追杀令,也太早了。万妖被放出玄天塔,该着急的是赶紧通传整个修仙界,让大家都警惕万妖报复啊,毕竟,当年,据我所知,将万妖关在玄天塔下镇压,是所有宗门都参与过的事儿。”
不等周枕言回话,宁慎行也护犊子地说:“再说这事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还没与我细说,真怪我们家小姑娘吗?她昏睡了三个月刚醒来,为什么又跑去玄天塔?又为什么会对玄天境出手,失手将之打碎了?你昆仑的戚师叔祖好好的,卜算了什么?怎么就惹得玄天境剧烈震动,地动山摇的,我方才听你的意思,含含糊糊,说什么整个昆仑山都震动了,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她失手,也不可能善了?这事儿不能只怪她一个人啊?”
周枕言叹气,果然清虚的人在玉宗主的带领下,都一致对外地护犊子,以前他听那么多清虚的人说江离声坏话,恨不得将她逐出宗门的样子,如今可见都是瞎说,真遇到事儿了,一个个护的倒是紧。
他只能详细地说了他知道的经过,然后对周枕言道:“我们劝不住戚师叔祖,只能依照他说的办,就事论事,无论因为什么,我们三人都是亲眼看到,是她打碎了玄天境。”
他叹气,“周师兄,你可能也不知道,选玄天境下,不止镇压着玄天塔下的万妖,还牵连着幽冥河畔的阵法,镇压着十万幽冥恶鬼。如今玄天塔塌,幽冥河畔的阵法也会受到牵连,怕是用不了几日,恶鬼便会被放出,这才是人间劫难。”
“什么?”宁慎行惊了,“这事儿我怎么一直没听人说过?”
“我们也是刚知道,戚师叔祖也才向我们透露。”周枕言道:“估计此事,也只有戚师叔祖、宗主知道。”,他顿了顿,“轻蓝兴许也知道。”
他说完,吸了一口气,“我怀疑,轻蓝他们,应该是急急赶去幽冥河畔了。”
宁慎行也倒吸了一口气,他自然不会说,卫轻蓝给商知意传讯,三日后榕城接江离声,江离声自然是不可能去幽冥河畔的,那么卫轻蓝自去?
十万恶鬼,哪怕他已经步入化神后期,是他一个人能收服得了的吗?
宁慎行立即说:“那戚师叔祖是不是气的昏了头?当务之急,不该杀小丫头,他该吩咐人,前往幽冥河畔收服恶鬼啊。”
周枕言叹气,“戚师叔祖已亲自去了,方才不久前,已启程了。”
宁慎行心想,还好,这位老祖宗,看起来没太失智。
周枕言道:“于师姐受了重伤,无法跟去,本来我要跟去,正巧外出历练的顾师弟传讯说这两日将回昆仑,我便传讯给顾师弟,让他速去幽冥河畔。希望他们到时,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