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画了很久的画,画了很多,但没再画波点图,而是一幅幅漫画,迟横看到了一些生活日常,像是在娓娓道来,一个又一个平淡而温馨的故事。
他问女孩,画里面有没有他。
女孩看了看他:“你想成为故事里的什么人?”
迟横指着女孩画的女主人公:“她是什么人?”
女孩笑着说:“她是一个母亲,正在孕育自己的小宝宝,她很爱她的小宝宝,希望她的小宝宝一辈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我能做她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两个字,迟横没说出口,他顿了下:“照顾她的人。”
他没资格当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应该是她深爱,并且深爱她的人。
她不可能爱他,只会恨他。
而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他不知道爱是什么。
女孩满足了他的愿望,把他画在了女孩身边:“你是她的朋友,她也会照顾你的。”
她的画,变成了他们的画,迟横也拿着木炭勾勒着,他不会画画,但她也没嫌他添乱,反而耐心的教他。
屋里的静好让岁月都温柔了很多,炉子里的木柴烧完了,女孩也画累了,迟横又少了水,问她要不要洗澡。
她开心的说好,还帮着迟横一起搬木桶,木桶很大,迟横让女孩休息,她怀着孕,他怕她出事。
女孩在木椅上坐立不安,她不想看他一个人那么辛苦,又拿着抹布帮他一起擦。
她做了很轻的活儿,也喜欢这样的日子,她想身体的主人肯定也是喜欢的,因为她想要的生活,女孩都知道。
终于她泡上了热水澡,男人在旁边陪着她,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还问他:“你要不要一起洗,你看起来脏兮兮的。”
迟横迟疑片刻,看了看身上和手上,他不想把她弄脏了:“你先洗,我等会再洗。”
女孩也没再问,舒服着泡着澡,睡着了。
一觉睡得很沉,迟横把她从水里抱出来,擦干净了她的身体,她都没醒。
迟横在她洗过澡的水里稍微洗了下,屋里有点闷,他开窗通了风,把还没烧完的木柴弄进了壁炉里,弄完这些,他上了床,窗外已经刮起了夜风,还有不明生物发光的眼睛盯着屋里。
他重新关上了窗户,检查蚊帐里有没有蚊子,才抱着女孩入睡。
女孩很乖,但他看到她在睡梦中流眼泪。
迟横的心越来越痛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在他面前哭的日子很多,刚开始他和她上床的时候,她总是会当着他的面哭,他见她哭,就会要得更狠。
后来她不哭了,反而迎合他,他喜欢她迎合他,他会更舒服,尤其是吻她的时候,他能尝到甜味,还让他沉醉。
他对她食髓知味,对其他女人失去了兴致,和她在一起变成了习惯,他喜欢把她带在身边,不会隐瞒她任何他所做的恶事。
迟横轻轻帮女孩擦眼泪,她真的很干净,他那么脏,却怎么也弄不脏她,她从未在怨恨中变成像他一样的人。
女孩突然睁开眼,他看着她的眼神,知道是她回来了。
傅安然不喜欢他抱着,他松了手,将被子全部盖在她身上:“睡吧,我等会出去睡。”
傅安然感觉身上舒服很多,她洗澡了?
深深的恐惧感从心底生出来,因为她开始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是第一次,说明有人彻底掌控了她的身体。
她在迟横起身的时候,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刚才……是谁?”
迟横看出她心底的惊恐:“我没对你做什么,以后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别害怕。”
傅安然摇头,她很不想跟迟横探讨她的病情,但这里没有其他人:“我是说刚才我身体里的人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
她痛苦的捂着额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迟横拿开她捂着额头的手,双手扶在她的肩头,低着头看着她:“是个画画的女孩,她没做什么,只是在地板上画画,我烧了水,给你洗了个澡,就这些,没有其他的。”
他怕她不信,下了床,指着地板上的漫画给她看:“真的,我没骗你,安然,我没骗过你,以后也不会骗你。”
傅安然觉得很恐怖,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藏在里面,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被永远封印在自己的身体里?
那些人会善待她的宝宝吗?
她在被子轻声呜咽着,迟横忙上了床,拨开了被角,安慰她:“你不会有事的,我明天就带你去看医生。”
傅安然并没有理会他,他想起了女孩的画,他将傅安然抱在怀里:“我还会带你去找你妈妈,以后你就跟你妈妈生活在一起,我不会再打扰你。”
怀里的人不再哭了,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在真的愿意带我去找我妈妈?”
迟横整理着她额间的发丝,看着她眼里的泪光:“是,你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
傅安然不敢说,她怕他伤害妈妈,别过眼:“我不知道。”
“那我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迟横想哄她睡觉,但她又推开他,一个人挨着墙睡着,没赶他出去。
他在屋里的木椅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他准备了些食物和水,等着傅安然醒来,但醒来的不是傅安然,是那个会伤害傅安然的人,她又开始咬她自己。
迟横立马去阻止,她却猩红着眼:“不要碰我,她死了就解脱了。不会再被她爷爷当成男人的玩物,不会被那个畜生囚禁,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是她想死的,她早就想死了,可是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迟横身体僵住了。
在她眼里,他是恶魔,是畜生。
他眼里出现了茫然,但在傅安然再次咬她自己的时候,将她绑了起来。
他不许她死,他希望她能重新开始生活,她还很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
迟横看着近乎疯狂的她,将手臂放在她乱咬的牙齿里,失去理智的她咬得很用力,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他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