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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话音一落,女人开始呼天抢地,对她破口大骂:“臭表子……”

女人才说出三个字,傅骁霆浑身散发着凌厉:“把她的嘴堵上。”

下一刻,手下的人拿抹布把女人的嘴堵上了,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被人拖了出去。

可能是刚才那女人说话太大声,或是顾晚坐出租车的恐惧感一直没消退。

她的头好痛。

这种疼痛感,跟她偶尔去回忆那些丢失的记忆时,感觉一样。

她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她还是不知道要她命的人到底是谁,这说明潜在一个很大的危险。

傅骁霆看出她的异样,冷漠的黑眸觑着她:“不舒服?”

顾晚朝门外走:“可能里面太闷了。”

她没走两步,又回头问:“你真把这房子买了?”

“你不是要买?”

反问上她了。

顾晚看着五十多平的小房子,住过肮脏的人就显得气息都是肮脏的。

“卖了吧。”

说完她又往外走,至于那女人的孩子,就让警察管吧。

做人最忌讳的事是随便可怜别人,她没必要为这种事浪费时间。

顾晚不想坐车,车祸的心理阴影一时半会怕是克服不了了。

她沿着大马路走,傅骁霆在她身后跟着。

秋风微凉,卷着一些落叶归尘。

他们走着走着,变成并排走。

傅骁霆牵了她的手,她不给牵,他的手指就变成了刑具。

顾晚被他夹疼了,只得算了,做个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

撇开傅骁霆的薄情,顾晚的抗拒,他们像是普通夫妻在街头闲逛。

顾晚觉得傅骁霆这种人活得挺累的。

在不同的人身边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很少出戏。

比如他是她的丈夫,若说他一无是处,那确实冤枉了他。

除了没感情,偶尔不给她脸,大多时候,虚情假意和物质还是落实到位了。

在白素素面前,他是她的情郎,不给婚姻他明确说了,其他的,他百依百顺,倾尽温柔。

他对以前在外面勾搭的女人,也很慷慨大方。

这样的男人,应该是拜金女的天菜。

可惜顾晚从来不缺钱,她不知道拜金是什么滋味,所以消受不起这种婚姻。

顾晚走久了,有点累也有点饿,看到个路边摊,一屁股坐下了。

她不想动,坐在凳子上冲老板要了碗卤面和一个荷包蛋。

傅骁霆吃不吃,她不管。

老板却管了,问他要什么。

傅骁霆在她身边坐下:“跟她一样。”

傅老夫人让他看着她,他倒是看得紧,没见他对她这么上心过。

从前她病了,他不给她找不痛快,她就要谢天谢地了。

只是顾晚现在不喜欢跟他在一起,也不喜欢他的照顾。

傅骁霆这个人,做什么都有目的,不到结果发生,她猜不出他的意图。

如今他挨着她坐,她感觉窒息又不舒服:“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不用陪着我,我不会向奶奶打小报告。”

傅骁霆:“我没事。”

顾晚不信他不知道她是要赶他走,见着他就烦。

可有些人将不要脸贯彻到底,还是高高在上,清冷矜贵的不要脸。

脸皮厚而无形,心黑而无色,说的就是这种人。

傅骁霆在津津有味的玩着她软白的手,她曲了手指不当玩物,他就摩挲她的掌心手背。

轻轻缓缓的,手法跟他在床上的手法相似。

她听话,他会温柔的吻她磨她抚摸她,她若反骨,温柔就会变质,成为控制欲,桎梏的壁垒凭空而起。

什么逃啊追的,根本不存在。

他的牢笼固若金汤,直到他玩尽兴为止。

顾晚不知道她的手有什么好玩的。

她看着他根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与她的手缠在一起,他揉捏她的指腹,勾勒她掌心的褶纹。

因为他的动作轻,所以她痒痒的,手会不自禁的颤动。

她再次因他微颤时,傅骁霆忽而笑了。

他黑眸中泛起温柔的星辉,薄唇漾起愉悦的浅浪,开口却是色气熏天的腔调:“又痒了吗?”

顾晚揣摩着他说的痒。

傅骁霆这两天没对她动手动脚,除了每晚要跟她一起洗澡,美其名是怕她脑袋上的伤口进水。

他亲自拿着花洒帮她冲身体,连下半身也不放过。

她脑袋进水才会信他的话。

顾晚没接话,不给他戏弄她的机会。

她去看路边摊老板:“老板,什么时候好。”

“马上,两分钟。”老板回道。

但老板的两分钟可能是两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甚至更久。

顾晚被傅骁霆盯着看,身体紧张着。

他如墨的眼深不可测,藏着点欲,那种欲会脱衣服。

她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光溜溜的。

她烦了,没忍住:“这是外面,不要这么下流的看着我。”

傅骁霆的眼神没变,他的笑也还没散,缱绻着几缕在眼尾,那颗泪痣性感了几分。

他的眼神锁着顾晚的唇,她今天素面朝天,还带着伤,没从前明艳。

那些伤像玻璃碎在他眼里,他没笑了,黑曜石般的瞳孔皱缩了下。

在床上他都不敢撞太狠的女人,被人拿车撞。

他想让那个人死。

傅骁霆表面却仍从容:“意思是回去了,就能下流的看着你,也能做点下流事?”

顾晚此时正与傅骁霆对视,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嘲讽:“这么爱耕地,小心你的犁头加速折旧。”

她不想再吃避孕药,听说那玩意儿吃多了对大姨妈不友好。

但傅骁霆被讽刺,就不做下流事,是不可能的。

路边摊的方桌很小,他坐在她身侧,腾出一只在玩弄她手指的大掌,修长的手臂轻易一挥,就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往身前带。

顾晚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下意识用余光去扫路边摊的老板,他正在辛勤做卤粉,没看这边。

傅骁霆温热的指腹在轻抚她耳垂的软肉,眼里的欲望从他薄唇间轻吐出来:“想耕地,想在你地里耕到七老八十。”

每次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们都是要相扶到老的。

对顾晚来说,简直是噩梦。

顾晚嘴不贱了,这种贱人,跟他贱,他只会更贱。

她给他拿了双筷子,转移话题:“我要吃饭了。”

傅骁霆接了筷子,还是在她唇珠上咬了几口,才放开她。

老板上了两碗卤面,顾晚正吃着,突然一盆热水朝她泼了过来。

傅骁霆眼疾手快,捞过她护在怀里,但她手上还是被溅了点,红了一小块。

她刚才坐的地方除了冒着热气的水,还有粉条面条。

顾晚抬起头看向泼热水的方向,是刚才那女人的情夫,带着好几个混混来闹事。

那情夫气得鼻孔收缩明显,看来是被光着绑出去,不堪受辱,报复来了。

他怒气冲天:“臭婆娘,害老子抬不起头来做人,还损失惨重,真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