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述实在不好糊弄,顾父终于端正态度:
“陈述,年纪轻轻做事不要那么绝,百分之十,不能再多了。”
陈述嗤笑:“行啊,那就法院见,反正该急的是你不是我,你耽搁扯皮的每一秒,顾氏的股票可都在持续下跌。”
顾父咬咬牙:“我拿不出那么多股份给你,最多百分之十五,剩下的按市场价折价给你。”
陈述不上当:“那你肯定会以最低股价折算给我,我要你按顾氏股价下降前的价格折算给我。”
顾父恼羞成怒:“你别欺人太甚!”
陈述指了指门口:“请便,反正到时候拥有一个坐牢继承人的事和我无关。”
顾父忍气吞声:“行,我名下有一套价值上亿的别墅抵给你,那别墅配套的设施和服务加起来够抵那百分之五了。”
陈述见好就收:
“你放心,什么时候签合同了,就什么时候签谅解书。”
顾父懒得维持表面的和睦,甩袖离开。
一出大门,顾父眼底闪过精明的算计,维持着脸上阴沉的表情开车离开。
是的,顾父这番不情愿半真半假,确实不太情愿割让股份,但他对此也有自己的谋算:
只要占据了股份,陈述以后就很大概率不会因为顾思颐做的蠢事针对顾氏,毕竟被绑上相同的利益了,有点脑子就不会主动针对顾氏,对顾氏不利,导致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
陈述本身在顾父眼底不算什么,顾父忌惮的是傅朝戈,傅朝戈年纪轻轻就做上傅氏领导者的位置,甚至带领傅氏更进一步,他本身的实力不容小觑。
而傅朝戈居然把往顾氏身上撕肉的权利交给陈述,由此可见陈述在他心底的地位。
只要把陈述拉上顾氏的船,以傅朝戈对陈述的重视,以后说不定不仅能白得一个盟友,还能乘着傅氏进一步发展起来,挽回这次事故的损失。
而且陈述本身的流量比顾思颐好多了,本来还在苦恼用谁取代顾思颐的位置,重新扶持一个的话可不一定管用。
但有了陈述就不一样了,顾父完全可以把陈述当做第二个顾思颐使用。
而且还有什么比受害者主动加入顾氏,一切都是顾思颐自作主张最好的证据?
虽然要委屈一段时间顾思颐,但是之后他还可以隐藏到后面继续过他想过的生活,唯一的损失就是以后要尽量不暴露在镜头前。
顾父越想心情越好,只觉得这一跪挺值得的,一箭双雕。
既解决公司问题,还让傅氏成为合作伙伴,能在傅氏背后蹭口汤喝。
终于顾思颐?这家伙养废了,不过这么多年的培养也不能浪费,把他塞到领导层,至于领导者的位置,还得再找找看看。
反正顾思颐是不可能的了,顾氏不可能接受一个有案底的家伙当继承人。
另一边,傅朝戈提醒陈述:
“这是多年的老狐狸了,你别太轻信他。”
陈诉狡黠一笑:“我知道,想让人从悬崖摔落,必然要先把人高高捧起!”
傅朝戈点点头:“你心底有数就好。”
“你不再问点什么?比如我为什么要顾氏的股份?”
“无论如何,你开心就好,反正我会替你兜底。”
“什么嘛,我才不会失败!相信我,我绝对会给你一个大惊喜的!”
“好。”傅朝戈微微勾唇。
“真好看,你就应该多笑笑,不对,应该是对我多笑笑,免得被其他人看上和我抢。”
“没有人抢得过你。”
“那当然,你是我的!”
陈述非常自信,甚至是有恃无恐了。
一个月后,经过律师团队的协助,陈述签下关于股份转让和房产赠予的合同,摇身一变成为了亿万富翁。
陈述笑嘻嘻地抱住傅朝戈:“离养你我可是更进一步了。”
另一边,得到谅解书的顾父挥挥手,让助理去跑流程把顾思颐接出来。
顾思颐此时的状态很差,满眼红血丝,脸上更是胡子拉碴的,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也变成一头乱毛。
若不是那身还算干净的衣服鞋子,恐怕拿个碗原地坐下都能直接当流浪汉了。
但其实警方并没有为难他,衣食住行,除了“行”,其他方面都是正常标准,还配备了刮胡刀和剪发的剪刀。
顾思颐变成这幅形象,纯粹是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整天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没心情打理自己。
明明是那么注重形象的人,此时却变成了“流浪汉”。
顾思颐质问助理:“我爸呢?他为什么没来接我?!”
助理态度很好:
“顾少爷,顾先生在公司忙着处理之前亏损的事情,顾先生他已经一个月忙到凌晨才睡觉了,为了救您出来,还牺牲了不少利益……”
顾思颐一怔,语气缓和下来:
“我……我知道了,我以为他放弃我……”
助理微笑:“顾少爷说什么傻话呢,顾先生培养你这么久,肯定舍不得你。”
顾思颐自嘲:“哈,舍不得我?算了,回去。”
这些天顾父一次都没有探望过顾思颐,因为嫌他蠢,要不是今天被放出来了,顾思颐还真觉得顾父决定彻底放弃他了。
但是顾思颐注意到助理开车的发现不太对:
“这个方向不是我家吧?你是不是不认路?”
助理淡定回复:
“是这样的,那套别墅被送给了陈述小姐作为赔偿,所以您的那些私人物品全部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为什么没人和我说一声?还有那些东西这么贵,直接就给搬走了?!”
“顾先生可能是不想让您太担心,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您。至于那些东西,您放心,我们聘请了专业团队,绝不会让您的东西有一丝损失!”
“哼,说是不想我担心,是怕我闹起来吧!”
话是这样说,傅朝戈还是没再纠结下去,安静了一路。
回到陌生的“家”,助理对顾思颐微微点头:
“顾少爷,顾先生那边还有事需要我帮忙,我就先离开了。”
“嗯。”傅朝戈冷淡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