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像是白北和她，一起创业见证了他们团队一步步走入正轨。
又像是她和叶梦，战友共同扶持，让彼此都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顾芸芸低垂下的眼睑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谁又知道当初张亚楠这位女企业家，和自己曾经最熟悉的人成为了宿敌，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只叹道：世事无常。
接下来的几天，程佳慧的做法没有对张佳楠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对于张佳楠来说，她能让三楼的直播创下历史新高已经往新的方向前进了一步，而且各个项目落实的都很好，张佳楠这个领导的能力，有目共睹。
比起程佳慧，她是更适合做喜福嘉的执行者。
高层即便生出怨怼，也办法对张佳楠做什么。
倒是程佳慧因为没有成功，老客户也和她断绝了往来，她两边吃力不讨好，彻底在公司摇摇欲坠。
顾芸芸见证了这个企业有太多的人离开，留下，也有太多的感情因为利益消磨殆尽。
她心中仍然保持初心，不想要迷失在利益中，忘记了当初在工作上激情满满，和战友还有团队共同前进的模样。
“想什么呢？”
叶梦看她摸鱼，问道。
顾芸芸赶紧把电脑换页面，问：“你不忙了？”
“还好，不过张总让我叫你去一趟。”
叶梦道。
顾芸芸伸了伸懒腰，揉着脖颈说：“那我先去了。”
“你这还没离职就开始上班玩小游戏了？”
“无聊。”
叶梦好奇地去看她的方案，竟然真的做完了。
“我就说你一个二十四好员工，怎么突然开窍了，原来是没事可做了，要不等你和张总谈完，回来帮我把没弄完的工作给做了？”
顾芸芸笑了笑说：“你就饶了我吧！我自己这点工作都要把我的精气抽干了，在弄你的，我觉得我迟早要退休。”
叶梦嗯了声，没再缠着她。
到了张佳楠的办公室，顾芸芸在心里面打了腹稿，不管这次又要做什么工作，她都要辞职。
“进！”
“张总……”
张佳楠表现的很疲惫，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怀柔的方案做好了吗？”
“已经弄完了，也发您的邮箱里了。”
“那就开始做直播，最近就是怀柔那些产销比较大的水果，你最近多直播把这些推销出去，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张佳楠边说着，给她倒水。
顾芸芸没有接下茶杯，说：“张总，我想要辞职。”
这话一说出口，张佳楠愣了愣神，看着顾芸芸说：“为什么突然想要辞职？”
“在喜福嘉工作这么久，我其实被您带领着学会了很多，但是……我也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杂七杂八的事情让我有些撑不下去了。”
“三楼的直播还有悦途和喜福嘉的合作包括这些……公司毕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能力再好，也不能继续消耗下去。”
张佳楠微微发沉了面色，说：“我可以给涨薪水。”
“不了，张总。”
顾芸芸还是拒绝了她的意思。
张佳楠叹息了声：“是不是程总和你说了什么？”
“不是，我只是先要好好休息而已，身体吃不消了。”
张佳楠颇为无奈：“我知道你野心不小，和我当初做喜福嘉时一样，你能力也强，想要自己创业的话也不会差的，但是喜福嘉需要你，你是我挖掘出来的第一个，想要日后再继续照新的佼佼者，我也没有这个精力了，再加上喜福嘉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你也不希望我难做事的，对不对？”
想到一个个人都背叛了张佳楠，顾芸芸无疑是同情的，可她没有办法。
在公司内耗下去实现不了她的价值，而且顾芸芸有了新的方向，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抱歉，张总。我……虽然是您培养出来的，但我也为公司做了不少的事情，张总谢谢您的教导，但同样我也必须要为自己着想。”
张佳楠听她说完这些话，没再继续强求了。
“你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在求着让你留下了。”
张佳楠笑了笑。
她的笑容并不是惋惜失去了一个员工，而是感谢。
“说实话，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顾芸芸……之前我打压你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也有私心，我称不上一个好领导，但是我很自豪你可以做出选择，不论未来还能不能再见面，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对吗？”
张佳楠问。
顾芸芸微顿表情道：“可以。”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张佳楠微笑。
顾芸芸再次道：“张总，我先走了。”
“这个月的工资我让人事部给你发了，还是照旧的价格，你在公司呢我没有亏待你，你离开我也不会亏待你，等你想要回来，可以随时联系我。”
她嗯了声。
顾芸芸把辞职报告留下，然后就出去了。
她心情还不错，走到工位的时候，顾芸芸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叶梦边帮她弄着，边说：“你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以后都不知道找谁去吃饭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变得更好，战友，能抱抱你吗？”
她敞开双臂，顾芸芸和叶梦拥抱。
三楼的同事都看到了这幕，纷纷走来和顾芸芸道别。
虽然说不上多好的感情，但都在一起共事差不多半年了，而且因为顾芸芸他们沾了点光，说到底顾芸芸离开，他们还是很舍不得的。
程佳慧也看到了外面正要走的顾芸芸，想要出去说个话，想到了昨天做的事，她突然有些愧疚和怅然。
把顾芸芸搞走了，她真的开心吗？
就算搞走一个顾芸芸，张亚楠还是会培养新人，到时候她面对的不是一个顾芸芸了。
程佳慧垂下眼帘，叹气了声。
离开喜福嘉的时候，顾芸芸看了看公司的每一层，想到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做事情毛手毛脚的，总有人帮她擦屁股。
也有的时候连ppt都弄不好，因为直播的时候吐字不清，也有过几场直播连观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