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贵那人办事,就是差劲地很。”
夏婆婆生气地说。
“大娘,你可听到说得是哪庄人吗?”
“不远,就是你们阎家村人。好像是说叫什么阎来运什么的。听小梗那意思,好像是要招了那人来,做个倒扎门女婿。”
马大娘心想,小梗都不是凉家人,她凭什么招个倒扎门女婿,占了凉家的老院子啊?
凉家又不欠她什么,还养她十几年。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啊。
阎来运?
七七想了想,这名字好熟悉的。
哦,她想起来了。
怪不得她听起来,觉得很熟悉。阎来运可是阎家村的大名人。
爹是个会算计的,一肚子坏点子。又懒又馋。
娘是个会跳大神的神婆子。
她想起来了。
上辈子,小梗就是和这个阎来运结婚的。婚后头胎生下一个女儿,公婆重男轻女,经常打骂她和孩子。男人听公婆的,也是稍不如意,就打她。
后来生了个儿子,剖腹产,结果伤口就是不愈合,肚子上一个大伤口,拖了一年多,最后虽然治好了,人的身体也废了。落下个病身子。
儿子三岁那年,男人就得病死了。她一个人拖着一对儿女过活,日子甚是凄惶,公婆一家没一个人帮着的。
“大娘,这事也不要和我爹说了。我爹也管不着。”
七七打定主意,不去问小梗的事,谁作的谁受。半点怨不得人。
“那是,现在知道小梗的身世,我当然不会再去找得水兄弟说。”
马大娘站起来,
“天也晚了,那我先回了,明天再来聊。”
“路上小心啊。”
送走马大娘,大家又说了会子话。
凉得水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可能怕儿女知道他哭过,引起儿女难过,老人操心。凉得水一头扎进屋里,睡觉去了。
大家松了口气,也没人对他说小梗的事。
夜静悄悄地,
一切都沉睡了。
雕梁画栋,繁花似锦,古朴的红木走廊里,华服金冠的少年,一脸戏谑地看着面前的小小女孩。
女孩年约十岁,白生生的脸,黑漆漆的眸,低着头一脸的惶恐不安,小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装满鲜花。
“小七,本宫长大了娶你为妃,可好?”
“不好。”
“为何?”
“你是尊贵的太子,我是卑微的花奴,身份地位云泥之别。”
“嗷嚎,跪安吧!”
少年一脸严肃,女孩惶恐地蹲下身子,悴不及防,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她的头上。
女孩不敢动,少年却雀跃着远去了……
七七突然睁开眼睛,惊醒在一片黑暗里。
梦,她做梦了。
梦中的少年太子,稚嫩的眉眼,没有阎辰北战场杀伐的冷厉,却分明就是阎辰北的脸。
阎辰北死了。
她却梦到了少年的他。
梦中的少年分明是卫国的太子。
为什么,她会梦到三千年前的阎辰北?
泪,缓缓滴落。
心,痛地无法呼吸。
为什么?
纵使重活一世,她依然不能和他平安相守?
轻轻用手擦掉脸上的泪。
七七感觉到左手掌心里烧灼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