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该死,你可知道,是你害惨我妈。也害惨了我。”
红果怨恨地瞪着刘玉柱。
“就是因为你,我爸更讨厌我妈,觉得她这样嫁过来的,还不检点,所以天天喝酒买醉,一醉了就打我们娘两。”
“那个窝囊废,他也该死。”
刘玉柱咬着牙。
“他死了,对我做下那样可怕的事以后,他死了。”
红果苦笑着。
是的,那个她叫爸的男人死了,她的恨该向谁去报。
“红果,姐夫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怎么可能,姐夫那样好的一个人。”
梨花听出了红果话里的意思。
吃惊地问。
她实在想不出来,那个老实的男人能做什么事?
对于那个死去的前姐夫,梨花的印象就是老实,不喜欢说话。干活是把好手。每次来,都会给梨花带些糖,每次来,都会把院里家里坏了的东西修好。是个好人。
“是啊,你们这些大人做的孽,最后都得我们这些孩子还。好人,奇怪了,为什么在你们眼里是好人的人,都是那样可怕呢?”
红果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他把你——”
梨花不敢想了,姐夫死的时候,红果才几岁啊,怎么可能对一个几岁的孩子下手,再不是自己亲闺女,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啊。
“他自己下手倒是不恶心了,自己给自己报仇,也算是个男人,他那个人,不说了,就不是个人。”
红果不愿意再回想,那个改变了她人生的午后。
“你亲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是个天生的坏种,不要总说别人不好。”
刘玉柱一提到韩老八就咬牙,看着红果的眼神,就像要透过红果,看到韩老八一样。
“我就是没找着他,要是找着了,我还得弄死他。”
“自从出了那件事,他就消失了。听村里人说,他在县城收破烂,居无定所的,你往哪找他去?”
梨花白了刘玉柱一眼,
“再说了,现在也不像五十年代,出了那事,安一个土匪闹事的名头就算了。现在,你要再杀个人,那可是得把牢底坐穿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们出事了。”
梨花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韩老八再坏,也是红果的亲爸,姐夫,你以后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他是做了错事,可是你也杀了他的老婆孩子,你比他更恶啊。”
“你们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我妈的病。”
小梗一直都不吭声,在旁边听着这些话。
直到现在,才插嘴。
她才懒地管这些闲散事。
红果也是的,问这些事有意思吗?把自己的臭根子挖出来,给人家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小梗越来越看不上红果了,觉得这个姐姐没有自己想像的聪明,又那么自私。
看样,以后也指望不上。
这个家,妈和小手,还得指望她自己。
“对,现在最要紧的是兰花的病。”
刘玉柱始终握着马兰花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兰花受了一辈子苦,我一定要治好她的病,让她过几年安心的好日子。”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你可别忘了,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红果白了刘玉柱一眼。
“不管那些了,你快想想办法,怎么弄到钱,给我妈治病吧?”
小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