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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风铃曳 > 第105章 出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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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之路会有多么艰辛无庸赘述,想到这,窒息的感觉倏然侵袭而来,鱼闰惜不禁痛哭流涕。

沈觊只得在言语上安慰鱼闰惜,让她心里好受些。

“闰惜,我已经求了我父王了,你父亲与我父王素来有些交情,我父王不会袖手旁观的,来日方长总有变故,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身体要紧。”

沈觊能明白的事,鱼闰惜又怎会不明白,可一想到自己的亲人身陷囹圄,她却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鱼闰惜万念俱灰。

“我的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

常夕在信中仅提及他们一家流放,还是以安慰的口吻叙述的,鱼闰惜并不知晓他父亲因何事获罪遭流放。

事已至此,沈觊知晓没有再瞒着的必要,他只能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鱼闰惜。

鱼闰惜听后更加感到绝望,她嘶哑着声音问道:“此事蹊跷,怎能这般草率地就定那林晁先的罪?”

沈觊叹息,因为事关鱼闰惜母家,他详问过他家父王。

“一方面,搜寻到的证据确凿无疑,另一方面,纵然这其中另有隐情,然现在,那唯一知情的宦官已死,今死无对证,何从下手?

而这事对外必须要有个交代,各皇室宗亲包括这天下人,又岂会放过那林晁先?”

这些,也正是沈拓的为难之处。

听到这,鱼闰惜哭的撕心裂肺,她声音颤抖的十分厉害。

“我的父亲……何其无辜!”

“闰惜,我知道你难过,可身体要紧,等过些时候,这风浪过去,我父王自会想办法帮助你父亲。”

鱼闰惜眼眸红的可怕,她凝视着身前的沈觊,小心问道:“我想见我父母一面,你能帮帮我吗?”

沈觊再度叹息。

“他们昨日已离京,抱歉,闰惜,因为此事特殊,朝廷下令,在到流放之地前,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我亦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已向我父王请求,流放路上多多照顾你的亲人。”

沈觊说完拥住了鱼闰惜,他轻拍了拍鱼闰惜后背说道:“对不起闰惜,是我没用,如果你真的很想见你父母,待先帝丧仪结束,我在想办法让你与你父母见上一面,好吗?”

鱼闰惜闭眸沉思,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忽然想到那日归家,鱼母无意跟她提过的话。

鱼母李香香曾对她说过,他的父亲因为仓部郎中徐贤被杀一事日日寝食难安。

她当时询问了一番,然而她母亲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那被杀的仓部郎中与他父亲和此次事件中的林晁先三人关系密切,他们曾一起向先帝沈砚揭发度支尚书齐湛贪污一事。

齐湛贪污一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且与她家父亲有关,鱼闰惜自是知晓此事。

徐贤被杀不过两月,如今林晁先又这般,自己的父亲也遭受牵连被流放,她很难不去多想,他的父亲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如此?

那人又或许跟贪污一案有关,鱼闰惜先是想到齐湛,可她立马就否定了,一个尚书不至于有如此能力,且齐湛已入狱,更加不可能是他,他父亲得罪的人或许是齐湛背后依靠的人。

鱼闰惜并不了解朝中事,她的父亲自她嫁入王府就开始与沈拓密切往来,她知道她的父亲是为了她才如此。

在朝中敢与沈拓作对的人并不多,而这其中最为人知的就是陵川王沈锵,鱼闰惜早前听沈觊提过一嘴,想到这,她思绪豁然贯通。

鱼闰惜推开了沈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一切,可是因为我的父亲得罪了人?是……你的皇叔…对吗?”

沈觊沉默,这一年来,他头脑愈发清醒,他的父王曾让他试着了解朝中事,而他自然而然地知道了一些旁人无从知晓的密事。

鱼闰惜从沈觊的反应中猜出了什么,她声音哽咽,哭的泣不成声,脑袋如同糊了浆糊一般,昏沉恍惚。

她恨这个权力遮天的时代,两虎相争,殃及的是他们这些弱小无辜。

晌午,沈觊跟随沈拓进宫处理国丧事宜,鱼闰惜独自坐在窗边发呆。

冷静下来之后,鱼闰惜决定设法与自家父母兄嫂见上一面,她知晓此事极其困难,可那是她的亲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尝试一下的。

朝廷虽有下令不允许人探望,但在这个信息尚不发达的时代,离了京城,条例法规又能约束多少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鱼闰惜相信她定能寻得机会与父母一见,即便无法相见,能远远瞧上一眼,得知他们安好,她也知足了。

流放队伍带着物资行李,行程一般较慢,且他们也要休息,这会应该没有离京太远,若她马不停蹄去追赶,或许能追的上。

这样想着,鱼闰惜当机立断,立马写信给常夕让她帮忙备妥出城所需之物,她打算明日找个由头出府,然后再寻机出城。

傍晚,鱼闰惜收到了常夕的回信,明日午时之前一切皆可以安排妥当,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晚间休息时,鱼闰惜同沈觊说起了明日要出门一事,被沈觊一口回绝。

这几日沈觊都不让鱼闰惜出门,鱼闰惜早已预料,她以去寺庙烧香为自家父母祈福为由,沈觊便也没再阻止。

翌日清晨,沈觊早早地就与沈拓一同进宫了,所幸现在还未正式举行丧仪,鱼闰惜不用一同前往,沈觊前脚刚走,鱼闰惜后脚就出发去了寺庙。

鱼闰惜烧完香后,先是在一家茶馆等了一会,随后她来到与常夕信中约定的铺子,确认所有安排均已妥当后,她悄然在那里留下了自己出行的包袱。

接近晌午时,鱼闰惜去了马市,趁随从不注意之时,买了马就跑。

王府的随从起初并未反应过来,待鱼闰惜走远后,他们才有所反应匆忙地驾驶马车追了上去,因为街市行人过多且喧嚣嘈杂,他们并不知晓鱼闰惜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