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溪怒气冲冲地推开瑕毅办公室的门,对正在里面整理文件的佑旗大喊:“韩璟毅到底在哪里?”
佑旗把一叠文件夹放入架子上,他一点也不惊慌,他早就料到海溪会来质问他。当然,他也做好了说谎的准备。
“海溪小姐,我不是向各位董事报备过了嘛?韩总去杭州分公司考察几天!”
“说谎!杭州那边我问过了,他根本不在!”
“那也许又去别的公司了。韩璟毅是我老板,他的行踪不可能完全都向我报备吧,我无法给你任何回答。”
“他肯定不是为了工作,要是为了工作为什么手机不开机?这根本不像他,你们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有事瞒你也是他,别\"你们\"哈!”
“哼!一定是去找那个严雪寒了,离了婚还这么纠缠不清的女人!”
“那你自己去查好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佑旗刚要离开时,海溪说:“难道你都不担心,韩璟毅是出事了嘛?”
看着海溪眼里的泪光,佑旗有种要告诉她的冲动。但是璟毅还是有些犹豫,海溪担心璟毅不假,但又怕她会闹得不安宁。
海溪哭了,她知道璟毅不喜欢她,可是璟毅从来没有不接她电话过,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任何消息了,海溪的心七上八下的,总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佑旗,求求你了,你告诉我璟毅在哪好不好?我总感觉他出事了,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海溪开始哀求,眼泪也止不住的流着,佑旗最见不得女孩子哭。
“你别担心,璟毅他昨晚就已经回来,因为看他情绪不太好,就没敢让人打扰。电话不接肯定是没电了。”
海溪立刻收起眼泪。“他人在哪。我要去找他!”
“你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是他妹妹!他心情不好我一定要去陪他!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韩父面前哭!”
“别别别!真拿你没办法,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当海溪和佑旗一起来到璟毅的房门外时,听到房内传来瓶子破碎的声音。海溪怔住脚步,房里接着又传来瓶子倒地的声音。他们相看了一下彼此,心弦不禁绷得紧紧的。
冲进璟毅的房间,房子里乌烟瘴气,有着浓烈的酒味。果然像他们所想,璟毅醉倒在电脑桌前,地上堆满了酒瓶,红的白的啤的都有。
天呀!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海溪跑过去扶起璟毅,心疼地问:“璟毅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让自己喝这么多酒?”
璟毅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酒精已经让他睁不开眼睛。“雪寒吗……你终于来了……陪陪我……陪陪我……我好难受!”
他的声音颤抖,委屈,虚弱。
海溪虽然讨厌璟毅把她误会成是雪寒,但她把手递给了璟毅。璟毅一把扣住她伸来手,紧紧握在他的心脏上。
酒瓶稀里哗啦的碰倒一地,洒出的酒弄湿海溪的鞋子。她的心就像这些啤酒瓶一样,凌乱!
佑旗知道璟毅的失意都是因为失去了雪寒,他无能无力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璟毅悲痛的说着:“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在里面!根本没有别人!你不在了,我的心是空的,它很难受,很痛…很痛…”
海溪蹲下来心疼地看着秋日,不禁流出泪水。如果这个时候,让她变成雪寒,她也愿意。
“璟毅,我是雪寒,是我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璟毅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瞳孔里满是寂寞。忽然,他倒向海溪的肩膀,顷刻间眼泪浸湿了她整个肩头。
海溪第一次看到璟毅哭,从小到大,她看到的璟毅永远是那么自信睿智,浑身散发着从容不迫的魅力,而如今他竟像个孩子一般脆弱无助。她知道,他都是因为雪寒才会这么难过,那一刻她真的希望雪寒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
看着璟毅的痛苦,佑旗终于了解了璟毅对雪寒的那份爱已经根深蒂固,虽然璟毅和雪寒结婚后没有真正的在一起,但至少雪寒没有真的离开他,离婚后璟毅一直在自我疗伤,然而这个伤口久治不愈,璟毅已经没有能力再自我修复。当璟毅知道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他只好一个人沉默在黑暗里,用酒麻痹神经,可是却始终不能麻痹他的感情。
趴在海溪肩头的璟毅,那份心痛不疼翻搅着,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他所有的思绪都在雪寒身上。
“雪寒,你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你还说,我是你决定永恒的那个人。我们结婚了,我们立下誓言的!……可是,可是你在哪呀?雪寒……雪寒,我好难受……咕……咕……”
灼热的液体在璟毅的胃里翻腾,那份痛和想念,就快要倾泻而出。佑旗急忙递上去垃圾桶。顷刻间那些折磨璟毅的酒水吐出,璟毅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璟毅哥?璟毅哥!”
“韩璟毅!韩璟毅!”
璟毅睁开眼看到是海溪,他摇摇头,松开了手,血红的眼睛看着海溪。他不希望有任何女人靠近。
虽然璟毅吐出一些酒,但那些酒精已经进入他血管里面,浑身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迅速的爬。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像烂泥一样重重倒在地上,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送医院!快送医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