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此时戛然而止,然后下一秒又一次响了起来。文沁连忙接了起来:“崔书记。”
“文沁同志,你的假期可能需要取消了。”
文沁立刻站了起来:“我立马回来。”
崔书记却说道:“这次恐怕你们全家都要到基地来了。”
文沁不由的瞳孔地震:“我能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立远叛逃了。”
“谁?”
“高立远,高老三的二哥。”
这次难得的假期,在很多年后,安安的记忆里,就只剩下长长的车外风景。
似乎漫长的一整天她都坐在车上。
出去还没有来得及见识花花世界,她又被妈妈抱了起来。这次回去坐的是小轿车。
为了分散目标,和分散危险,文家所有人都是被分散开接走的,接到了不同地方。
“你三哥的案子基本不用查了,是高立远叛逃之前设的局,或者说,是高立远想在叛逃之后给那边送上的投名状。”
“我不认识这个高立远。”文沁有些纳闷。
“吴梅。”王大龙缓缓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谁?”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陌生,文沁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都没有想起来她是谁。
“叶品的母亲。”
文沁的眼睛瞬间睁大。
在那个破茅草屋里面的病弱白莲花。那个把自家女儿像奴隶一样虐待的恶毒母亲。
文沁顿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一个乡下妇人。和高家这样的人叛逃有什么关系呀?”
文沁当初在下溪村淘换东西的时候虽然很小心,但是其实如果仔细的去想是还是有露出不少破绽的。
只不过乡下人比较闭塞,大家每天辛苦挣工分,赚钱养家,也没有那么多功夫去观察别人。
但是吴梅有。
因为吴梅甚至自己本身就是潜伏下来的间谍。
文沁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
那个表面上看起来随时随地就要断气的女人,居然还是个间谍?
就是说,在自己上叶品家去闹之后,就这么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而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感觉。
不对,不止一个,表面上的白珀,暗地里的从庆庆,以及最深处的吴梅。
自己居然心大如牛地在下溪村生活了那么久,甚至还在帝都平安过了一年多才被叶品下手给害了。
“居然吴梅到底发现了你的什么破绽,我们目前不得而知,在知道你也要来帝都之后,吴梅就在想方设法的来找叶品。”
崔书记叹了一口气:“叶品却不允许她来。吴梅这个人目前资料欠缺,无法对她做出准确的评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叶品是她的逆鳞。”
“而我,弄死了叶品。”
“他是咎由自取。”
“在她看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害死的叶品。”
崔书记沉默了一会:“叶品执行死刑的时候,我们有通知她的,但是她没出现。所以我们现在怀疑,被执行死刑的不是叶品。”
今天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文沁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事情发太突然,很多具体的事情我们都需要去确认。我们现在只能抓紧时间,先确保你们的安全。因为不管是吴梅还是高立远,如果有下一步行动的话,恐怕都会针对你的家人。”
文沁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他们是被分散接走还是下一步都会送到基地来?”文沁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疼。
“为了基地的安全,目前他们是以个人家庭为单位被分别送向不同的安全点。然后再从安全点通过秘密通道送到基地来。”
崔书记示意王大龙把安排给文沁说一下,他急匆匆的离开了,显然高立远的叛逃,影响绝对不会只有她一个人。
崔书记能够在这里等她回来,并且亲自跟她解释,已经足够的说明了他对自己的重视。
“你放心吧。他们现在不敢对我们发动大规模的袭击,只敢搞那些小动作。我们这次大张旗鼓的派了那么多人去保护你的家人。绝对是安全的。”王大龙大约是知道自己今天下午说的话有些过分,难得的说了几句好听的。
文沁却摇头:“我没有担心他们的安全,我绝对信任你们。只是我不明白,高立远和吴梅,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我们也还没有搞明白。”
王大龙拿出来一张照片给文沁。
“这是在飞机场拍到的高立远和吴梅。”
文沁拿着照片看了半天,发现两个人他都觉得很陌生。其实在她的记忆里,面对叶萍的母亲早就已经没有了印象。
“就是查高立远身边这个陌生女人的资料时,我们才意外的发现这个人就是叶品的母亲。”王大龙指着后面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子,“这个人我们没有拍到任何正面的照片,他似乎在有意的掩盖自己的长相。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可能就是叶品。”
文沁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人身上:“看不出来,比我印象里面的瘦了一些。但是他毕竟坐牢坐了那么久。我也不确定。”
王大龙把手上的照片收了起来:“其实是不是叶品已经不重要了。”
“重点是这个吴梅,我们查了她的资料,发现她很可能不是中国人。是在之前那场战争结束之后,那个国家留下来的间谍。”
“高立远,是被她策反的?”文沁惊讶。
“是的。”
训练小孩儿,然后替换我国的小孩。把他们留下来,潜伏下来做间谍这件事情。在后世是有资料的。文沁当时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别人编的。结果没有想到现在居然遇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觉得她对付你,应该不只是因为他儿子个人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之后发现了你的价值。毕竟这个假装成吴梅的女人,从你获得这个能力开始的第一天就一直在盯着你。”
文沁深呼一口气:“你说的对。刚开始的时候,我可能在无意中的地方露出了什么破绽。毕竟我那个时候并没有那么大的警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