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将军府,见着宴席还未开始,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毓儿!”
陈毓乔刚要放松的神经,突然一下绷紧了……听着娘这一声,估计是要挨骂的……
陈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将陈毓乔拉到角落里,陈太医见状忙上前拦着,“夫人,今日宴席人多,有话好好说……”
陈夫人四下扫了一眼,拉着陈毓乔往自己院子走,陈太医和凤竹,彩蝶紧随其后,陈毓乔心想,完了完了,看这架势,今天可能要挨揍了……
“你给我跪下!”陈夫人厉声呵斥!陈毓乔一个激灵,跪在地上!
陈太医小声对彩蝶和凤竹说:“你们二人守在院外,别让外人进来!”
彩蝶和凤竹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出声。
陈毓乔赶忙认错道:“娘,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夜不归宿,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顾左右而言他!”陈夫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板子,“看来今天这顿板子不打到身上,你是不能说实话了!”
陈太医见状,连忙抱住夫人,道:“夫人!咱们得听听毓儿怎么说啊,不能臆断!你这顿板子打下去了,一会开宴了,让毓儿如何见人!”说完,强行把夫人按坐在椅子上。“毓儿,你快跟你娘说说昨晚的来龙去脉!”
陈毓乔擦了擦泪水,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昨天宴席上,公主过来与女儿喝酒,女儿喝了两杯,有些醉意,怕公主再倒酒,便借口如厕躲酒,哪知如厕后,出来不见带女儿去的宫人,等了好久,也不见来人,彼时天色昏暗,女儿便想着自己回宴席上,不曾想,迷了路……今早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宜妃娘娘宫里了!”
陈太医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问:“你在宫里可私下见到邕王了?”
陈毓乔一脸懵地问:“邕王是谁?”拭了拭泪,道:“女儿今早倒是在宜妃娘娘的宫里,见到了显王殿下……”
陈太医与夫人面面相觑。
夫人起身从屏风后取出一把精美的古琴来,放在桌子上,问:“那为何邕王今日送古琴给你?”
“女儿……女儿都不知谁是邕王,或许是人家送错了呢……”陈毓乔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却是如何也想不起邕王这么个人来。
陈太医见状,上前扶起女儿,打开门吩咐彩蝶和凤竹:“你们带毓儿去宴席上吧,好好照看小姐。”
见三人离去,转头对夫人说:“没准真的像毓儿说的呢,一会我差人将这琴送还了去……”
“你莫要这般护着她,邕王不是傻的!邕王府里的下人也是个顶个的精明着!怎能出了送错东西的岔子!”夫人叹了口气:“论外表家世学识,邕王都算得上是佳婿!但就凭着克妻这一点,我就不能让毓儿跟他有半点瓜葛!”
“夫人!这邕王娶的第一个王妃刘婉玉,全京城谁人不知是个病弱的,成婚不过半载就害病去了!那第二个,众人皆知是回门路上遭了山匪的,夫人不好这般说!”
“哼!你怕不是早就中意邕王做你的女婿了吧!平日无事便去邕王府上下棋品茗!真当我不知?”夫人气的刚要拍案,又想着在娘家怕旁人听到,又压低了声音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和邕王交好别扯上我的毓儿!抛开不论他两任王妃的事!他比毓儿大了八岁,年龄也不合适!”
陈太医小声嘀咕着:“我还比你大十五岁呢……也没见你不乐意……”
夫人霎时火大了起来!道:“我是被你外表骗了,未曾想到你居然比我大这么许多!”说着单手叉腰指陈太医怒道:“我自己吃过的亏!万万不能让我的闺女在吃!”
陈太医陪笑着,搂住夫人,说:“好了好了,夫人莫气!毓儿虽有些愚笨,但胜在乖巧懂事,夫人好好看顾,自是不会错的!”随手拿起茶杯,送到夫人手上,“夫人喝些茶润润喉,这气坏了身子,为夫该心疼了……”
陈毓乔在彩蝶和凤竹的陪同下入了女席坐定,心中又郁闷又难过,扯了扯凤竹的衣角,问:“你可知邕王是哪个?今日可来赴宴了?”
凤竹四下扫了一眼,附在小姐耳边,“喏,挨着少将军席的那个身着青色华虫纹绣样式衣衫的便是邕王了……”
陈毓乔顺着凤竹的指引望去,昨夜的一幕幕似幻灯片一样浮现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