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在清梦堂吃了闭门羹的,不只有王施一人。
王爷在宫宴上突然晕倒,千算万算,她也没有料到,竟然是在饮了她亲手送上的酒杯。
那杯酒里虽然也有些东西,却不至于使人有如此大的的反应,当时桂嬷嬷当时见她愣在原地,赶忙劝她快点离席躲避,以摆脱嫌疑。
王爷那晚喝了许多酒,和众多亲王皇子都饮过酒,却只在她这里跌倒在地,若皇上不追查还好,一旦查问起来,即使是皇后娘娘,也不能让她脱了干系。
好在在皇后宫中躲了一日,只听见王爷是旧病复发,在玉寿宫太妃那里歇息了一夜,一早便回了王府。
心下少了担心,才磨磨蹭蹭的回府而来,不料刚一入府,便想去清梦堂给王爷请安,不顾会安会德二人的阻拦,闯入了正厅之中。
好巧不巧,又碰到那个慕云裳刚从王爷卧房走出来。
“娘子,王爷刚吃过药,睡下了,改日再来问候吧!”
阿青见王施看慕姑娘的眼神不善,连忙上前躬身说道。
“王爷睡了,我看看睡着的王爷是什么样的,并不会打扰,青侍卫请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王爷!”
盯着慕云裳的背影,王施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个女人为何如此厚颜薄耻,总在内室勾引王爷。
“娘子,王爷有旨,任何人都不见,若是有人硬闯,便罚禁足一月,不许再踏入清梦堂一步!”
阿青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坚定有力的传入了王施的耳中。
“为何那个,那个鸢儿就可以?她何德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入王爷是卧房!”
啪的一声,抬手打掉了那一只拉扯她衣角的手,王施此时的怒气,已经让她有些失去了理智。
“王爷旨意,属下等不敢违抗,其他的,娘子就不要计较了,况且,王爷早上刚一回府,锦妃娘子和孙管家也怕王爷动怒伤身,没敢回禀青儿和翠儿之事,属下斗胆奉劝娘子一声,多多管教下人,这次惹麻烦可有些棘手!”
“你~”
气愤的伸手指着阿青的鼻子,手指抖动着,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身后的槿嬷嬷见势不妙,提起那两个小丫头的事,她们毕竟都有些理亏的,连忙又伸手将娘子向后拉了一把,皱纹纵横的脸上堆起笑容说道,“青侍卫所言极是,我们娘子也是太关心王爷的缘故,我们刚回府来,不放心才直接来了清梦堂,既然王爷身体无恙,我们就先回去等消息了!”
说罢,又拉拉自家娘子,见她愤愤地还想说什么,只得近身在她耳边耳语两句,王施听完脸色一变,顿时泄了气焰,话也不说,带着人转身就离开了清梦堂。
走到院中,见慕云裳依然如初次相见一样,正站在凌霄花下出神,心内恨意又起,不顾桂香等人阻拦,噔噔两步走上前来,伸手就朝慕云裳的发髻抓去。
这一招是她自小在家中练就的绝技,是府中一个看家护院的武师教给她的,姐姐王施和几个姨娘养的孩子,没少受她的欺负。
只要出手偷袭成功,对方便会双手去护头,如果力气不如她大,下一招就是飞身而上骑在对方身上,伸出长指甲在对方脸上挠一个满脸挂花。
只是这个方锦心口中的鸢儿,却没有她想的那么好收拾。
在她的手接触到她发丝的一刹那,之间她肩膀微动,腰肢轻扭,轻抬右手,手中抓着的几片叶子,朝她的脸上便掷了过来。
手势极快,速度惊人,王施也是有些准备的,见势不妙,快速闪身,右臂衣袖被一片叶子划伤,后面的槿嬷嬷却躲闪不及,半张脸被树叶划出了深深三道血痕。
“鸢儿,你好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爷的命差点断送在你手里,你竟还敢来兴师问罪!”
慕云裳倏然转过身来,目光寒冷如冰,低声质问道。
“你莫要胡说,王爷本来身体不好,怎会因我而起?”
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王施脸色有些涨红,被人问及短处,不得不提高声音狡辩道。
“哼,王爷此次入宫,听说是喝了你亲手送上的酒,才昏倒在地的?可有此事?”
慕云裳冷笑一声,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你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是污蔑!”
眼见慕云裳一步一步紧逼上前,气势汹汹的王施,早已无招架之功,转身看到槿嬷嬷满脸血迹用手帕捂着,更加惊骇,拔腿就朝门首逃去。
槿嬷嬷本来还在嚷嚷着伤人了,无奈整个清梦堂中,此刻竟无一人过来查看劝阻,会安会德等人,来的时候千般阻拦,此时却都在廊下笑嘻嘻地看着热闹。
“有人打人了,你们难道不管吗?你们……”
秋桐对看热闹的几人说道,更有小小的卫予也站在廊下,此时见这主仆三人狼狈不堪,忍不住大声说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以后娘子少做些背后偷袭的勾当吧!”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