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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中,太妃寝室内,香烟袅袅,雾霭沉沉。

虞显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如死灰。

齐桓手拿毛巾,一点点擦拭着他耳中和口鼻中,慢慢渗出的的黑红血迹。

佛龛前,身着素衣是太妃,双手合十,跪倒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一向雍容华贵的气度,此时体现在脸上的确是极度的憔悴不堪。

一夜之间,太妃乌黑的少有银丝头发,已经变得满头灰白。

自从皇儿被皇上派人送过来之后,她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摘星楼上出现中毒,这事除了里面伺候的几个内监之外,外人一概不是不知。

庆太妃由于身体不适,在宴席上匆忙露了一面,便返回玉寿宫歇息。

宴席之上,她亲眼见皇儿风采飞扬地与众皇子和兄弟开怀畅饮,心内还想,他的气色从没如此的好,身体定是恢复好了。

回宫途中还吩咐玉芝道,今日王爷气色极好,又带了有孕的那个女子来,今日中秋,果然是花好月圆欢乐祥和的好日子。

不料只过了半个时辰,便有消息传来,皇上突然大怒,结束了宴饮。

过后王施便去了皇后宫中,一同入宫的侍从也被人赶回了玉寿宫。

齐桓和慕云裳都很纳闷,隐隐觉得肯定有重大事情发生。

无奈没有方法去打听里面的消息,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王爷回来。

实在无法,慕云裳只得请玉芝去派人,找了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禄喜打听情况。

禄喜今日随太子出来,眼中见了太子对那女子的一言一行,心中早已有数,开始还有些吞吞吐吐,忽然太子让他进去回话,再出来才透露了一点消息。

演习中有人中毒,被皇上带走请太医医治去了。

消息传回来之后,慕云裳虽心有准备,但听说竟然被皇上带走了,也十分担心起来。

齐桓虽然知道内幕,甚至每一步操作都是王爷和他及慕姑娘设计过的,但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此次入宫真是险象环生凶多吉少。

一切都只瞒着太妃一人,眼见已经接近子时,太妃等寝室的灯一直亮着,没有熄灭。

整个玉寿宫的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煎熬之中。

慕云裳虽然对虞显没什么感觉,但见他此次冒如此大的风险,心中也不禁暗暗向神明祈祷,他能安全度过这一劫数。

东宫离玉寿宫并不远,远远望去也是灯火通明,也似在等待着什么。

“玉芝,让慕云裳进来回话!”

帘幕之后,太妃神色威严,隐含着怒气。

听到传唤,慕云裳迟疑了一下,虞显如今身在旦夕,到底要不要向太妃说出实情呢?

齐桓见她稍有犹豫,连忙使了一个眼色,嘴里用唇语对她说道,一定不要让太妃疑心。

不让太妃疑心?

这本来是虞显早就应该解决的问题,他却一拖再拖,如今拖不得了,他即使有心此时也是无力,太妃动怒,还要她这个受害者一人面对。

“怎么,哀家的吩咐,也不能请动她吗?”

“是,太妃,慕姑娘马上来了。”

“姑娘?你们这是何等称呼?有孕之人,如何能称为姑娘?”

太妃声音越来越大,当听到玉芝称呼慕云裳为慕姑娘的时候,提高声调接连两个反问,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玉芝见慕云裳犹自在门外犹豫不前,早已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方才才提醒过你们,怎么现在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难道不要命了?”

“姑姑,是王爷不在,有些事情……”

未等齐桓说完,玉芝已经连拉带拽地将慕云裳推进了室内。

进得门来,慕云裳知道已经没有退了,只得见招拆招,若是虞显回来,有什么后果,再让他收拾吧!

“民女慕云裳,给太妃请安!”

俯身下拜,膝盖接触到光滑的磨石地砖上,硬生生的凉意,直接透入肌骨。

既撤掉了地毯,也无蒲团,要要慕云裳跪在青石上,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变相的责罚。

太妃高高坐在贵妃椅上,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慢慢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薄纱帘幕将她的表情遮挡起来,香炉中的青烟缭绕在四周,玉芝早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空气安静的让人恐惧,似乎掉一根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越是安静,时间似乎就过得越慢,慕云裳的膝盖又凉又麻,即使如她有些武功底子,也不由得嘴里轻哼出声。

“这宫里有什么好?天天让人跪着,早晚跪残废了,那太子还不知死活的用入宫来威胁他!”

轻轻将中心挪动了一下,慕云裳撇撇嘴,心里嘀咕道。

直到挨过了好一段时间,太妃似乎已经念完了一篇经书了,才缓缓地开了口。

“哀家见你,并不想好好跪着,入府这些时日,连这些规矩,都不懂了吗?”

“禀太妃,民女身体有些不适,并无对太妃不敬之意!”

想到虞显生死未卜,这太妃还有时间慢慢讲规矩,在宫中身份虽然尊贵,但他们好像都想随之彰显自己的身份,以显示出特殊的地位。

“噢,哀家似乎上了年纪,也慢慢健忘起来,差点忘了你还有身孕在身,是两个多月,嗯?”

“禀太妃,民女从未以有孕为借口,太妃要我跪便跪着,只是民女实在是太担心王爷安危,才走了心神,还望太妃体察!”

“你如何知道王爷不是和皇上叙旧去了,而不是你口中所谓的身处险境?哀家今日唤你回话,主要是你,过了三月有余,为何还是两月身孕?”

太妃声音严厉异常,说完最后一个字,突然起身,掀起帘幕,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慕云裳的眼睛。

几个月有什么重要的,你儿子都要没了,还在乎几个月吗?

“太妃容禀,至于为何如此,或许民女一人并不能讲清楚,一切还要王爷亲口证明才是,至于王爷的安危,若不需要民女,就请现在就送民女出宫回将军府去,民女自始至终,并无一丝想要攀附皇家的想法,一切都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太妃,王爷生死全系于她一身,千万不能让慕姑娘出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