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洛谙连续挂断三个电话以后，对方还在锲而不舍的打进来，洛谙眉头微皱，最终无奈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意料之中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对方的暴怒声。
对于这样的开场白，洛谙早已习以为常。每一次通话都是如此，毫无新意可言。
洛谙甚至开始怀疑，对面是不是一段被写好的程序代码，按照固定的模式运行。不然怎么每次都是一样的反应，一样的话语，一样的流程。
“刚才在开会。”既然对面像是被写好的程序，那洛谙也只需要按照既有应对方法，不用动脑，就能将其引入正确轨道。
方法不新，但好用。
某个智障小程序，听了洛谙的话之后，果然就偃旗息鼓，也一点不尴尬地转了话题，瞬间不纠结洛谙刚才那么久才接电话的事情。
仿佛刚才暴怒的声音，不是由对方发出来的。
对方语气直接，直入主题：“那什么谙谙啊，我听莹莹说，你在网络上火了？你快开直播啊，听说这一行可挣钱了。”
说到这里，对方明显是有些激动，即便没有面对面，洛谙都能想象的到，对方在那边唾沫横飞的样子，脑子里全都是挣大钱之后怎么花的幻想。
虽然也相处过二十几年，洛谙属实还是理解不了这人的脑回路，这人怎么就能这么直接地，说出这么智障的话。
好像对方人生几十年的阅历，是代练出来的。
奥，还是个差劲十足的代练。
“而且也不用你做什么啊，你就开个直播，往那里一坐，就能挣钱！”
对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洛谙依稀听到两道女声，但听不甚清楚，猜测对面三位应该是凑到一块，刻意压低声音，在说悄悄话。
洛谙百无聊赖地踢踢腿，等着对方的再一次语出惊人。
很快，听筒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谙谙啊，你开直播，我们身为你的家人还能给你运营，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每天开直播就行。”
“开直播以后，你再学一点跳舞，多跟莹莹学学撒娇什么的，声音放软一点，这样直播才有人看……”
啧，洛谙做足了准备听他们说话的，但显然，准备还是做少了啊。她果断将听筒声音按到最低，走回工位，将手机往旁边一放，继续工作。
任由对面的智障小程序，运行更智障的程序。
不能因为别人的程序，干扰到自己的健康生活不是。
直到对面说得口干舌燥，将未来几十年洛谙当牛做马为他们挣钱的规划都做好后，洛谙举起手机，颇有些邪念地对对方说：
“我们公司是国企，不允许员工私自在网络上开直播和传播言论。”
对方很明显沉默了两秒，紧接着洛谙又听到对面窸窸窣窣地讨论声。
哟，三个臭皮匠，不会真以为能顶一个诸葛亮吧，这智障小程序之间还会互相沟通了？高级！
在经过严密探讨，高级峰会，艰难取舍之下，对方给了洛谙这么一个结论——
“那你把你工作辞了吧，开直播多赚钱啊，一天就能挣你现在一个月挣的工资，多好啊。”
这就是讨论了这么久的结果？洛谙发现，无语至极真的会笑出声来，她勾了勾唇角，悠悠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火不了怎么办？我工作没了，网络上钱也挣不到，那最后我要不回家啃老吧。”
“那怎么行，你都多大了，还啃老？！”对面立马传来尖锐爆鸣，仿佛尖叫鸡被用力踩到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这边还有工作，那我先忙了，拜拜。”说完，洛谙就挂了电话。
……
温知许：【哎，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谙谙，我最近都快被烦死了】
洛谙躺在床上，正和温知许聊天。
两人聊到一半，温知许开始和洛谙吐槽最近因为两人在网络上的视频，被许多人打电话过来烦的事情。
洛谙想起前两天那家人给她打来的骚扰电话，深有感触，对温知许也是感同身受。
洛谙：【我们现在确实像待宰的肥猪】
谁都想上来啃一口的那种。
洛谙就奇了怪了，就是在网上小火一下，什么作品都没有，怎么就惹得某些人眼红呢，还让她辞职去直播。
钱是那么好挣得？撒撒娇跳跳舞？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温知许：【我现在一点没有快乐吃瓜的心情了，呜呜，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一点也不快乐】
洛谙：【突然有点饿了】
说起吃瓜，洛谙摸摸自己的肚子，有点瘪啊。
温知许：【你怎么知道我也饿了】
两人一拍即合，洛谙、温知许：【那整点烧烤？】
洛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准备穿衣服出去烧烤，但突然想起什么，她把电话打给了殷斯景。
在外面吃好像也不安全，反正殷斯景不在，要不让温知许过来闲庭，大家一起嗨皮？
“喂？”殷斯景的声音很快响起。
“你介意我把朋友带回闲庭吃烧烤吗？”洛谙拨通了电话，自己却神游天外，开始想一会儿该点些什么，听到殷斯景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立马试探着问他。
对面沉默了一瞬，洛谙眨巴眨巴眼，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以为对方不同意，便拿着手机，下床准备穿衣服出门。
“你吃烧烤不带我是吧，我在这边哼哧哼哧工作，你却在吃烧烤。”殷斯景充满怨念的声音传来，洛谙听见差点笑出声，迈下床的一条腿也又收了回来。
洛谙重新坐回了床上，笑眯了眼，开口道：“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给你留个鸡爪吧。”
“为什么是鸡爪，我不爱吃那个，换个留。”殷斯景那边似乎还在工作，洛谙能听到清晰的键盘敲击声。
“因为我也不爱吃鸡爪，只能给你留这个了，然后你工作吃鸡爪比较好。”
吃什么补什么，洛谙默默想。
“好，好的很，我也要吃烧烤！这破工作，爱谁做谁做！”殷斯景有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