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诗琪转头又看了看钟医昇,钟医昇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应对,自己则依旧专注地给病人看病。
胡诗琪便回过头来,说道:“我,我是副馆主,衙役大哥,你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我们还要为老百姓看病呢。”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那个衙役一听,顿时恼了,瞪着眼睛说道:“呦呵,小姑娘,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可不小啊,居然用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他觉得自己身为衙役,到哪儿都该被人敬畏着,哪能被一个小姑娘如此顶撞。
就在这时,旁边等待就诊的人里,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看不下去了,他大声说道:“一个小小的衙役,没事跑到医馆干嘛?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周围的病人,也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那个衙役一听,更来气了,梗着脖子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公干,你是谁啊,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我抓你回去。”
他试图用这话来压一压黑衣青年的气势。
黑衣青年可不吃这一套,冷哼一声说道:“我是谁,我是来看病的,你来之前,这里一切正常,你来了之后,影响了我们看病的进程。”
他这话一说,周围其他看病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没事赶紧走,别影响我们看病。”有的说:“一个衙役,也敢如此猖狂,真是无法无天了。”
还有的说:“《丹医行天下》医馆,专门为贫苦百姓看病,没有任何问题,他要是在这里胡闹,我就到府衙那里去报官。”
一时间,整个医馆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大家都对这两个衙役的到来极为不满。
两个衙役一看这情形,心里也有点发慌了,知道事情有点收不住了,那个刚才说话的衙役赶忙说道:“小姑娘,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医馆藏有大量的砒霜,我要来检查一下。”他想着搬出这个理由,或许能镇住众人,好让他们顺利搜查。
胡诗琪一听,眉头一皱,说道:“谁举报的,你让他出来。”她心里清楚,医馆根本不可能有砒霜,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污蔑,所以毫不畏惧地追问起来。
那个衙役指向身边的棕衣青年,棕衣青年马上说道:“不是我,是有人告诉我的,说你们这里藏有砒霜。”
胡诗琪冷哼一声,说道:“你是干什么的?你想污蔑我们医馆吗?你知道污蔑我们医馆,这里的百姓们答应吗?”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看病的百姓们顿时愤怒了,一个个立即瞪大了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一样,死死地盯着棕衣青年和两个衙役,那眼神里满是愤怒与谴责,仿佛要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棕衣青年见状,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强撑着冷笑着说:“有没有,你让衙役进去检查一下,自然便知。”他还想着做最后的挣扎,妄图让衙役进去搜查,好达到他们的目的。
胡诗琪想了想,大声说道:“哼,你口说无凭,休得信口胡诌。”她寸步不让,坚决不让衙役随意搜查医馆。
衙役一看硬的不行,便换了副嘴脸,说道:“小姑娘,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立即就走。”他想着先哄着胡诗琪答应,进去再说。
胡诗琪却不吃这套,说道:“衙役大哥,我们医馆没有犯法,为什么让你们检查?你有官府的批文吗?”她深知没有批文,衙役是无权随意搜查的,所以据理力争。
衙役一听,恼羞成怒,说道:“要什么批文,我们就是,你难道想抗法?”他试图用权势来吓唬胡诗琪。
胡诗琪毫不畏惧,提高了声音说道:“衙役大哥,你们想强压老实百姓?那你问问我身后这些百姓们答应不答应。”
说完,她身后那些候诊的病人,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你们以为我们老百姓好欺负吗?”“你们想害这家医馆嘛?”“你们赶紧走吧,不要冤枉好人。”
大家群情激愤,这场面让两个衙役和棕衣人吓得不轻,他们哪敢犯众怒啊,当下就灰溜溜地跑出了医馆,只敢在外面站着,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开,还在想着怎么继续完成他们那见不得人的任务。
两个衙役和棕衣青年,在医馆外小声交谈了好一会儿,他们的神情时而紧张,时而又带着几分狡黠,似乎在谋划着下一步的对策。
交谈完后,衙役们便守在门口没走,而棕衣青年则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然转身离开了。
医馆里众人,见他们暂时没了动静,便又各自忙活起来,医馆很快恢复了正常运行的秩序,大夫们继续专心地为病人看病,学徒们有条不紊地抓药、维持秩序,病人们也耐心地等待着就诊。
然而,半个时辰后,情况又起了变化。棕衣青年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身着官员服饰的人,那人看上去颇为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医馆的门口。和之前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役汇合后,他们简单地交流了几句,便一同朝着医馆里面走去。
再次进入医馆后,那个官员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谁是管事的,出来一下。”声音在医馆里回荡,让原本稍显轻松的氛围,又变得紧张起来。
胡诗琪听到喊声,赶忙从药房走出来,微微欠身说道:“这位大人,您是?”她心里隐隐觉得来者不善,却也只能先礼貌询问。
“我是布政司的稽查人员,我姓焦。”那官员微微仰着头,神情严肃地说道,言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胡诗琪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说道:“焦大人,您来我们医馆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