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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风白对他讲解的所有知识,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是对这样的他似曾相识,还是对他讲的内容似曾相识。

或许是知识一股脑讲完,两人还在消化,没了禾余声活跃气氛,苏戈便不想在此多留。

毕竟他对伊风白只能止步于,对其颜值的欣赏,或是只能因为他的外貌被迷惑一时,却不是永远,有时候,越迷人的越危险。

两人一句话也没讲成。

苏戈只要看见伊风白,从对他外表开始免疫后总是没来由的后怕和危机,这危机感,让他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

在他看来他们二人关系从来都是不对等的,而自己总是很没底气和信心,这让他归咎于能力,能力不够自然就会胆怯,会害怕惶恐。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不好,对拦在自己跟前的女子,他有点印象,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本想敷衍了事,却耐不住她的胡搅蛮缠,他一时不知,自己哪里就有如此魅力了。

甩开了她,烦透了。

就回到自己认为的安全屋里,听着薄丘尽力的劝告,只一句话让他下定决心,正是他所想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管能不能百战百胜,这一步他是非踏出不可了。

不过好在这次周老没有拒绝他,不管什么原因,结果总是好的,换了一种眼光看蛊虫,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只要自己有能完全凌驾于蛊虫之上的能力,那它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忙,都忙点好,忙起来的生活挤掉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一切想法,这种充足和心无旁骛,最直接的好处就是事半功倍。

不过平静的日子过的久了,总需要些事情打破平静。

当姗姗来迟的南越使臣,口出狂言要求取禾汝时,看热闹的苏戈坐直了身体,端详着下方是谁。

随着他坚定的目光,看向坐于上面的禾汝,只一眼,便知她是不乐意的。

但能看懂她的眼神,是让他先按耐住的意思。

“四殿下说笑了,我早有倾心之人,正欲在今天公布婚期,四殿下还是令择良人的好。”

这位四殿下名叫皇甫阳,在南越众皇子中不算出众,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有这位的存在,但这种人就喜欢闷声干大事,能让他如此大张旗鼓的事,必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秦云岂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皇甫阳也不在意她说了什么,拿着一十分醒目的玉佩在手中把玩,似在低头思索她的建议,手中东西只是无意识露出而已。

但有眼力的,一眼便能认出这一看就十分怪异且五彩斑斓的东西是出自何处。

比如鲁丞相,在看到这东西时,好像是见到什么消失已久的物件般,有欣喜,但更多的却是警惕,这东西问世,往往意味着四国平衡将被打破,而现在南越却有了一丝先机。

双蛇缠绕的不规则圆形玉佩,蛇身交缠,鳞片确实五彩斑斓,通透清澈,不像金刚石那样单调,上面的颜色不是因为光的照耀,而是由内而外散发。

或光芒四射,或朦胧神秘。

只需靠近一看,便能看见里面生灵的生机。

或许可以说,是这些这些细小鳞片组成了两条蛇,而不是鳞片附在蛇身。

里面的生物是活的,不是标本,不是琥珀,是活生生存在的。

这是苗疆的圣物——圣蛊环。

圣蛊环,顾名思义就是由蛊虫组成的环状物,由108种不同类型的蛊组成。

据说是苗疆古人用不同的玉养蛊,渐渐的玉佩变得光彩夺目,不久便裂开,只留下中心一小块,几乎只有半粒稻米大小。

为了防止遗落,就将它们都放到一处,哪知放在一起竟全都粘在了一起,怎样都分离不开。

两条蛇眼分别是不同属性的生死蛊组成,自此这玉环便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并且十分顽强,只要四条生死蛊还存在一个,这玉环就永远不会有散开的一天。

很有灵性,一般都是自由择主,被选中的人就是苗疆当代圣人,只是女性居多,男性很少,于是一般来说能被此物认可的都是名正言顺的现代圣女。

圣女在苗疆权力极大,且无人质疑,因为圣蛊环往往就是筛选出符合条件的第一步,很少有被它认可的圣女会因为其他原因终止的。

除非下一代圣女的出现,无论年龄大小,被选中都得担起责任。

而这东西随着上代圣女的消陨已经失踪十几年,现在出现在皇甫阳手里谁也拿不准他是不是苗疆圣人。

众所周知,苗疆一从不参与党政斗争,这是苗疆先祖就留下的规定,但要是苗疆圣人本就身处朝堂政党呢?

现如今,他明晃晃的向西庆抛出了橄榄枝。

只是各国间的猜疑就足够挑起争端。

秦云岂收到内侍传来的信息后,心便紧紧提起,只要苗疆圣人一天不公布,这把刀就始终悬在头顶。

担忧的看一眼禾汝,刚想站起表明态度便听到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

“四殿下,眼光真好,但是不知可否割爱?”

苏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疑惑。

他缓缓走到中央,跪下超秦云岂处深深下拜:“东原离王求取西庆户部尚书禾汝,请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包括禾汝本人。

皇甫阳看向禾汝:“禾尚书所说的心仪之人难道就是这位离王殿下?”

禾汝知道这只是权益之计,只要不在这大殿说开,明确表达什么,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皇甫阳是不是苗疆圣人这很关键。

秦云岂知晓事态严重,便以有待商榷为借口遣散了众人。

苗疆之所以让诸君如此忌惮,是因为苗疆秩序形成之初,曾有野心勃勃之人带领为祸中原。

随地可见的蛊虫,对那些不懂蛊的人无疑是灭顶灾害。

中原在苗疆人的控制下,历经长达十五年的动荡。

终是前朝始祖带领族人,一把把火烧,折损人数数不胜数,后集结百姓,将战损严重的苗疆人逼回了苗疆。

主要还是因为蛊虫不适应中原气候,待的久了,威力也不如刚出来时。遭殃的便是掌控这些蛊虫的人,遭到反噬损失惨重。

才有了不干党政的规定。

只是百余年过去,中原人对这方面的研究没有多大进展,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苗疆人封锁了自己,也封锁了技术。

加之中原人,每每谈蛊,便都是鄙夷和恐惧。

人有恐惧的东西,第一反应便是逃避,哪怕有了勇敢之人,在他们避之如蛇蝎的态度下也冷了心肠。

还有一部分原因也确实是掌握技术的人野心膨胀。

种种原因导致蛊在中原的研究止步不前。

讨论的最终结果还是将问题放在了皇甫阳到底是不是苗疆圣人上,这好像是他们最后的挣扎,有看清现实的人,不认为此局有解,毕竟都能拿到圣蛊环了,苗疆的态度不是很明显了吗?

不少大臣提议让禾汝嫁过去得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不然若让其他两国抢到了这个机会,西庆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一时间,秦云岂只觉孤立无援,失望的看着争吵不休的大臣,心如坠冰窟。

他自问事事以国事为先,只为换来一事自由,这些人尽连这点风险都不愿承担,只会将推卸责任,还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真是看的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