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用担心,叶哥这是老毛病了,我已经给他施了针,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站在对面安慰大家的薛洋,和他身后安静站立的邵雨霏,七人的心落回肚子里的同时,又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姐率先疑惑道:“小洋小霏,你们怎么...?你们没有回国吗?”
薛洋听后点了点头:“嗯!那天分别之后,涛哥带着大家回了国,就我们两个在悄悄的跟着你们,后来在杜城的时候,我们又跟超哥汇合,所以就在医疗组这里,预防一些突发情况了。”
具体预防什么,大家已经都知道了。
兰姐这时又问:“小洋你真的是医生??”
当时在音乐节的后台休息室,薛洋介绍自己的职业是医生,大家都以为他就是一名还在读研的医学生而已,毕竟他真的太年轻了。
二十五岁的年纪,在医学这一行当里,正是读研埋头苦学的时候。
薛洋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兰姐这类的问题,他已经回答过很多次。
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了能救自己的至亲之人,一个人的执念可以爆发出多大的潜力。
小时候看着叶哥发病时痛苦的样子,薛洋就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成为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那样叶哥和院里的小伙伴们,就不会再受病痛的折磨。
为此,他十多岁开始,就努力学习一些医学知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又开始四处拜师学艺,期间甚至还自学过许多国外的治疗方法,只为能早日完成心中的愿望。
薛洋的努力程度远超常人想象,终于,在他二十出头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医生。
薛洋看向众人解释道:“我知道我的年龄让人难以相信,但我确实已经行医多年。”
大家听完不禁对他肃然起敬努力拼搏的人,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那...小洋,你跟我说实话,葛叶...他的身体...真的没事吗?”热芭盯着薛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语气很认真。
这二十多天以来,葛叶经常会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四处晃,会晕机晕船,她刚刚回想起,五年前有一次两人闲聊时,葛叶很臭屁的跟自己炫耀他高空跳伞的经历,说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晕机,像一只自由飞翔的鸟,他还炫耀自己去体验过潜水,摸过海底的细沙。
可是这一次再见她发现,葛叶的身体明显没有以前壮硕了,一起玩的时候也是,好多项目他都不参与,可热芭明明看到,他的眼神里都是羡慕和向往,但他却一直在克制自己。
就算葛叶他有过一次手术,可到底是怎样的伤害,才能让他的性格跟身体都有这么大的反差,一想到这些,热芭的内心就满是恐惧,她真的很怕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薛洋听到热芭的询问后,他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攥紧,但迎着芭姐希冀的目光,他还是轻笑了一下回答:
“芭姐放心吧!叶哥的身体只要按时服药就好,并没有大碍!你也知道的,他这人自尊心很强,不想因为这些让大家对他格外照顾,所以才偷偷把药装在了维生素瓶子里。
还有,辛老师...”
薛洋又侧头,对一直冷着脸的蕊姐笑道:“您不用太苛责荌雨小胡他们,这一定是叶哥执意要求他们隐瞒的,他这人打小就主意很正,有时候就连我们都拿他没办法,哎!谁让他是老同志呢!身体年龄二十八,心理年龄八十二,我们只能听他的了!”
噗嗤!
薛洋这幽默风趣的话一出口,对面几人瞬间噗嗤一乐,屋内原本沉闷的氛围也为之一缓。
他身后的邵雨霏,闻言却抿了抿嘴,片刻后,她又把头扭向了一边,他们尊重叶哥的想法,但不代表他们理解他,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叶哥不想让对面这些人担心而已。
“...叶哥是昨晚和我们联系的,他知道有飓风以后,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还骗他说没在霍芬,没想到他已经猜到我在跟着他,所以叶哥直接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顿,让我们立马去找他汇合,我只能承认跟节目组在一起,结果他又骂了我一顿,哎!叶哥有时候真的很严厉,在家里除了几个哥哥姐姐,我们这些小的多少都有些怕他。”
为了调节屋内的氛围,薛洋把他们的一些经历讲给了七人听,不让周围人因为他们的事情难过,这是叶哥教给他们的。
而大家听完他的讲述,也都善意的笑了笑,暗道这一家子人都挺有意思的。
“小洋,你们和小叶是什么关系呀?这姓氏都不一样!”大姐笑着问出心里的疑问,听小叶说了好多次他家里的事情,他们七个都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庭,能培养出他这么优秀的人。
但是听到大姐的问题,原本面带微笑的薛洋,笑容一下子顿住了。
原来芭姐他们,并不知道叶哥的身世!
正在薛洋犹豫着该不该说的时候,坐在他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邵雨霏开口了。
“我们都是叶哥养大的孩子。”
邵雨霏用清冷的嗓音说出这句话后,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众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小霏,你说的养大,是怎样的意思?”大姐声音颤抖的出声询问,她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邵雨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叶哥和我们,都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但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也特别坚强。
所以在他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照顾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孩子们,给我们穿衣喂饭,教我们说话走路,我们叫的第一个词就是叶哥,在我们心里,他就是我们父亲一样的人。
后来孤儿院资金短缺面临关闭,当时很多小孩子都要被分散到其他地方。叶哥不忍心看到我们流离失所,于是他开始打工赚钱,租下房子把我们这些更小的孩子接到身边照顾。为了照顾我们他甚至连学都没上,每天都累得不成人形,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说到这儿,邵雨霏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随意的抹了一把脸继续说道:
“他供我们读书,教导我们做人的道理。我们都把他当作最亲的家人,他就是我们的依靠。
但是...我们和叶哥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在他的脸上,见到了这么多,这么开心的笑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我们真的很感谢各位老师。”
说到这里,邵雨霏和薛洋站起来,对着七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而他们对面的花少团七人,都早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