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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有过生产经验,顾瑾初并没有表现的惊慌失措。

在和母亲说话的间隙,又陪着她到准备好的产房查看一番。

院子里的东厢房被她改造成了书房,便把西厢房布置成了产房。

蒋五爷提前准备好的稳婆,每日好吃好喝的在府上养着。

产房里面净房、开水间、婴儿出生后的襁褓洗浴用具,还有生产时的一应用品。

就是郑牡丹看过后,都在夸赞女儿准备的很是齐全。

顾瑾初伸手托在腹下,感受到有紧缩的疼痛感来袭。在迈上正房堂屋门前石阶时,她低声吩咐白芷扶着她去净房。

郑牡丹初时也没有在意,女子在孕晚期的时候,总是会多想着如厕。

在大丫环搀扶下,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等着女儿出来。

白芷搀扶的主子,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有些低,轻声关切道:“夫人,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了。”

顾瑾初低声说:“怕是要生了!”

白芷瞬间觉得皮肤上起了一层的白毛汗,比说出这话的主子还要紧张。

顾瑾初到净房查看了一番,还好只是见了红,羊水并没有破。

这样看着,腹部的疼痛感变得比之刚刚还要猛烈,却是不那样的密集。

她抬起手让白芷扶着她出去,看到堂屋坐在椅子中的母亲,笑了下说:

“母亲,女儿见红怕是要生了。您眼下身子重,可千万不要跟着着急动了胎气。”

郑牡丹一听忽的站起身,眼下腹中双胎也已经有六个月。她动作虽是有些迟缓,却是干脆利落的过来挽着女儿的手。

“我的小祖宗,这时候你还惦记我做什么!”她缓了下心神,开始开口吩咐。

“白芍、白鹤扶着你们夫人过去产房。”

“程妈妈,让下人去烧热水,定心汤还有参汤在灶上钓着。”

“再有,我见门房处有护卫,白芷让人去通知国公夫人和蒋五爷,也让人把消息送到郑家。”

郑牡丹在下人搀扶下,跟着女儿身后来到产房,又开口吩咐稳婆,给女儿检查眼下情况怎么样。

年轻的稳婆帮着顾瑾初穿好衣服,面上的表情轻松。“......五夫人眼下只是见了红,产程还需要些时间。”

另一个年岁大的稳婆扶着顾瑾初起身,笑着安慰她:“这时候紧张不得,五夫人不妨多走动走动,也有利于等下生产。”

郑牡丹看着女儿在下人搀扶下缓缓走着,还不忘笑着安慰她,不由得红了眼睛。

她今日若是犯懒没有过来,家中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女儿该会多害怕啊。

顾瑾初倒是没有太过害怕,眼下的疼痛感还是可以忍受的。

心里明白的很,若是羊水破了后耽搁的太久,待那时孩子生不出来,才是真正的危险。

只是不晓得五爷现在人在哪里。

蒋安从白芷口中知晓夫人发作后,顾不得规矩,带着人飞身上马奔了出去。

才来到外院正门,头戴当卢的青帷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蒋老夫人掀开车帘,看着蒋安问道:“这般急匆匆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蒋安不由得眺望了下,好似并没有看到五爷的身影。

他翻身下马立在马车前,拱手说道:“回太夫人的话,夫人发作了,不知五爷可跟着您一同回府?”

蒋老夫人面上涌上惊喜,随后变得凝重,“小五被人叫回大理寺,你现在快去通知他!”

胡妈妈这时走过来,忙不迭的同太夫人说:“秦夫人在午前过来缘缘堂,您放心,五夫人那里有秦家夫人照看着。”

太夫人去参加喜宴时并没有带着她,家中两位怀着身孕的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不仅有个照应,也有人去给太夫人传话过去。

王氏搀扶着蒋老夫人走下车,“母亲,五弟一早就让稳婆候在缘缘堂,眼下又有秦夫人在,您一早忙到这会儿,不如先回明辉堂等消息吧。”

蒋老夫人面露担忧,“这种时候我哪里能坐得住。”抬手让大丫环过来扶着她,又开口说:“你们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王氏面上笑意像是挂在脸上。

她自然是疲累的,婆母这时候赶去缘缘堂,她回去歇着算什么事呢?

柳氏低头吩咐长女,把幼女送回沉香榭。

她带着长媳跟上婆母,同秦氏一左一右搀扶着蒋老夫人,一行人朝着缘缘堂走去。

蒋老夫人还没迈进缘缘堂的院门,见小儿媳身旁那个叫白鹤的丫环,脚步迈得很大正从里面走出来。

蒋老夫人不由得开口问她:“你们夫人这会儿情况怎么样?”

白鹤给各位主子们曲身行礼,口齿清晰,态度恭敬道:“回太夫人,稳婆说夫人已经进入产程。”

“那你不在里面伺候,这是要去做什么?”柳氏在旁皱着眉,制止住白鹤继续往外走的脚步。

蒋老夫人看向白鹤目光中也带着审视。

白鹤说:“五老爷交代过,夫人发动后一定要记得去把吴大夫请过来。”

蒋老夫人听闻初时愣了下,而后点头吩咐她,“去马厩套了马车过去,这样脚程也快着些。”

小五既然这种打算自是有他的道理。

女子生产就好似走了一趟鬼门关,更何况小儿媳腹中怀着的还是双胎。

自是会比寻常孕妇多一些风险......

蒋五爷此时正在大理寺。

“......死的是一个叫王浩的卫所城防军,另一个受伤的,是张首辅的长子张志轩。说是城防军巡逻的时候,遇到酒后的张志轩,发生冲突后造成了一死一伤。”

王浩是工部尚书王峰良的族亲,曾经的卫指挥佥事。

因着上一次同张家发生冲突,又被人检举揭发,故而从卫指挥佥事降职成为城防军。

他难得找到这样的机会,定是会不遗余力的找张志轩的麻烦。

如若只是发生了口角,当时在场的不仅有一同巡逻的城防军,还有张志轩的友人们,怎么就闹出了人命呢。

况且,王浩行伍出身,又在卫指挥司多年,在身手上怎么会不敌一个吃醉酒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