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忙轻咳一声,道:“这是秦浩然的一首诗,在下只是冒然拿来一用。”
方锦云皱眉:“难怪是如此良句,只是奴家为何从未听说秦浩然有这首诗?”
秦昊只好将原诗念了一遍,又道:“这是秦浩然最近在一间酒楼饮酒时念的诗句,许是还没有传播出来?”
“难怪。”
方锦云又将诗句念了一遍:“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这诗有两个人名。
宋玉,战国楚辞赋家,屈原弟子。
王昌,是唐代诗人惯用的代称,这里代指心上人。
方锦云就算不知道王昌,但也不难理解其中意思。
对于一个兼备美貌与才华的女子来说,无价宝以求,有情郎却是难得,也正合方锦云心事。
这不就是以她为题最好的诗句吗?
连念两遍之后轻轻一叹道:“秦浩然果真是深谙女子心事,也只有重情重义之人,才会写得出如此扣人心弦的诗句,倘若能得其垂怜......”
说到这里忽然又长叹一声:“唉!罢了......”
秦昊见其神伤却是因为自己,觉得有些怪异,当下不想逗留,便拱手道:“在下多谢小姐,就此别过。”
“公子且慢!”
方锦云立刻上前一步将其拦住道:“莫不是公子嫌弃奴家?”
秦昊明知故问道:“小姐此话何意?”
“若不是嫌弃奴家,又何故急于要走?”
秦昊失笑道:“姑娘方才说人言可畏,在下拦住小姐已经失了礼数,此时你我孤男寡女,若是有闲话传出岂不更是在下罪过?”
方锦云皱起秀眉微微一叹:“实不相瞒,此次奴家将公子拦住本是有事相求。”
秦昊见其眉宇愁苦,不禁多问了一句:“那不知姑娘相求所谓何事?”
方锦云道:“奴家方才才听爹爹说此次晚宴请了秦昊秦公子,一时激动本想出去看看,不曾想竟遇上公子……”
秦昊挑了挑眉:“如此的话,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方锦云睁大双眼道:“为何?”
秦昊道:“我方才进来时,看到秦昊已经走了。”
方锦云脸上顿时一阵失望和懊悔,随即突然抓住秦昊胳膊问道:“公子认识秦公子,可是与秦公子相熟?”
秦昊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道:“秦浩然鼎鼎大名谁不认识?只是他不认识我而已。”
方锦云闻言再次一叹,面容愁苦道:“看来,我是与他无缘相见了......”
秦昊轻咳一声道:“据我所知,秦昊已经有了妻子,小姐为何......”
方锦云幽怨道:“那又如何?像秦公子那样的奇男子,有美人相伴实属正常。只要秦公子愿意,即便为奴为婢奴家也心甘情愿!”
秦昊无语。
好吧,又是个脑残粉。
觉得逗留再无益处,便拱手而别。
这次方锦云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并没有阻拦。
秦昊出来见她没有跟来便松了口气,见杨婷芳已经回来,便打算叫上她就此离开。
没曾想孟长生正在这里等他。
“你终于回来了?”
秦昊调侃道:“孟大人不去答题找在下何事?”
孟长青微微摇头,撇嘴道:“你可是故意奚落我的?我岂可当人赘婿?”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忙致歉道:“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哈。”
秦昊无语,你不解释还好点。
“我准备走了,不知孟大人......”
孟长生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待不下去,过来找你就是想跟你一道走。”
“既如此,你我就此离开?”
说着与孟长生一起离席,不过并没有向方泽民辞行,而是向门口的执事仆人说了一下就此离开。
秦昊没看到的是,他们离开后,唐清平脸色铁青,连喝了几碗水酒。
而后,右手青筋暴露,手臂突然开始颤抖,手中的毛笔“咔吧”一声断为两截。
从方泽民府中出来,秦昊道:“孟大人可吃饱了?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再去吃碗羊肉面?”
吃羊肉面自然是要去青梅亭了,也就是说秦昊有事要跟他谈。
也是在问对方现在过去是否方便。
孟长生哈哈笑道:“正合我意。”
如意便驾着马车拉着秦昊和杨婷芳跟在孟长生的马车后面,再次来到了贾丰的青梅亭这里。
这次孟长生并没有将马车停在门外,而是直接进了院子。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贾丰便从内院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一早就见喜鹊在门口叫个不停,就知道肯定有贵客临门,就一直在等着,果然是让我迎到了贵客,欢迎欢迎!”
秦昊上前一步道:“这次又打扰贾老板了。”
这句话意思也就是说此次是秦昊做东了。
贾丰自然会意,满脸堆笑道:“秦大人放心,只要您来,一切包在小的身上,包您满意!”
他是老油子,虽然在心里急切期盼,但也不敢说要请秦昊的话。
贾丰在前面带路,道:“秦大人,还是在上次来的那个包间?”
秦昊看向孟长生:“孟大人的意思呢?”
孟长生呵呵笑道:“还是上次那间吧,那里清净。”
秦昊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杨婷芳和如意道:“好,那就上次那间,不过,再另外上份一模一样的酒菜给他们两个。”
“秦大人放心,”贾丰一听是一模一样的饭菜,顿时又止步弯腰邀请杨婷芳和如意道:“两位里边请!”
就连孟长生也多看了杨婷芳两人一眼,笑道:“浩然对待属下可是够厚待的。”
这句话看似无意,实则在打探杨婷芳两人的虚实,能与主人平起平坐,怎么可能是个下人?
秦昊并不上他当,半真半假道:“阎王也不差饿鬼吧?”
孟长生哈哈一笑不再多言。
进入包房,贾丰亲自布酒布菜。
在秦昊两人刚喝一盏茶的功夫,酒菜就已经陆续上桌。
秦昊便请孟长生入座。
随即端起酒杯道:“下官敬孟大人一杯!”
孟长生却摆手佯怒道:“你如此说话,这杯酒我可是不喝的!”
秦昊一愣:“若有得罪,那下官就罚酒三杯赔罪!”
孟长生摆手道:“你不明白哪里得罪于我,就算罚酒三杯又有何用?”
秦昊拱手道:“那还请大人明言,下官也好明白。”
孟长生道:“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现如今你还以下官自称是为何意?”
秦昊恍然,道:“是我矫情,小弟敬孟兄一杯!”
孟长生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这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