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呢,省点力气吧。”
胡飞神态有些无奈道。
“什么?阿弟,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能撑得住。”
胡墨以为胡飞是在安慰他,并没有止住痛哭。
胡飞重重叹了口气。
一直到床上的陆氏,发出虚弱的声音。
“孩子他爹,我好渴。”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胡墨愣在当场,甚至忘记了哭泣。
“什么声音?阿弟,你听到了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孩子他爹,我好渴。”
看到胡墨没有拿来水,陆氏又发出虚弱声音。
“我没听错,是孩子她娘声音。”
胡墨跳了起来,差点把怀中的婴儿摔在地上。
幸好胡飞及时接住。
胡墨站起来看向床上,那张熟悉的面孔,眼珠缓缓转动盯着他。
嘴唇上下合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给我点水。”
“孩子他娘,你真的醒了。”
胡墨又哭又笑,赶忙去打了一碗水,端到面前喂着她喝下去。
“你没事就好,刚才王婆不是说你没救了么?”
看着陆氏把水喝光,胡墨此刻也恢复情绪,想起刚才王婆的话,心中有些奇怪。
“你这挨千刀的,非得让我真的死了,你才开心是吧?”
“不是,不是,只是太奇怪……算了。”
胡墨还想辩解几句,看着自己婆娘面露凶光,顿时把嘴闭上。
接着从胡飞手中接过婴儿,“孩子他娘,你看咱俩的孩子,生得可真俊俏。”
陆氏看着递到面前的孩子,脸上流露出母性的光芒。
看着胡墨不由一愣,“孩子他娘,你真好看。”
“有外人在,说这些做什么?”
陆氏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胡飞一眼。
胡飞抿了抿嘴,把头移到别处。
“有名字的吗。”
“走了,叫胡弘志,我阿弟起的,好听吧。”
说起孩子的名字,胡墨得意洋洋道。
“你是孩子他爹,你拿主意就行。”
陆氏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日,胡飞在此吃了顿饭。
临走时,他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
这是他作为二品巡察使所得的供奉,极其珍贵。
可以作为各大典当行的硬通货。
从中倒出一颗丹药,捏碎之后倒入水缸之中。
“三哥,嫂子,我有公务在身,就不陪你们了。”
似乎想起什么,胡飞补充说道:“等我改天挑出时间,再陪你们搬去新的院子。”
胡墨夫妇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孩子已经托付给你,我们两个人这些事,就不能麻烦你了。”
听到这话,胡飞脸色一沉,假装生气。
语气冰冷道:“不是事先说好了吗,那个院子就当是这些年,弥补你们。”
胡墨夫妇见胡飞生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胡飞想了想,口吻一变:“当然了,这也不全是为了你们。”
“三哥你好好想想,以后继续居住在此,弘志长大后难免混入帮派,跟着三教九流的人混。”
“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
夫妇两人看着怀中的孩子,脸色不由紧张起来。
“阿弟,你说的有道理,是三哥考虑不到位。”
一想到襁褓中孩子的未来,两人逐渐接受胡飞的帮助。
“行了,就这样说定,两天后我再过来。”
胡飞朝两人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离去。
……
回到西城总司驻地,已经临近中午。
刚来到自己办公的衙堂,胡飞感觉有道不怀好意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定睛看去,陆江波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陆老弟,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啊。”
胡飞装作不知,漫不经心说道。
陆江波差点没忍住脾气,翻了个白眼责问:“你昨日下午,和今日一个早晨去哪了?”
“外出公务啊,不是提前告诉你了吗?”
“那这一趟有何收获?”
“没有收获,城中太平,百姓和乐。”
胡飞摊手道,目光落在陆江波持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是一本记录城中蛇神教零散据点的公文,你拿去看看,明日给我答复。”
说着,向胡飞扔来一本足有巴掌厚的陈旧记录。
眼看对方处于爆发的边缘,胡飞也不推脱笑嘻嘻的接过。
陆江波见他竟然如此识趣,也不再多说什么。
胡飞看着手中厚厚一本,蛇神教大事件记录,一阵头大。
让他打打杀杀这倒好,但是做文职工作,整理公文这些,胡飞却不大擅长。
胡飞无奈打开面前的记录,从最陈旧的记录看起,这是十多年前的一起蛇神教献祭事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打了个哈欠,强撑精神继续看下去。
“蛇神教在苍梧城传播,最早可以追到十五年前,源头是苍梧城西边长留山脉深处,一只实力强大的蛇妖,这头蛇妖自诩神灵……”
“根据卧底其中的密探得到情报,蛇神教内部等级森严,具体可分为五个等级:如同信众,执事,护法,祭司,大祭司……”
“城卫司与城中各大世家,霸气多次联合运动,依旧未能清除蛇神教在城中势力,因此,有人断定蛇神教在城中,存在一个核心联络点与指挥中枢,可能有祭司层次坐镇……”
“祭司层次,按照获得的信息推断,可能在入微境到先天境,实力不容小觑。”
胡飞想起上次,他以大江帮成员身份,配合兵营里差司行动。
“听说那次蛇神教有祭司层次高手,幸好对方没有动手。”
他暗自庆幸,神色多了几分认真。
手中的这本记录,包含十多年蛇神教献祭与小据点位置,和相关的细节描述。
胡飞。花了三个时辰看完。
不仅眼花缭乱,还毫无头绪。
思虑片刻,胡飞抽出一张白纸,把时间和地点,重新记录下来。
又过去半个时辰,看出来了面前密密麻麻记录。
他心有所悟,逐渐从中发现一些规律。
不过依旧未能得以肯定,他看向身后,那是一苍梧城地图。
胡飞站起身把它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