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程记饭庄老板一回到家,就听到自己儿子程小财在里屋哭闹。
今天他也是从桃山书院回来的,只是一回家就向自个娘亲程夫人哭诉,说是书院今天有人欺负他。
“好好好,不哭不哭!跟爹爹说,谁欺负你了?”
程老板上前抱起十一岁的儿子,安慰道。
小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是大年的大丫因为抢板凳和小程闹了起来,虽说小程十一岁,身高体格也比大丫强了一些,却愣是拽不过她,反倒被大丫狠狠拉倒在地上!
“娘!太欺负人了,明明是我先拿到的!夫子来了还帮她说话,说什么李大年的女儿还真是厉害!”
看着自己儿子哭得满脸鼻涕泪水,程夫人上前接过他:
“好,明儿娘送你去书院,我看那个丫头片子有多大能耐,敢踩我儿子头上!”
此时程老板听到李大年的名字,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明天你们先去书院,不用早到!故意晚点看他咋办!我迟点带人也过去,我就不信这钱收不回来!!”
第二天上午,天气阴沉湿冷。
书院照常开课,负责报名登记的伙计还在一旁守着桌子,不时有新来的乡民问询……
眼看一节课结束,学童们嘻嘻哈哈地在书院内玩耍,享受着悠闲自在的课后时光!
这时,程夫人牵着小程跨进书院大门:
“儿子,你指给我看!是哪个丫头抢你凳子了?”
程夫人穿着大红袄,银簪玉环粉面柔光,一身富贵相。
只见小程快速扫了扫,见大丫不在院内,就拉着程夫人出了院子:
“娘!就是她!就是她抢我凳子还把我拉摔倒了!”
小程指着书院一角大声喊道,边喊边得意!
“哦?我来看看是……”
只是程夫人才准备上前,却是眼睛一愣,惊了一下。
是大年家的大丫不假,只是此时站在她身边的却是县令王子京王大人。
王子京之前听说大年把丫头送来读书,想着自己毕竟跟小月娘还有点关系,就过来看看了。
“呐,这个小暖炉收好,天这么冷,抱着暖暖手!嘿嘿,喊我王爷爷就好!啊?”
王子京送给大丫一个铜制小暖炉套套近乎,还不忘摸摸她的脑袋。
“娘!就是她就是她!”
不远处的程夫人被自个儿子拉着靠了过来,她是认得王大人的,可惜小程不认识,还一个劲的指着说着!
“咋了丫头?你欺负他了?”
王子京歪头斜眼,故意生气道。
“哪有!他瞎说,明明是他看上小虎的凳子,非要去抢,小虎是我同村人,我才帮忙拿回来的!”
大丫见小程满嘴跑火车,于是大声拆穿了他。
“哦……是这样啊,那既然……”
王子京话还没说完,只见书院前方的石阶之下,程老板带着十几个地痞流氓七手八脚的窜了上来!
“遭了!这怎么办!小的让人不省心,这大的又这样胡来!”
程夫人一看这架势,顿时人都麻了!
“县令大人在这……他他他!”
没等程夫人上前,程老板先是带人赶走了报名登记的伙计,而后把自个收餐费的账簿摆在了桌子上厉声呵斥道:
“都给我听好了!今儿不管是谁,只要是在这读书的,都把餐费交了!不交的,就扣他孩子!”
此言一出,来送孩子还没走的乡民顿时围了过来,指责程老板不当人!
而程老板自个却是在地痞流氓的保护下悠然自得!
程夫人见此情形,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本以为王子京会上前主持公道,却只见他抿嘴一笑,低头教大丫使用暖炉,似乎眼前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嗯?外面是什么动静?王兄,莫非是乡民都来踊跃报名了?”
“不知!走吧陶兄,一看便知!”
书院后堂,王崇夫子正在和武陵县的陶大爷叙旧,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到外面的嘈杂声,于是决定出来看看!
此时书院门外,乡民和程老板他们推推搡搡,你来我往,大有打群架的势头了!
只是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都别闹了!夫子来了!”
人群这才安静下来,纷纷退后几步转过头看向书院门口。
“哈哈哈!”
王崇夫子捋着白胡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指着院前说道:
“陶兄啊,早就听说武安县民风彪悍,武德充沛,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王崇话里有话,明赞暗讽,不少乡民也是听出了话意,上前鞠躬赔礼。
“太放肆了,简直不像话!”
陶大爷可没王夫子这般好脾气,他怒声吼向程老板他们,紧接着从书院里钻出四个陶府“家丁”。
“给我废了他们!”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