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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应和鬼王这种级别大能的斗法,不战斗个几天几夜是分不出胜利的。

嘉应的佛法真言对鬼族有绝对的压制作用,鬼王恃着人多势众寸步不让,战争陷入了胶着状态。

大佬斗法,鱼虾遭殃。

叶晓曼和其他被挑选出来的美人,被送到了法阵里的特定区域,距离战场的位置更近了。

叶晓曼推测,地下是某处核心阵眼,在这里可以呈几倍地激发人心最真实的欲望。

鬼王先以消耗战拖垮嘉应,等到他精疲力尽的时候,再把他打入此地,困在法阵,完成异化的最后流程。

鬼王的命令,依旧让美人们原地待命,什么时候发动攻击,用什么方式进行攻击,一概不说,口风紧得很。

这让美人们很焦虑,虽说被挑选出来做炮灰,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迟早的事,但就像死刑犯不知道确切的死亡方式和行刑日期,渡过的每一天都很煎熬。

美人们私底下怨声载道,鬼王麾下对敢死队有特殊优待,吃的住的都按公务员的最高规格安排,很多美人放纵过活,趁机索取山珍海味,征召小倌馆的头牌过来寻欢作乐。

于是天上战事吃紧,地下的一小角落歌舞升平,形成了一处独特的景观。

叶晓曼旁观着,觉得新奇。

她以前看书的时候,跟随着大男主的主角视角,经历的是一场场激动人心的战斗,酣畅淋漓地夺宝升级。

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对同一件事,往往会产生不同的观点。她现如今身处底层,发现大部分鬼卒跟她一样,并不喜欢战争,只想要混工资和平过日子。

叶晓曼跟随着怨气冲天的美人们,去主帅军营要吃要喝,美滋滋地提着几壶美酒几斤下酒菜,回到自己的营房。

沿途,女鬼卒们站在营帐之外,抬头观看天上的水镜,跟进战事的发展。

叶晓曼跟着抬头,第一天还能看到嘉应,这几天打得飞沙走石,画面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的,啥也看不清。

又因为嘉应的真言咒对鬼族有杀伤力,就算看直播听到咒语也能被伤到,这几天的直播直接静音播放,更没看头了。

她兴致缺缺收回视线,掀起门帘,走进营房。

月慕山听到她的脚步声,抱着被子从行军床上坐起来。

别人点外卖,她自带随军美少年。

月慕山失去了平时的活力,有点病恹恹的,高出平时的体温,让肌表蒙上一层玫瑰红的色泽。

“姐姐。”

连猫耳也有些萎靡不振地耷拉着。

叶晓曼看着有些心疼,她把酒菜摆在桌子上,挑选了几样清淡的下酒菜,装在饭盆里递给月慕山。

“今天身体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月慕山摇摇头,他没有告诉叶晓曼他遭遇情热期了,那三个字他说不太出口,总觉得带着恬不知耻的欢求意味。

“再过几天就好了。”月慕山一语带过。

“你可能是被煞气影响了,”叶晓曼关怀地说,“实在不行,我去打个招呼,把你送回去吧。”

老是有一种嘉应打着打着就会蹦到她眼前的感觉,一个成功的海王不会让两条鱼在同一个空间共处,得先把小猫妖藏起来。

月慕山只喝了点茶润润嗓子就躺下了,“我不走,我要跟姐姐同生共死。”

被嘉应抓个正形,恐怕真的会同生共死咯。

“阿慕,如果有一天我们和嘉应碰面了,你一定要立刻变成猫好不好?”

偷人和偷猫是两种下场。

月慕山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头,强撑着正常,微笑地陪叶晓曼闲聊,“为什么?”

叶晓曼拧开酒壶喝一口梅子酒,“我不是要跟嘉应打架了嘛,那嘉应听说凶残得很,你变成小动物后,我想出家人不会虐待宠物吧,我败了你还能逃。”

“没事,我不怕他。”

叶晓曼一看到月慕山玉体横放,就想上床毛手毛脚,“我很害怕,阿慕的尾巴给我抱一抱。”

月慕山被情热期兽的本能驱动着,又深又暗的目光盯着叶晓曼看,依旧是用可爱无害的少年表象讲话:

“我们还在军营,被人盯着,姐姐再忍耐几日。”

理智说不要,御望却在添油加薪,让野火烧得旺些:“等回家了,姐姐想碰哪里,就碰哪里。”

叶晓曼的自制力本来就约等于零,哪里经得住月慕山的撩,她立刻扑上床,隔着被子抱住月慕山,“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抱。”

“姐姐会一直喜欢我吗?”

“废话,我最爱的小心肝除了你还有谁?”

“可你那天还看着嘉应出神?”

“害,嘉应算什么,他连你一根汗毛也比不上。”

“我把姐姐刚才说的话用留影球录下了。”

“什、什么!快删掉!”

“开玩笑的,姐姐为何这般紧张?”

“下次别再说这么可怕的话了!”

两人正在打闹,外头忽然吹响尖利的号角。

紧接着,叶晓曼感到强烈的地震震感,像有行星那样的巨物从天而降,将地面砸出了深坑。

集合的号角越来越急促。

叶晓曼从月慕山的脖颈窝抬起脸,猝不及防,鬼王要对嘉应使用美人计了。

“你们分批上,每十人一组。”

“在战场上敢临阵逃脱者,杀无赦。”

负责在鬼卒中选拔美人的鬼王传令官,站在上千个美女面前,如此使唤道。

叶晓曼觉得头脑有点懵。

她被迫中断了跟月慕山的温存,被人从营房里揪出来,扔上战船,战船在军队的护航下,在血海之上风驰电掣,奔赴战场。

头顶,风云翻涌,嘉应和鬼王杀得不见天日。

脚下,血海沸腾,鬼船一驶进核心战区,刻在船身的防御法阵开始扭曲变形,船体嘎吱嘎吱裂开无数道裂缝,差点要解体。

叶晓曼眯眼,将灵气集中在眼部,努力透过大招施展之时的电闪雷鸣,去看现场的战况。

只见天边,嘉应已经不在高空上了。

他结跏趺坐于金色法莲之上,薄唇开阖,依旧在诵经,辉煌巨大的地藏王金身立在他身后,给予他无尽的加持。

整片黄泉渡灭佛大阵的红光汇聚于嘉应身下,红光像一条条纵横交错血管,源源不算地输送着浓郁的煞气涌向嘉应。

鬼王本身也化作一道血枷,凝集着千古的诅咒之力,压在嘉应的头顶,把他狠狠地往血海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