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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出现狼狈的神情,绝对是千古奇观。

叶晓曼也感到了异样。

那感觉像野外郊游,坐下休息时不小心被巨大的石笋烙到一样。

她诧异,不由地低头看。

姬文逸为什么又行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叶晓曼的确是被他抱得不痛快,惊讶过后,不管他,只想重新从他腿上溜走。

姬文逸的眉心跳了跳,额际崩出隐隐的青筋。

依旧用天然的体力优势,把她牢牢地禁锢着。

任凭她扭手扭脚的。

她扭得厉害。

他更能得到些快趣。

喉咙里闷哼了声。

不由得把她锢得更紧。

姬文逸原本对女人,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神族情感淡漠,他打小见惯丑陋的事物,阈值很高,原本是怎么都没有感觉的。

没想到今天被她拉开了闸门。

他已经方寸大乱,她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真要把他气死。

他既然不好过了,怎么可能放过她。

叶晓曼被姬文逸抱得几乎窒息,烦死他了。

她卯足劲推开他,手足并用,在地板上爬走。

姬文逸阴沉地看着她逃走,抬起下巴,大手扯着端谨的衣襟,扯了扯。

狭长眼眸盯着她看,原本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只剩下兽类的注视,眼底有一柱奇异的亮光。

想要把人生吞活剥。

他先看着她逃,繁复的宫装行动起来并不利索,她艰难地逃了一段距离后,他伸出手,抓着她的脚踝。

粗暴地拖了回来。

叶晓曼烦得用脚去踹他的脸。

姬文逸直接去了她的绣花鞋。

少了鞋子踹人不痛而已,但这无法阻挡叶晓曼踹他的决心。

打人不打脸,她偏要踢他的脸。

姬文逸却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这次没有躲。

只控着她的脚踝,减缓了她中伤他的力道。

把她穿着白袜的脚,帖到他脸上。

不确定,再仔细看看。

也还好她修仙后,全身香喷喷的……不对,现在不是庆幸这个的时候。

卧槽,敌人的变肽出乎意料。

叶晓曼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叶晓曼的瞳孔炸开,眼睛的倒影里,看到姬文逸若无其事地询问她。

“感受到孤的存在了吗。”

大哥,这是能够直接问的吗。

脸都没红一下,表情也很理所当然。

好像就是普通不过的发挥。

莫非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实力。

贫民窟受到一万点震撼。

叶晓曼才不愿陪他玩,问就是人设,小白花这种情况下表现得越害怕,霸道太子越感到有滋有味。

这不得让他要罢不能。

她意思意思表现出震惊、害怕等情绪。

她手撑着身后的地板,后退。

他就提着衣摆,贵族的衣摆,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学着她害怕的动作,膝行在地,追了过来。

他发冠上的发带与玉珠串,随着他的动作,与长发一起滑到他衣襟前,行动间金玉之声碰撞。

君子风雅,奈何专做禽畜事。

叶晓曼一路不小心撞翻了案几和屏风,也装装样子喊了几声“救命”,只引得外头含义不明的笑声。

姬文逸估算她逃不了,不紧不慢地追她。

最后将她摁在地上。

姬文逸喜欢这种狩猎的玩。

他抓到她后不舍得吃,乐意看她害怕得发抖,看到她的脖侧,有一团小红块。

红点在偏前面的位置,早先他帮她更衣的时候,她背对着他,他没发现。

他的好心情猛然消失了一大半,盯着那刺眼的红看。

他暗沉地问:“谁留下的?”

叶晓曼没有回答。

可能是一种叫嘉应的蚊子吧。

姬文逸抓着她肩膀的手劲更重了,“姬惟明?”

叶晓曼继续沉默,默认了。

姬文逸那张俊秀温柔的脸有瞬间的狰狞,“你给他了?”

叶晓曼倔强不屈地哼唧,“没有。”

姬文逸粗暴地把她右手的衣袖往上推,直到看到她手臂上还留着金色的徽纹,脸色才转好。

这狩宫莎似的东西,是叶晓曼进宫的时候被盖上的,只有等到皇帝临幸后才会消失,当然也能通过一些手段抹除。

姬文逸掌心裹着一团灵力,不知用了什么法咒,将皇帝的印记,换成了他金兰的徽纹,打上他的专属烙印——也不怕他老子看到后被气死。

叶晓曼意外收获姬文逸偷小妈的证据,暗喜。

颈弯一热,姬文逸俯下,咬她脖颈的另一端。

这人是有些强迫症在身的,啃红块,也要啃得形状对称,和他假想中的“姬惟明”较上劲了。

叶晓曼死鱼眼,由着他去。

姬文逸已经开始计较了,说明她的攻略初步起效,这就不高兴了?后续有他破防的。

她正打算给眼睛下抹点催泪药,继续演。

“太子殿下。”

暗卫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后头。

姬文逸像突然被唤回了魂魄。

他从叶晓曼的脖侧抬头,她似乎被他吓坏了,在他怀里打着抖。

他难得有些心软,放开她,倒到她身旁的地板上。

周围一片狼藉。

第一次在外头失去控制。

他有些烦躁地捏捏眉间,“说。”

也不知道暗卫用传音跟姬文逸汇报了什么,叶晓曼看到姬文逸坐了起来,“让他进来。”

几个侍卫走进来,扶起撞倒的屏风,捡起被碰到地上的酒樽,把里间收拾了一番,抬了一张新案几进来,添了一对新碗筷。

叶晓曼重新戴上面纱,问姬文逸:“有新的客人要来吗?”

姬文逸站在远处,抬起手臂,两个侍卫帮他整理凌乱的衣着,听到她的询问,看向她,见她已经把衣裙穿好了。

发鬓间簪的花,花瓣压皱了大半,看上去很可怜。

他收回视线,压抑依旧沸腾着的摧残心,“嗯。”

叶晓曼好奇:“谁呀?”

姬文逸倒了杯酒,叶晓曼似乎还在怕他,他没有勉强她坐他膝上,就让她坐在他身旁陪侍。

“你不认识的人。”

“哦。”叶晓曼说,“我需要回避吗?”

姬文逸:“孤的朋友,怕什么,他不认识你。”

叶晓曼猛然看姬文逸:“朋友?”

姬文逸可没什么朋友啊。